“老爺,快停手,不能再打了啊——”聞訊趕來的謝氏見到永昌侯被安國公打得慘叫連連,也嚇壞了,趕忙帶著人去攔安國公。
她來的路上已經聽傳話的人說了永昌侯的來意,沒想到顏靜書竟是得了圣上的賜婚。雖然覺得這樣太給顏靜書臉面了,但也讓她省去了原本安排好許多麻煩,直接讓顏靜書再也無法翻身,她自然也是樂見于此的。
當然,她也知道,安國公的心情和她肯定是截然相反的,所以當看到安國公迥然不同往日的暴躁模樣,也不覺得意外。只是她卻不能任由安國公這么打下去,不然打死了永昌侯是小,若是傳到的皇帝的耳朵里,被皇帝以為他們是對這賜婚旨意不滿,就是大罪過了。
安國公還是給謝氏這個發(fā)妻一些面子的,被謝氏一攔,又將利害關系一說,最后到底還是停了手。謝氏又趕忙支使人去請大夫,安置永昌侯。
這廂謝氏還在想著怎么安撫永昌侯,讓他別鬧出來,那邊安國公卻已看不得永昌侯那張豬頭臉,抬腳就往后院去。本來他應該是先告訴顏靜書的,但事情如今鬧成這樣,他是真沒臉去見顏靜書,便先去告知了顏老夫人。
顏老夫人聞訊,倒是沉默了良久,她想著,她果真沒有說錯,她的孫兒是個有造化的。
不管永昌侯如此到底是怕安國公報復的彌補,還是為了其他的什么,對于本就有這個打算的顏靜書來說,這卻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傳言在京中已經鬧得人盡皆知,若是最后顏靜書和江成瀚成了親,那對于兩人的名聲必定會有極大的損礙,但如今有了這賜婚圣旨,便是皇恩浩蕩天賜良緣,外頭的人不管心里如何想,嘴上卻是再不敢說出一個難聽字來,否則便是一個悖逆之罪。
安國公還在發(fā)愁不知該怎么同顏靜書說,更是想著顏靜書將來就要嫁人,還是嫁給江成瀚那樣一個毫無家世根基之人,心里就一陣陣的郁猝難平。
聽出安國公話里對江成瀚的不喜,顏老夫人便勸道:“英雄不問出處,那江成瀚雖然無甚家世,但卻是個有能力的,否則怎么年紀輕輕,才不過二十來歲就得了寇世均的青眼,親自帶在身邊栽培倚重。再者,男子家世也好,能力也罷,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個好品性。
我雖未曾親眼見道,但從當初書兒的事上,也看得出那江成瀚是個心性堅韌果決,又細心妥帖,秉性忠正之人。比永昌侯之子趙顯那般,雖是勛貴世家之后,卻是個風流紈绔卑劣不堪的人品,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
我知你心中不平,但事已至此,便還是往好處想想,不然書兒那里又要如何自處將來他終究是要和江成瀚過一輩子的,你若對江成瀚心存芥蒂,到底為難的也是書兒。”
“兒子知道,兒子只是……”安國公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不是個聽不進去話的人,只是事情來的太突然,讓他一時實在難以接受。
他也不是不喜歡江成瀚,甚至今日之前他都十分欣賞甚至感激江成瀚的,但即便如此也沒到能歡歡喜喜接受對方成為自己子婿的程度。
“好了,宣旨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來,你回去收拾一下準備著,至于書兒那邊,我去同他說。”顏老夫人看出安國公還是很抗拒這件事,又怕若是安國公去告訴顏靜書,顏靜書再露出什么異樣來,便決定還是自己去說比較穩(wěn)妥。
安國公也的確是現在不太敢見顏靜書,聞言雖是深感慚愧,但也如蒙大赦,謝過顏老夫人后,就起身回了滄瀾院。
顏老夫人也沒讓人去叫顏靜書來,自己親自出了榮安院,往顏靜書住的明軒去了。
“祖母,您怎么親自來了,有事差人叫我過去就是了。”顏老夫人才進明軒的大門,顏靜書得到下人的稟報,忙從屋里急步走了出來。
顏老夫人被顏靜書扶著往屋里走,邊道:“我還沒老到兩步路都走不了。”
“你們都下去吧。”進了屋落了座,待丫鬟上了茶,顏老夫人便讓下人們都退了下去,安嬤嬤也讓去門口守著,而后才對顏靜書問道:“前頭永昌侯來了的事你知道吧”
顏靜書點點頭,道:“知道,也不知他同父親說了什么,惹得父親那般大動干戈。”
“你父親可不是要氣壞了,那永昌侯不知道怎么想的,竟讓宮里的麗妃娘娘出面,向皇上討了給你和那江家小子的賜婚圣旨……”顏老夫人端著茶杯,慢悠悠地說道。
沒等她說完,顏靜書聽到賜婚二字,卻是瞬間就呆住了,下一瞬,他猛地站起身,面上已露出無法自抑的喜色,“祖母,賜婚……這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