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世均雖然久不在京中,但他手握數(shù)十萬重兵鎮(zhèn)守邊關多年,戰(zhàn)場上腥風血雨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威勢自然不容小覷。而且不同于一向斯文儒雅又被他抓住了把柄的安國公,寇世均可不是個好脾氣的,更是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一言不合說動手就敢動手。
是以永昌侯敢同安國公叫板纏鬧,但再給他十個膽,他也完全不敢同寇世均胡攪蠻纏。畢竟他兒子到底是不是安國公傷得他自己再清楚不過,若是他敢說寇世均是被安國公收買作偽證這樣的話來,只怕脾氣爆的寇世均能當場一拳打死他。
永昌侯自知自己沒有什么本事,但他卻極善審時度勢,是以如今一認識到原本的謀劃已不可為,為避免再因此得罪了大將軍府,當下便認了寇世均的話,更是對著安國公連連道歉,讓安國公原諒他的冒失,之后更是沒等安國公說,就主動表示會向外界澄清,無論是傳言也好,趙顯的傷也好,都與安國公府無關。
弄得安國公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都沒能說出來,明明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可離開永昌侯府時,心中卻沒有多少痛快的感覺。
不過不管如何,事情總算順利解決了。感念寇世均幫了大忙,正好快到了正午,安國公便請寇世均到京城里最好的館子用飯,寇世均也沒同他客氣,當下就應了下來。
而此時的永昌侯府內(nèi),自兩人走后,永昌侯就呆坐在椅子上,面上一派挫敗失望之色,沒想到折騰了許久,最后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楊氏也有些著急地樣子,道:“老爺,這事就這么算了那寇世均說得也未必是真的啊。”
雖然她不喜歡顏家老二當自己的媳婦,但也更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得個有力的岳家,能有助于兒子的前程。只要他兒子有了出息,又何愁娶不到可心的媳婦。
因為謀算落空,永昌侯心中很是不快,對待楊氏也就更加沒有耐心,語氣極差地道:“不然還能怎么辦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寇世均,莫說是我,就是親家在寇世均面前都得客客氣氣的。我又沒有鐵證,若就這么反駁寇世均,他能直接跟我動手,你是不是盼著我被他打一頓啊”
這種事之前又不是沒發(fā)生過,且若不是因為寇世均是個遇事一生氣就只動手絕不動口的性子,也不會被皇帝貶到邊關去常年鎮(zhèn)守。
“老爺,親身絕沒有這個意思。”楊氏忙道,“只是妾身心中狐疑,若真如寇世均所說,他那屬下只是碰巧幫了顏家老二一把,那當初安國公為何藏著掖著不說,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直到你說要求娶顏家老二,才驟然翻了臉。所以妾身想著,或許那傳言或許未必是假,不過傳言里頭的人不是顯兒,而是寇世均那屬下才對。”
楊氏邊說,邊越覺得就是這么一回事,而與此同時的,心中也生出一股憤憤不平的怒氣來。
那顏家老二都和別的男人做了丑事了,她家愿意求娶,理應感激涕零才是,而安國公不但沒答應自家的求親,如今更是為了拒絕親事,不惜冒著丑事被傳揚出去的風險,讓寇世均來同他們澄清,這說明在安國公心中,她的兒子還比不上寇世均那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下屬。
這讓楊氏不滿極了,心說我都不嫌棄你家老二是個不干凈的了,你們顏家反倒對我兒子避之不及,真真是豈有此理。
楊氏越想越氣,她這么想著,也這么對永昌侯說了出來。
永昌侯其實也想到了這些,但那又如何呢眼下謀算的事情已經(jīng)不成了,若再糾纏,只會同時得罪安國公府和大將軍府兩家,這絕不是他想看到的。
“罷了,此事就此打住吧。別到最后沒撈到什么好處,再把安國公和寇世均惹火了,那就得不償失了。”說著,永昌侯站起身往外走,邊走邊道:“這事也得同親家那邊說一聲,我中午就不回來吃了。”
永昌侯離開后,楊氏卻猶自氣憤難平,安國公如此輕視她的兒子,她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安國公宴謝過寇世均后,便回了國公府,將一切順利解決告知了顏老夫人,而顏老夫人聽了面上露出心安之色,心底卻覺得,事情不會就這么簡單的結(jié)束。
果然,又過了幾日后,雖然永昌侯的確如之前同安國公承諾的那樣,向外澄清了安國公府與趙顯被打傷無干,傳言也不屬實,然而傳言卻沒有就此消失,只內(nèi)容有所改變。
同顏靜書私相授受的人從永昌侯之子趙顯,變成了大將軍府的江成瀚,也因為大將軍府牽扯其中,令傳言愈演愈烈甚囂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