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猜出永昌侯這一遭來必有所圖,不然若真的只是為了給兒子討公道,他直接去報官,甚至是向皇帝狀告即可,又何須來此同他多費口舌。
只是如今事情既然已經(jīng)鬧得人盡皆知了,總是要盡快解決的,不然受傳言之害最大的還是顏靜書,便想聽聽看他想說什么,若是不過分答應(yīng)了也無妨。總歸是自己女兒造下的孽,若是能無需勞煩寇世均那邊就能把今日之事解決了也是好的。
可他沒想到,永昌侯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顏靜書的頭上!不說他絕不會讓顏靜書出嫁,就算嫁,也決不能嫁給趙顯那么一個不修私德浪蕩無能的紈绔子弟。
“我已說過,你兒子的事和我國公府無關(guān),你愛信不信,隨你去報官也好,告御狀也罷,我顏仲昆奉陪到底就是——關(guān)門!”說罷,安國公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安國公府的大門嘭得一聲,關(guān)上了,將永昌侯以及門外圍觀百姓的議論通通隔絕在了外面。
回到滄瀾院,謝氏見安國公臉色難看得厲害,自然是要問的,安國公便壓抑著怒氣將原委永昌侯來的事告訴了她。
謝氏當(dāng)即也惱了,道:“那趙顯不知哪里惹到了人,想賴在咱們頭上不說,還敢肖想書兒,永昌侯真是好大的口氣!只是……”
想到了什么,謝氏又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只是若永昌侯真的認(rèn)定是咱們傷了趙顯,這倒無妨,只要找到了真兇,自然能證明咱們的清白。就是怕,怕萬一永昌侯就是沖著書兒來的,那傷了趙顯的人只怕永遠(yuǎn)也是找不到的,那該如何是好”
“……唉,你說得我也想到了,其實倒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法子,請寇將軍出面幫忙把事情說清楚就行了。只是這樣一來,牽扯過多,怕是會將事情鬧的更大,到時書兒的事怕也就瞞不住了。”安國公搖了搖頭,只覺得這短短幾日怕是比過過去幾十年嘆的氣還要多。
謝氏張了張嘴,只是到底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最也只是嘆了一口氣。
苦惱之余,安國公不由想起了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銓χx氏問道:“對了,玉兒那里怎么樣了,好點了嗎”
謝氏聞言臉上愁容更深,道:“還是老樣子,白日到還好,一入夜就怕得厲害,晚上要喝安神藥才能睡下,就算這樣也總是做噩夢驚醒,身邊片刻都離不開人。”
“……那你好好照看著吧,若是實在不行,就再換個大夫。”安國公皺眉道,眼下一堆顏靜玉惹出來的爛攤子要處理,他也實在沒心情去看顏靜玉。
聽出安國公的不耐煩,謝氏眼神微暗,但也只能應(yīng)下。
安國公又道:“我去母親那里,這件事也得讓母親知曉,她老人家見多識廣,或許能有法子。”說罷,不等謝氏再說什么,就起身離開了屋子。
明軒里,顏靜書同樣從下人口中得知了國公府大門前發(fā)生的一切。
“少爺,這可如何是好啊那永昌侯府的二公子壽宴那日見都沒見到少爺,怎么可能會……他們這分明是污蔑您——”春桃憤憤不平地說著。
顏靜書早已猜到謝氏會有所動作,這幾日一直都在等著,而謝氏也果然沒讓他失望。今日永昌侯登門大鬧,想來便應(yīng)該是謝氏的手筆無疑了。
對此,早有預(yù)料的顏靜書,自然不似春桃那般激動,只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春桃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想起這段日子以來脾氣突然變得有些冷淡莫測,不似從前那般溫和寬厚的顏靜書,到底沒敢再開口,行禮后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