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本就心情不快,此刻又被人上門找茬潑臟水,當即怒道:“簡直胡說八道,那趙顯當日在府中連盞茶的時間都沒坐足就離開了,書兒見都不曾見過他,后頭書兒出事更同他沒一點關(guān)系,他被打,同我安國公府有何關(guān)系”
就算是有那樣的傳言,可這傳言是真是假趙顯自己不是再清楚不過難不成那趙顯被人給打傻了還是打成啞巴了,自己做過什么沒做過什么不知道,也不會說
“老爺,永昌侯還在外頭鬧騰著,已經(jīng)引來了不少人,您看該如何是好”顏鐘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跡,心里頭也是有些發(fā)愁,府里兩位少爺小姐的事情還沒解決,現(xiàn)下永昌侯也來添亂,真不知他們國公府近來是不是流年不利
“這個無賴——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雖然覺得事情來得突然有些不對勁,但眼下人家都鬧到家門口了,安國公也不能聽之任之,是以一甩袖,滿臉怒容的大步朝正門而去。
“趙道源,你以為我顏家是什么地方,容你這樣撒野!”氣沖沖來到大門前,看到永昌侯帶著隨從在門外對著圍觀的百姓大放厥詞,安國公氣的火冒三丈,指著永昌侯就道:“你若再胡說八道,莫怪我到皇上面前,告你個污蔑朝廷命官之罪!”
“去就去,你把我兒子打得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我也正好要叫皇上給我一個公道。”許是認定了安國公是害了自己兒子的兇手,永昌侯一點沒有畏懼的意思,甚至吼得比安國公的聲音都大。
一聽趙顯竟然昏迷不醒,安國公心中不由道了句果然如此,若是趙顯因為昏迷而沒能同永昌侯澄清流言,那永昌侯今日此舉倒也可以理解一二。
這樣想著,安國公的怒氣燒減,只是面上依舊一派沉怒之色,道:“永昌侯,令郎受傷我深表同情,但令郎之事,確實與我國公府無干。當日令郎的確曾來過我府上,但他放下賀禮后,沒等席開就離開了,更不曾發(fā)生傳言中之事,這完全是無稽之談,我又怎么可能派人去打傷令郎你若繼續(xù)在我府前糾纏,只會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永昌侯卻并沒有被安國公說服,道:“顏大人,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那傳言不可能無緣無故憑空而來,而你安國公府又本就牽涉其中,只你一家之言,如何能夠證明你所言種種都是真的,而不是你為了洗脫害了我兒的罪責而編造出來的”
“當日來我府上的賓客皆可作證,你若不信大可去問問。”安國公問心無愧,朗聲回道。
永昌侯卻道:“你以為我沒去問過嗎”
他雖然沒什么本事,卻也不是沖動之人,只憑著一則荒誕無稽的傳言就敢來堵當朝一品國公三品大員家的大門,是以當初他在聽到傳言之后,便去詢問了和他們交好同時也在當日去過國公府壽宴的幾戶人家,而得到的回答卻是他們的確沒在壽宴上看到趙顯,但卻也無人看到趙顯離開國公府。
不過,這期間卻是有人提到,在開席不久后,先是顏靜書離了席不見蹤影,沒多久,安國公也臉色異樣的突然離席。雖然之后不久安國公又回來了,但顏靜書卻始終沒有再出現(xiàn),等席散時他們問起,安國公才說顏靜書是身體不舒服,病了。
聽到這些,原本還有些不敢信自己兒子竟有膽子勾搭安國公之子的永昌侯立刻再沒了一絲遲疑,當即帶著人來到了國公府。
永昌侯說完,安國公不由感到了些許棘手。宴席當日顏靜書和自己的異狀,趙顯莫名其妙的受傷,還有那條將顏靜書和趙顯聯(lián)系起來的流言,這之中真真假假安國公自是看得清,但旁人看來,卻是再合情合理順理成章不過的事,也難怪永昌侯如此篤定就是打傷了趙顯的人就是自己。
其實,要解決這件事也不難,一切的源頭就在于那則傳言,而那則傳言本身就是假的,只要請知曉真相內(nèi)情的寇世均出面澄清即可,可這樣一來,就將大將軍府也牽扯進來不說,顏靜書和江成瀚的事只怕也瞞不住了。
想到這,安國公不禁感到萬分為難。
不想這時,永昌侯突然緩和了神色,道:“唉,顏大人,你我兩家世家多年,我本也不想鬧得這么難看,傷了兩家的體面。只是我兒如今這樣,我這個當?shù)目偛荒苎郾牨牽粗屗装资苣敲炊嗫啵雭眍伌笕艘材芾斫馕业男那椤?
安國公沒出聲,只看著永昌侯靜靜等著他的后話。
果然,隨后就聽永昌侯道:“……只是眼下即已這般,與其任由流言紛紛壞了你我兩府的交情,我倒有個法子,或許可以讓咱們兩家化干戈為玉帛。”
安國公依舊不接話,永昌侯不免有些尷尬,但眼下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出來的,不然不是白折騰這一趟,因此頓了頓,接著道:“……我愿替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向顏大人提親,求娶顏大人的次子——顏二公子為正妻……”
“你做夢!”這次沒等永昌侯說完,安國公便已忍無可忍的喝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