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序白仔細檢查一下,把腳下的板鞋也換成了球鞋,大了兩個號有點松,他把增高鞋墊墊上,沒時間去思考霍庭云近一米九的大高個為什么還要買增高鞋墊充數(shù)。
順手還找出了一副無框眼鏡,往眼睛上一掛,一切完美。
唐序白利落帶上他的工具走樓梯下樓,從一樓廚房的窗戶翻出去。
與此同時,今晚最強大的果然大惡鬼果然出現(xiàn),與快累死的三名道士對上。
就在大惡鬼出手將程大師打得快吐血摔倒在地,要飄上樓時,只見一根頭扎著個布娃娃的細紅繩扯住了厲鬼的右腳,唐序白往后一扯,厲鬼被摔下,和程大師一樣的姿勢倒地。
面色如土的厲鬼:“我生平最厭煩男人噴香水,哪來的騷包天道士!”
唐序白給他一個白眼,他生平也最厭煩別人說他是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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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大師欣喜若狂,看不見臉從天而降的天師的臉不要緊,對方的能耐卻是不小,一上來就把厲鬼束住,并使它跌了個跟頭。當然,他們還猜測這位天師可能噴了差不多一斤香水,就是樓上的九戒和尚也都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噴嚏。
實在是香水濃郁的香氣襲人鼻息,難受。
唐序白當然知道不能再指望四位大師,倒是不用再偷偷摸摸收割大惡鬼,眼前這一只就可以光明正大收掉。
大惡鬼對唐序白先是開口噴了幾句,見對方并不回應,立即爬起后退,尋找合適的機會將對方干掉,前面四個都干傷了,后面來的這個顯然比那四個瘦, 沒理由干不死他,沒準還能多一具身體。
大惡鬼陰陰一笑,臉上的表情頗為猙獰:“居然是個啞巴。”
唐序白當然不能說話,他一是不想暴露自己,二是不想多說,跟這種大惡鬼有什么好聊的,等他干完再討論其他的也遲,還愁沒機會問話嗎先拿下就是。
大惡鬼借助今日的陰氣迅速恢復剛被唐序白扯線布偶勾過的位置,中元節(jié)就有這個好處,就像是玩游戲時一樣,可以加buff,打下去一點血量系統(tǒng)又給你回個百分之三五的血,簡直不要太好。
四人組利落退出戰(zhàn)場,不打算礙事,把余下的空間交給這位不知哪兒來的好心天師。
應該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這穿著打扮看著像是一天到晚防止在機場被粉絲堵的明星,光猜測沒用,他們能做的就只有給對方加油鼓勁兒,實在是撐了近四個小時,現(xiàn)在又累又餓,年紀最小的黃海浪還受了傷,這會兒臉色十分蒼白,陰氣入體,估計得休息一周才能完全好起來。
大惡鬼比唐序白想象中要狡猾,他的技能還挺多,比起之前用指甲撓人的王遙,這位顯然中二又有想法,他用鬼氣幻化出一把槍,直接朝唐序白射擊一道比一道更犀利的陰森鬼氣。
已成厲鬼的大惡鬼鬼氣要是打入人的體內,可比鬼上身更恐怖百倍,若傷口不及時處理,可能會直接潰爛化膿。
唐序白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會學以致用,不管是中二病還是真喜歡用槍解決問題,唐序白都覺得這只大惡鬼只是看起來煩人而已,要多厲害,卻是有待商榷。
大惡鬼一開始使用的是單支槍,緊接著,他見唐序白只是左右閃避,似乎并不過癮,左手又幻化出一把槍,左右開弓,自認為這樣就能把唐序白打得節(jié)節(jié)退敗。
但他似乎想錯的,唐序白身上除了布偶紅線之外,還有他的棕扇,因為之前都在黑暗中,九戒和尚應當沒注意,他也就可以光明正大拿出來使用。
現(xiàn)在才把棕扇拿出來,是真的給這只大惡鬼面子。
唐序白先是將布偶隨手一擲插在大惡鬼面前的地面,不知用了什么術法,布偶化成兩米多高的巨人,恰好擋住了大惡鬼能看到唐序白的視線,而且他的鬼氣彈只能打在布偶身上,被布偶吸附,被出好幾個洞,像被灼燒出來似的,可見要打在人身上也約莫如此。
看到布偶身上的破洞時,樓下的三位道士不約而同露出心痛的表情,多可愛又好用的一只法器布偶就這樣被這只大惡鬼給污染了,可惡。
說起來,也不知道這位新出現(xiàn)的天師是怎么想到把木偶變成布偶的,看著就挺舒服,符合時下潮流走向。
唐序白沒想到幾個傳統(tǒng)的大師會在心里贊嘆他的布偶,他這會兒讓布偶吸引了大惡鬼的火力,快速變換自己手上的法器,徒手提著大布偶往前一沖,在大惡鬼還沒來得及再次使出他的雙槍時,他的臉就被唐序白扇到腫得不能再腫了。
要是王遙在這兒,估計也會感慨一下,都是同病相憐之鬼哪,大家一起慘也挺好。
鬼氣被打到潰散的大惡鬼連后退都來不及,被唐序白直接按著抽,他抽得還挺爽,既然他話多就讓對方連話都說不出來。
大惡鬼被唐序白的突然的近身襲擊打得差點懵圈,幸好他的戰(zhàn)斗經驗還算豐富,知道遠程攻擊不能近戰(zhàn),鬼氣潰散得太快,天然的補給也很慢,他后退幾步,頂著抽腫的臉張開雙臂將余下的圍觀的中小型惡鬼身上的鬼氣吸收到他身上,源源不斷的涌入他的身體,中小型惡鬼一只只變得愈發(fā)透明,當場魂飛魄散。
誰能料到,要奪他人身體的惡鬼倒是先一步死在同伴的手里,連投胎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大惡鬼的能量得到補充,他手里的武器也隨之升級,從升級成了,對著唐序白就是一通掃 射,半點沒給他一點準備的時間。
但唐序白不需要他的憐憫,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他提前一步將大布偶再次擋在自己面前,用以抵擋鬼氣彈,大惡鬼的連連攻擊還是把大布偶的胸口打穿孔,像個泄氣的大皮球似的縮回小號狀,他認為這個戴口罩帽子的天師應該就這么點能耐了,至于把他抽得臉疼的棕扇他選擇性遺忘,畢竟現(xiàn)在占上風的是他,前面被揍的事情并不重要!
圍觀的四人組看著不露臉天師的器就這么涼掉,也頓感可惜。
在大惡鬼和四人組都覺得布偶已經沒了的時候,只見小布偶破掉的洞內開始有些白色的東西快速往外爬,密密麻麻連成一條白色的線,前進方向直指大惡鬼。
黃海浪靠坐在觀賞石頭,頂著發(fā)虛的身體問道:“師父,那些爬出來的是什么東西”
湯道長還沒回答,席地而坐的程大師揉揉眼睛說道:“是不是蟲子”
湯道長夸贊一句:“程大師視力真不錯。”
程大師有點得意地說:“會動的不就是蟲子嘛。”
湯道長:“那你可看出這位天師的路數(shù)。”
程大師摸摸自己的下巴,唔了一聲,接著就沒有下文了,還是繼續(xù)看看吧,這路數(shù)怎么看都不是他們道家的,不過法器的畫風倒是挺有趣。
湯道長也沒繼續(xù)追問,現(xiàn)在還是好好休息,要是這位天師頂不住,他們幾個還能再上去戰(zhàn)一波。
他們這樣想也沒什么問題,但就是低估了唐序白的難耐。
此時,往大惡鬼快速爬過去的小蟲子突然變陣圍在大惡鬼邊沿,吸食他的鬼氣。
小布偶不知是什么構造,居然能爬出源源不斷的小蟲子,到底裝了多少蟲子在里面,以后見到布偶還能不能好了,一看到就能想到這些小蟲子。
大惡鬼剛才還打得爽,卻也沒傷唐序白半分半毫,他的不再對著唐序白,而是腳邊這些令他感到惡心的小蟲子!挨挨擠擠的看著密集恐懼癥都來了。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大惡鬼不停的換槍攻擊,但是沒用,這此蟲子似乎反而非常享受鬼氣彈的洗禮,吸收了鬼氣彈的蟲子突然瘋狂膨脹起來,一只只體型開始變大,從指甲蓋大小變成拇指頭大小,然后它們張嘴咬向大惡鬼,不停地啃啃啃,吸食他的鬼氣!
唐序白悠閑地站著,就看著他的蟲子們瘋狂咬向大惡鬼,吸吧,盡情的吸食吧,吃得飽飽的才能進行強有力的反擊。
大惡鬼的鬼氣因鬼氣彈消耗一部分,現(xiàn)在又有小蟲子在啃噬,他現(xiàn)在開始大不如前,唐序白見機行事,再次上前給他扇了幾下,大惡鬼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他果斷放棄掉大半鬼氣,留給進階的蟲子,然后直接往樓上跑,他沒忘記自己的今晚來這兒的目的。
幾位大師眼見他就要沖往二樓,去奪取霍庭云的身體,心里咯噔一跳!
不會吧,這位天師也沒能干掉大惡鬼,正當他們極力要站起來去樓上阻擋大惡鬼時,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竄進二樓的大惡鬼嗷叫一聲,還沒沖進去就被彈出窗戶。
這是怎么回事樓下的三位,包括正打算進行最反奮力一擊的九戒和尚也納悶好奇。
此時的大惡鬼在唐序白眼里也就只剩下逃跑的能力,別忘了,他此前就在二樓的放映室里布下天羅地網,吸了鬼氣的毒蜘蛛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它們的蜘蛛網已經結到窗邊了,估計天色太黑加之疲憊,九戒和尚沒注意到而已。
被彈出外面的大惡鬼朝著下面的唐序白怒瞪一眼:“可惡的道士,真陰險。”
唐序白此時面無表情,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新加入的天師,可不能裝作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湯道長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上面怎么 了”
程大師猜測:“九戒擋了下嗎”
九戒大師耳力不錯,知道不是他的事,也不居功:“不是我。”他伸手往窗戶一碰,一手粘粘的絲,“窗戶上有透明的蜘蛛絲。”
程大師說:“是不是我們看漏了一步那位天師還偷偷在窗戶邊放蜘蛛織網。”
黃海浪贊同點頭:“肯定是,他好厲害啊。”不由得羨慕對方的能耐,就是不知道待會事情結束后能不能加個微信討教一下。
“是有點厲害。”一向自認為天下第一的程大師今晚是真的心里不太爽,他一個晚上就吃了兩次癟,一是給小唐看姻緣結果沒看出個結果,二是突然出現(xiàn)一個天師,能力似乎都在他們之上。如果他今晚沒消耗這么多的話,單獨對上一只大惡鬼,現(xiàn)在肯定是兩敗俱傷,要完完全全將對方打敗也行,但就是得耗掉他大半存貨,哎,技不如人。
眼前這位天師,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厲害,一套接著一套的,完全沒有給人聯(lián)想的空間,把鬼打這么慘的也是不多見。
唐序白倒不在意他們的夸贊,這種贊美他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大惡鬼眼見霍庭云被保護得滴水漏,心下一急,直接穿墻而入,耗去鬼氣就鬼氣,他不戀戰(zhàn),這個天師他看不懂,不像他遇到過的其他道士,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與其跟他耗不如早點把霍庭云的身體弄走。
大惡鬼的計劃非常完美,唐序白確實也沒將墻體也封死,他想鉆空子也是可以的,正當大惡鬼要擠進墻體再轉進室內時,意外發(fā)生了。
“啊嗷放開我!”以上來自大惡鬼的慘叫!
唐序白淡定地看著他大惡鬼半截身體露在外面,拼命想從墻體中爬出來。
不,切確的說,他還沒鉆進墻體,就被一只透明的大肥蟲給吧唧吧唧吸進嘴里去了!
“這什么東西……放開我!放我出去!”剛才還能從小蟲子那邊脫困,現(xiàn)在根本來不及,他的鬼氣已經無法支撐他逃跑了,不!現(xiàn)在連快說話的氣力都快沒有了!
大惡鬼半截身體已經被吸得只得只剩下胸部以上,他消失的速度快得讓人難以置信,無論他怎么掙扎都沒有用,吸食他的大胖蟲子真的一點機會都沒留給他。
這可真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放我……”出去!
大惡鬼留下最后的遺言,掙扎無效后在被大胖蟲子吞下腹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序白嘴巴動了動:死得好慘喲。
此與同時,他滿意地望向緩慢扭動著身軀朝他爬過來的透明大胖蟲,看來,在今晚旺盛的陰氣洗禮下,它睡醒了。
因大惡鬼的消失,遠處的燈光開始變得明亮起來,霍庭云的家里還是一片漆黑,真的有可能只是跳閘了,現(xiàn)在連路燈都亮起來了,沒理由這屋里還這么黑。
湯道長說:“我去開電閘,大師,過來喝杯水嗎”
話音剛落,只見唐序白身輕如燕般跳上墻體,將那只把大惡鬼吃掉的透明胖蟲子塞進他帶出來的竹筒。
程大師看得目瞪口呆,剛才那個輕躍起的動作行云如流看,看得人眼直,也太太好看了點,他這輩子怕是都學不會輕功了。
唐序白并沒有理會他們幾人,而是轉身就翻墻走了,連正門都沒走!
程大師傻眼兒了:“他就這么走了都不跟我們說句話的嗎”
湯道長也無奈地笑著搖頭:“既然他又是帽子又口罩的,肯定不想多跟我打交道,據我所知,很多巫脾氣都很古怪。”
黃海浪后知后覺:“師父,你說那位大師是個巫”
湯道長點頭:“嗯,我覺得應該是。”
程大師冷哼一聲,十分傲嬌道:“去找電閘吧,上樓去看看九戒他們怎 么樣了。”雖說沒能交流上有幾分遺憾,但是好像也不錯,面子保住了!
唐序白轉身翻過墻后,又再繞路翻回來,悄悄從廚房那邊溜進屋內,跑上霍庭云的主臥再換回自己的衣服,將一切復原再下三樓,悄悄鉆進他的房間,等湯道長把電閘一打開,他就開水洗澡,身上的香水味太重,如果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其他人面前肯定第一時間就暴露自己。
洗完澡出來,唐序白才下樓去放映室,趁著九戒和尚等人到樓下喝水時,他把掛在霍庭云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來,今晚的大劫就這么過去了。
唐序白又將室內的毒蜘蛛全數(shù)收回,至于吸掉過多鬼氣而死掉的蟲子,就不打掃了,明天再說吧,把杰作推給未出現(xiàn)的“天師”就行。
天翻魚肚白,他也有了點困意,也不用再擔心有不要命的小鬼送上門。
回房間的時候遇到交流完畢的四位大師,見他打著哈欠上樓,湯道長問了句:“小唐,你一個晚上都沒睡”
唐序白說:“玩了一個晚上的游戲,剛想起來我的充電線在樓下,就下來拿了。”
湯道長還挺喜歡他的,跟他帶的那些小道士一個年紀,看著親切:“年輕人別熬夜,早點休息,對身體好。”
“好,我知道了。”唐序白隨口應道。
然而,他還沒和湯道長等人分開,就聽到放映室里傳來一聲連環(huán)慘叫!
“啊啊啊!有蟲!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