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頭散發(fā)的女鬼面容姣好,可以看的出生前是個漂亮的女孩,只是這會兒滿身恐怖氣息,暴戾橫生,是與剛才那兩個人打斗后的余癥。
唐序白從包里點了一支香,一是讓梁森睡得更沉,二是可以平復(fù)女厲鬼的鬼氣,再亂噴,他就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依靠現(xiàn)代尋鬼工具找上門來。
女鬼緩了緩回答唐序白的問題:“他們是那個殺人犯聘請來的職業(yè)捉鬼天師。”
唐序白坐在沙發(fā)上,道:“天師”他沒想過隨隨便便一個人也被叫成天師,“現(xiàn)在的人對‘天師’是不是有什么誤解,連你都捉不到的也配叫天師。”
女鬼便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自大:“他們手上有各種工具,會使我們的行蹤無所遁行。”
唐序白說:“哦,那你挺厲害,這么久都沒被抓到。”
女鬼苦澀笑了下,望向坐在扶手的卷子鬼:“像你這樣藏起來倒是個不錯的辦法。”語氣中居然還有幾分羨慕,她又回望唐序白,“我就想和他們死磕,不把那男的弄死,我不會讓他們捉到,也不會善罷甘休。”
卷子鬼想反駁并不是他想藏起來,他只是被壓制在玩偶體內(nèi),小姐姐當(dāng)了厲鬼后眼神都不好了嘛!不過,他到底沒說出口,撿重點的說。
“小姐姐,我和你的仇人是同一個,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聯(lián)手,但前提是你不能吞噬我。”卷子鬼對自己的實力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女鬼倒沒隱瞞她知道卷子鬼一事:“我知道你,是我連累你被殺害的,仇人我會解決,你安心的投個好胎吧,還是別沾人命的好。”
卷子鬼不答應(yīng),他知道女鬼是真的好心:“不行,這種殘暴的人我不會放過他。”
唐序白聽他倆一來一往大概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既然被吵醒了,也沒法再入睡,不如聽聽他們的過往。
唐序白索性翹起二郞腿坐等他們開口:“到底是怎么回事說來聽聽,我也好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卷子鬼心想唐先生終于愿意聽他的過去了。不過,事情卻是因女鬼而起,卷子鬼等她先開口。
女鬼沒有向他人訴苦的意思,唐序白的態(tài)度讓她不爽,但人在屋檐下,咬咬牙她就說了。
女鬼叫何木棉,死于三年前,死時剛好是安平大學(xué)大三的學(xué)生,也是學(xué)生會宣傳部的一員,正在準(zhǔn)備考研,她比卷子鬼高一屆,算是卷子鬼的學(xué)姐。
她為人熱情,人長得也漂亮,因為落落大方的性格和出色的長相吸引不少爛桃花,那位殺人犯,也就是范健便是其中一位,而且他家中有錢有勢,可何木棉卻對他半點興趣也無。
范健為了追求美人裝了好幾次大尾巴狼,先是走正常的追求女孩子套路,但無論他怎么追求何木棉對方都無動于衷,對他的追求攻勢完全沒感覺,反而添加幾分厭煩感。
何木棉的追求者眾多,范健也是其中一個,前者對范健的追求感到無比煩躁,范健一開始還耐著性子追人,結(jié)果得不到意想的結(jié)果,好歹也是天天被人捧著的天之驕子,得不到,他的心態(tài)開始慢慢轉(zhuǎn)變。其實,促使他對何木棉改變態(tài)度到使用強(qiáng)硬手段中間的還發(fā)生另外一件事。
何木棉心里早已有了喜歡的人,是一個同屆但不同系的男同學(xué),兩人因忙著學(xué)生會的事情走得近,情愫漸生。不甘心被一次次拒絕的范健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有了情況,于是就心里帶了怨恨,認(rèn)為何木棉敬酒不吃吃罰酒。
與此同時,范健又在朋友之間夸下海口一定要在他的生日會上把何木棉請來,誰知生日前就看到讓他怒火攻心的畫面,何木棉對另外一個男同學(xué)和顏悅色不說,還對對方有情意。他好面子,朋友又?jǐn)x掇他,于是就開始使用了強(qiáng)硬的手段,硬是把何木棉邀請到他的生日宴會上。
在生日宴會上,范健一直 試圖對何木棉動手動腳,好在人多,他也沒對何木棉怎么樣,只是他們將要去下半場時,何木棉不去,卻被范健強(qiáng)行反鎖在車內(nèi),死活不讓她回去。
范健的朋友直接開車送他回別墅,而其他人則繼續(xù)下一攤,范健把何木棉拖回自己的家。
何木棉以前只知道范健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子,被綁回他家后才發(fā)現(xiàn)他是無惡不作的食人魔,范健在別墅就要對她來強(qiáng)的,何木棉到底不是軟腳蝦,拼了命反抗,兩人在糾纏中,何木棉被范健反手一推,頭被狠撞在茶幾角上,一命嗚呼。這位剛剛要步入社會的年輕女孩子,就這么死在了垃圾的手中。
過程肯定比何木棉向唐序白描述的驚險萬分。
范健殺人后未直接報警,而是直接告訴他的家人,把事情隱瞞了下來,偷偷將何木棉的尸體直接送去火化,尸骨無存。何家父母向?qū)W校要人,卻無論如何也要不回他們的女兒。
至于卷子鬼,原名賀開瑋,是在無意間聽到范健和他兄弟的對話被對方下了黑手,就這么莫名的失去性命,同樣,他也是尸骨無存。
一個因自己私欲而殺人的人,不配活在這兒個世上。
任誰聽了他們的遭遇,都會憤憤不平,唐序白見多識廣,比這更殘忍的事情也見過,但是來到這個法治社會后,倒也是頭一遭遇到這么殘暴的人,只因別人有可能聽見他們的對話就將人殘忍殺害,有錢有權(quán)不是他們?yōu)樗麨榈睦碛伞?
何木棉說完后像是舒了口氣似的,也不說話,卷子鬼看看她又看看唐序白,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唐先生到底信不信他們。
一人兩鬼沉默下來。
唐序白也沒說幫還是不幫,何木棉并不相信他能幫自己,她堅信遲早有一天能為自己報仇,范健必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