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輕暖從他的語氣上知道,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張暖心的嫁妝為了給他看病已經(jīng)賣了,而且這么長時間沒有聯(lián)系,恐怕男方默認已經(jīng)退婚了。
張輕暖伸手抓住了他那枯瘦如柴的手,輕輕的安慰道:“別擔(dān)心,會好的。”
張養(yǎng)生好像知道張輕暖是在安慰他,就微微的笑了一下,有些遺憾的道:“要是我有咱們祖上的那個本事,恐怕我這病都不在話下,可惜了現(xiàn)在到了我這輩,都忘記的差不多了。 ”說道這里,他有些唏噓不已。
張輕暖想了想嘴,到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繼承了張家的傳承,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就算得到了傳承,恐怕也沒有辦法一下子就能夠包治百病。
對于張養(yǎng)生來說,他給他的希望越大,也就失望越大。
張養(yǎng)生有些費力的抽出手來,指著他床腳跟前的箱子說道:“我那個箱子里,有一套銀針,是咱們張家祖宗傳下來的。到我這輩是用不上了,你拿去吧。”
說完就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張輕暖知道,張養(yǎng)生是什么意思,這要是把銀針交給了他兒子,他的內(nèi)心深處是希望張輕暖能把這一套銀針給傳承下去的,可是又想著萬一他死了,家里困難的話,還可以用這一套銀針補貼家用。
張輕暖起身走到了床腳,打開了放在那里的棗紅色的木頭箱子,里面有一個盒子,張輕暖很輕松的就把盒子打開了,里面放著一套被保養(yǎng)的很好的銀針,拿起手里卻感覺有些重如泰山般的壓手,壓的他心情沉重,一口氣堵在胸前。
張養(yǎng)生知道自己活不了了,這是要交代遺言嗎。
張輕暖沉默了半晌,才對著張養(yǎng)生說道:“我會想辦法救你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說道后面猶如念念自語一般。
張養(yǎng)生扯著嘴角,閉著眼睛露出一個笑容,算是認可了張輕暖的話。
從張養(yǎng)生的房間里出來,太陽也越來越毒辣,走了沒有兩步,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張暖心。
張暖心從張養(yǎng)生生病開始,她的心理落差很大,尤其是因為這個她的未婚夫和她默認的退婚,到最后連一早準備好的嫁妝也沒有了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埋怨,但是更多的是想她的爸爸還活著。
張暖心低著頭,用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搓著地上的土,手上無意識的不斷的捋著自己那黝黑的辮子,“爸爸怎么樣了”
張輕暖抬頭看了她一眼口氣有些沖的說道:“這么擔(dān)心他,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
張暖心猛地抬首看了一眼張輕暖,神色有些激動,等了一會兒才平靜的說道:“你不懂。”
張輕暖噗呲一聲冷笑,有些諷刺的說道::“我不懂,我那里不懂爸爸生病是給這個家庭帶來了負擔(dān),但是之前的好日子也都是爸爸給的,沒有爸爸的話,就不會有我們之前的生活,你會和你的那些朋友一樣,背朝黃土面朝天,這一切都是爸爸給與你的,你的所有的優(yōu)越感都是爸爸給的,為什么爸爸收回來,你卻不高興呢沒有任何人要無條件的給你想要過的生活,只有你自己爭取到的,才是最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