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溫回頭看他,覺得薛城身上有股莫名其妙的惡霸勁,很明顯,和昨天那人截然不同。
但薛城確實很厲害,出乎陸亦溫的意料,他邊走邊問:“你打架挺厲害,是不是學(xué)過什么”
薛城說沒有,但他話鋒一轉(zhuǎn),解釋:“從小打過來的緣故,我還跟狼打過架。”
“狼”陸亦溫直覺這個問題不太對勁,哪來的狼。
“你看這里,你看看。”薛城把胳膊上的傷給他看,他說起這件事情還挺委屈的,一下子原形畢露,“就這邊,被狼咬出來的,可疼了,當(dāng)時差點就死了,還以為廢了。”
傷口挺明顯,長約有十厘米,破了好大一條口,如今疤痕才淡了不少。
就、委屈巴巴的。
上山的時候,不知道哪里跑來了一頭狼,母狼,看上他,要咬他。
薛城說完當(dāng)初的委屈之后,立即想起如今自己的人設(shè),是薛家精明能干霸氣十足的大少爺,他當(dāng)即挺了挺身,把衣服重新穿好,正聲:“不過男人有點傷疤也是正常的,不礙事。”
陸亦溫有點茫然,追不上他的節(jié)奏:“哦哦。”
但他實在好奇死了:“哪來的狼”
薛城想起自己剛到城里邊時學(xué)的第一本總裁文,立即活用里面的對話:“我們家族,每當(dāng)小孩子十歲的時候,都會把他和一頭孤狼單獨關(guān)在一起,只有殺死了這頭孤狼,才能夠在家族里面立足。”
陸亦溫:“哦哦哦。”
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臥槽這什么神經(jīng)病。
陸亦溫十分懵逼:“我覺得這樣有點違法,不過你十歲殺狼”
他們家曾經(jīng)也算是平城的大戶,沒聽說過哪家有這種稀奇古怪的操作。
薛城想了想,覺得還是夸張過頭了,他立馬又嚴(yán)肅了表情:“你還真信”
“傻,真傻。”輕睨了陸亦溫一臉后薛城說,講得霸氣十足,“逗你玩兒的,笨蛋。”
陸亦溫想把手上這只白垃圾桶蓋在薛城的腦袋上,然后一腳把他踢下樓。
操,這哪兒來的傻逼啊。
因為被厲言那事耽擱了,回去的時候教室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韓知和鄭召召都是住校生,吃完飯后回教室里補(bǔ)作業(yè),他們見陸亦溫回來,立即一前一后迎了上來獻(xiàn)殷勤。
這三人之間的互動看得薛城總覺得心中發(fā)毛,哪里很怪,他跟他那幫兄弟關(guān)系再好,也不是這副互動的模樣。
難道城里人都這么玩
薛城覺得自己又大開眼界,學(xué)到了。
陸亦溫被他們整得有些想逃,拎了書包就往外躲,膝蓋傷得挺嚴(yán)重,動作幅度一大眼淚又被刺激得快要下來,陸亦溫低頭迅速朝車棚走去,走了一會卻見薛城跟在身后。
拋開他有時傻乎乎的毛病兒,其他時候薛城在他們村子里就是一塊金光燦燦的香餑餑,哪家姑娘看了都想要咬一口,長得帥、能打架、父母雙亡沒有婆媳矛盾還會賺錢,還有呢,心思偶爾也很細(xì),叫會察言觀色。
他看出陸亦溫腿上有傷,過去追問他的情況,陸亦溫說沒事,但真要跨上自行車時,才發(fā)現(xiàn)勉強(qiáng)了,膝蓋不能大幅度動作。
陸亦溫想象了那副畫面――他每騎一步路,淚腺因為膝蓋處難耐的疼痛而開始不自覺地迎風(fēng)分泌淚水,這毛病要害他到什么時候。
他故作淡定地把車放下:“我今天轉(zhuǎn)公交,不騎了。”
他準(zhǔn)備要走的時候,卻見薛城盯著他那輛山地車,雙眼發(fā)光。
真?眼睛發(fā)光。
薛城說:“旅游牌的山地車啊,這車?yán)蠀柡α恕!?
以前做夢都想有一輛啊!
在他還沒有自己賺錢賺夠十萬成為小別山的小首富前,他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從沒給他過一點好東西,包括薛城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自行車。
那時候看人在山路上推著去上學(xué),就這個旅游牌,可羨慕了。
陸亦溫皺眉:“不貴,幾百不到一千。”
薛城偷偷摸了把寶車的后尾,覺得旅游牌就是不一樣,就連尾巴的手感都好上一點。
陸亦溫催促他:“快走了,我去等公交。”
“要不這樣。”薛城的眼睛就沒移開過陸亦溫的山地車,“我載你回家,之后再讓我家司機(jī)接我回去,我打電話跟他說一聲。”
不太好意思:“我還沒怎么好好騎過自行車,想試試。”
他又緊接著直起了身,不忘維持自己的人設(shè),微沉聲:“應(yīng)該沒問題吧陸亦溫,我剛才幫了你。”
陸亦溫看了他一會,嗤笑:“行吧。”
還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大少爺,連自行車都沒碰過。
薛城當(dāng)即興致勃勃,又把人設(shè)包裹拋之腦后:“快上來,抱我的腰,我會騎得很快的!”
陸亦溫試探地坐上后座,蜷縮他的長腿,腳尖微墊地,抓住了薛城勁瘦的腰部。
厲言今天吃了虧,通身像是吞了炸.藥.桶,蹲大馬路上逮著那幫兄弟罵。
他可真雞兒生氣:“傻逼,是給的錢不到位五六個人打一個人,都能被打趴下。”
他的兄弟納悶:“也沒聽說陸亦溫認(rèn)識這么能打的人,剛大毛都在群里說怕了怕了,估計下次也不敢再來了。”
“陸亦溫就是膽兒肥了翅膀硬了。”厲言啐了一口,“瞎幾把亂搞,不知道上哪勾搭來的,等哪天我去揍死他。”
正說著,一旁另一兄弟顫巍巍舉手:“厲哥,厲厲厲厲厲哥,那不是陸亦溫嗎”
厲言放眼望過去,看到不遠(yuǎn)處飛快過來了快樂騎車二人組,迎著夕陽的余韻。
他們看起來十分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