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嬌終于弄明白了那登徒浪子是誰,心口處燎起一團火,憤恨難忍。
三年前她冒了那么大的危險救了他,他報恩的方式竟就是夜里偷偷鉆進(jìn)她屋子里,盡做些登徒子的事
今日他救她這一回,兩人就算是一命換一命了,以后她絕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定要絕了他的壞心思。
只是他武功那么好,尋常的護院根本阻不了他,左嬌犯起難來,不知該如何想出個好法子。
左嬌將老夫人和喬氏分別送回了院里,等著察看完她們身上傷勢才回了棠花小院。
幸好都只受了些輕傷,并無傷筋動骨的大礙,左嬌也就放心了。
回了屋,左嬌坐下來喝了口茶,才發(fā)現(xiàn)自個兒腳踝處也火辣辣的疼著。
剛剛那場混戰(zhàn),秋霜也狼狽不堪受了些輕傷,左嬌早吩咐她回屋里休養(yǎng)去了,現(xiàn)在屋里只有夏瑾伺候著。
但夏瑾是個眼明心亮的,她見左嬌輕皺著眉,連忙湊過來問道:“姑娘,可是哪處磕著碰著了奴婢這就取藥去。”
許是先前跑得有些急,被地上的草葉子割到了腳,左嬌只覺得自個兒腳踝處一片火辣辣的疼。
將裙衫褪下一看,果然,腳踝處細(xì)膩嫩白的肌膚蹭破了皮,滲著殷紅的血珠,在白得晃眼的雪膚襯托之下,觸目驚心。
夏瑾驚叫一聲,連忙用帕子沾了清水,細(xì)細(xì)擦拭起來。
擦完后,再用鹽藏過的楊梅和核研磨出的碎末敷涂上去,用以止血生肌。
夏瑾的動作輕柔,左嬌也并不是個怕痛的,很快便清理干凈,用白色布條包扎了起來。
夏瑾心疼地看著左嬌的傷口:“姑娘這是如何弄的秋霜也真是的,竟這般不小心,姑娘雪肌玉膚的,若是留下了疤,可如何是好”
左嬌眸底漾著微光,輕聲說道:“無妨,你先下去吧。”
雪團自左嬌回來后就一直跟在她腳邊,涂藥時一直歪著腦袋乖巧懵懂地看著左嬌,靈動的大眼睛里似乎還透著些心疼擔(dān)憂,極有靈性。
左嬌望著它這雪白柔軟的樣子,心也跟著化成了水,柔聲喊道:“雪團,過來”
雪團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名字,嗷嗚了一聲,輕巧地跳上了左嬌的膝蓋。
雪團很輕,像一團暖融融的棉絮團子在膝上,可愛小巧,它動的時候,左嬌便覺著那棉絮也在心上撓啊撓,喜歡得緊。
“雪團,今日在府中乖不乖”左嬌密而長的眼睫輕輕覆下,垂眼看著雪團,用蔥白的指尖點了點它的額心。
雪團歪著頭,澈亮水汪的大眼睛盯著左嬌,幾瞬之后,突然跳下了左嬌的膝頭。
“雪團”左嬌側(cè)首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雪團扭著小屁股到了床底下,但很快又鉆了出來,嘴里叼了個小布條。
“嗷嗚!”雪團又蹦q上了左嬌的膝上,頭揚了揚,左嬌順勢從它嘴里將那布料取出來。
左嬌將那布料輕捏在手中,摩挲了片刻,這似乎是丫鬟的衣料,雪團為何叼了這個出來。
雪團似乎看懂了左嬌的疑惑,將小爪子搭在那布料上,臉對著門外露出齜牙咧嘴的兇惡表情。
左嬌蹙起眉尖,雪團這動作未免太通人性了,它的意思是外頭院子里有丫鬟白日趁她去了普福寺,進(jìn)了她的屋子,被它咬破了衣裳
左嬌的美眸冷了三分,出聲喚了夏瑾進(jìn)來。
“夏瑾,白日可有人進(jìn)了我的屋子”左嬌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夏瑾她倒是不懷疑,夏瑾是她的貼身丫鬟,若要進(jìn)她的屋子也不需要趁她離開之后,且夏瑾的壞心思也不是這個時候起來的。
只是看來,她這院里魚龍混雜,著實不干凈。
夏瑾愣了一瞬,很快就否認(rèn)道:“姑娘多慮了,那些小蹄子雖喜歡躲懶,但都還是守規(guī)矩的,哪敢亂進(jìn)您屋子”
聽夏瑾說完,左嬌還未答話,雪團已經(jīng)低聲吠了起來,似乎極不開心。
左嬌柔軟的手拍了拍雪團的背,它才安靜下來。
左嬌并未說旁的,只讓夏瑾扶著她出去走走。
“姑娘,您這腳受了傷,還是在屋里歇著吧。”夏瑾出聲勸阻道。
左嬌的語氣冷了冷:“我只是蹭破了些皮,不是腿斷了。”
“……”夏瑾知道左嬌不高興了,不敢再說,連忙扶著她起身。
因為左嬌喜靜,所以棠花小院里的丫鬟并不多,只有秋霜夏瑾兩個一等丫鬟,惜春拂冬兩個二等丫鬟,還有玲兒珍兒兩個三等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