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老夫人和喬氏的馬車也停了下來,遣人來問左嬌出了何事。
左嬌嬪婷如玉地邁著步子走到喬氏馬車跟前,柔聲說道:“母親,女兒聽聞前邊這峽谷乃山賊的聚集地,最近很不太平,不若遣幾個護院去前頭看看,確定安全無虞了我們再通過正好女兒坐馬車顛得難受,想必您和祖母亦是如此,索性歇息一會吧。”
喬氏思忖了片刻,覺得左嬌說得有理,立刻差人去辦了。
喬氏滿意的目光打量著左嬌,如今她這個寶貝女兒行事說話愈發(fā)妥帖,思慮也周到,性子也沉穩(wěn),看來是真的長大了,都能獨當一面了,以后嫁人也不必愁她做不好偌大府邸的當家主母了。
……
前去探詢的護院們很快便回來了:“稟告夫人,峽谷內一切如常,并未見有山賊活動。”
“好,那便繼續(xù)前行吧。咱們得趕去普福寺用齋飯。”喬氏揮了揮手,前行的長龍又緩緩動了起來。
左嬌也回了自個兒的馬車,對于這樣的結果,她倒是不意外。
這一世,衛(wèi)夫人雖邀她去了一場馬球會,但在那之后卻再無別的動靜,衛(wèi)慎清的表妹也不可能吃飛醋吃到她身上來。
左嬌悄悄松了一口氣,坐在馬車之中安心地瞇起了眸子。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她們正路過的峽谷之中,有一處極隱蔽的山洞。
山洞里,有一地倒著的山賊,全沒了聲息。
還有三個活人,九皇子紀時艽坐在輪椅上,似笑非笑地欣賞著一地的尸體。
嚴默面無表情站在紀時艽的身側,不動聲色,眼眸沉沉,甚至沒有呼吸聲,比死人還像死人。
唯一正常點的就是隨喜,他跟在紀時艽身邊,見慣了死人,但現(xiàn)在這樣面對著一地的尸體,還是有些頭疼。
紀時艽勾著唇角玩味地說道:“左國公府遣了人過來查探是否有山賊埋伏”
嚴默點了一下頭,然后又再沒了旁的聲息,宛如木雕。
紀時艽噙著笑,眸光掠過意味深長的光。
隨喜忍不住問道:“九殿下,奴才不明白,既然這些山賊想要對左姑娘動手,您為何不動他們動手了再從天而降救左姑娘于水深火熱之中這樣豈不是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左姑娘指不定就以身相許了!”
紀時艽睨了隨喜一眼,淡淡然說道:“隨喜啊。”
“奴才在。”
“話本子少看點,那玩意兒害人,知道么”
“……”隨喜委屈,他明明是在為九殿下的終身大事出謀劃策,九殿下不懂怎么贏取姑娘的放心他看著都著急,話本子明明很厲害的。
但隨喜不敢頂嘴,只能恭順地說道:“奴才知道了。”
哼,九殿下總有來問他該如何追求左姑娘的那一天!
紀時艽的眸子冷淡地掠過一地慘狀的尸體,他并不是不想英雄救美,他只是舍不得讓這群粗魯兇惡的山賊嚇到她,所以才會提前來把這群山賊殺個精光。
比起她會不會感激他,他更在意她會不會害怕。
“走吧,去普福寺。”紀時艽一想到待會能見到左嬌,眸中的冷淡皆褪去,淺淺的笑意取而代之。
今日,一定要好好與她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