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卷堆里的日子一天天過得很快,白駒過隙,轉(zhuǎn)眼就升到高二。
顧惠儀已經(jīng)徹底明白,季郁跟許潤玉關(guān)系就是比跟她關(guān)系好,但她被磨得也沒脾氣。因為許潤玉很寵她,比季郁對她寵多了。
搞得顧惠儀都快接受她們這“嚴(yán)父慈母”設(shè)定了。
又一輪換班考試前,許潤玉押好重點題目耐心教她。
季郁坐在旁邊看,她稍微分神,她就卷起試卷不輕不重地敲她腦袋,“還錯你有沒有聽見題目在哭做那么多次還不認(rèn)”
顧惠儀:“……”
她抬眼嘀咕說:“我懷疑你故意講葷話,可是我沒有證據(jù)。”
“葷話葷了你個頭。”季郁恨鐵不成鋼,敲敲桌面,“上次是倒數(shù)第五名留在班級里的,看你這次還有沒有好運氣。”
許潤玉笑著幫腔:“她想考本地重點,穩(wěn)年級前一百名已經(jīng)足夠了。這是實力。”
“對啊,我又沒那么大的雄心壯志,最好能踩線進(jìn)呢。”
說到志愿,季郁轉(zhuǎn)而問許潤玉:“那你呢”
許潤玉眨了下眼,晃了晃拿在手里的水筆,眼眸彎彎,“你猜猜看呢。”
季郁篤定的語氣說:“我猜……你所有志愿都會跟我填一樣的。”
許潤玉唇角弧度跟大,輕聲說,“對的。”
兩人對視著,眼睛里都能看見笑。
在永遠(yuǎn)寫不完的試卷堆里,最緊張焦慮千軍萬馬獨木橋上,努力總是有回報,身邊有親愛人在并肩作戰(zhàn),真的不覺得辛苦。
—
本著大考大玩,小考小玩。
季郁拉著許潤玉來家里看電影,她爸買的投影屏,從來沒有用過。
她花了一早晨,捋起袖子管按照說明書把投影設(shè)備都裝好,連接起來。剛拿著遙控器站起身,門鈴就響了。
許潤玉抱著大包零食。
來前知道她爸媽不在家,但進(jìn)門,感覺房子里他們連居住痕跡都少,不由問了句:“你平時都一個人住”
季郁“嗯”了聲,笑說:“我很早就一個人住了。”
“所以可以耍流氓。”
她邊說著,邊親昵地捏她的臉頰,被許潤玉拿掉了手,“想看什么電影”
季郁身體靠后癱坐在沙發(fā)上,笑容壞壞的,“想看我倆演的小電影。”
許潤玉湊過來,似笑非笑地捏著她的臉頰軟肉:“再說一遍,想-看-什-么”
季郁:“……我聽說唐頓莊園挺好看的。”
許潤玉想了想:“那是電視劇。”又轉(zhuǎn)過身,“沒事,就看那個,今天一整天總能看完的。”
季郁順著摟住她的腰,身子傾過去,往上攥住了她的手腕。
目光對視,季郁一點點湊近,許潤玉下意識地閉了閉眼,微抬下巴方便她親。
……
—
天光漸漸收斂,兩人快要把第一季看完了。
這套房子早些年是給季郁上學(xué)買的,她爸爸工作重心不在本地,很少回來,媽也時常出差,回來也喜歡住另外一套房子。
門鎖的聲音沒在電視聲音里。
直到陳琦婉換好鞋走過來,季郁才看見她。
“……”
季郁是真的無語,但是牽著許潤玉的手沒有立刻松,平淡地說,“媽,你怎么回來了。”
許潤玉跟著喊了句:“阿姨好。”
兩個女生坐在沙發(fā)上看視頻。
正常來說,沒有任何奇怪,但陳琦婉還是若有似無地多看了兩眼。
“我之前是不是托人運回來兩箱車?yán)遄拥模旁趶N房里的嗎我去洗點來。”
季郁溫柔地告訴她:“媽,那都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哦……”
—
過了會兒,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陳琦婉想要留她吃飯,許潤玉托辭說該回家了。鑒于她留下人家也不會做什么菜,就沒再留了。
季郁把她送出去回來。
關(guān)好門,轉(zhuǎn)身就看見陳女士坐在沙發(fā)上,手里夾著一根香煙,湊近打火機(jī)點燃,面前煙灰缸里滿是煙頭。
那么一會兒功夫,客廳里就煙霧繚繞起來了。
“那個女生叫什么名字啊,媽媽怎么沒聽你講起過。”
季郁眼神閃了下,輕笑著只說兩個字:“您忙。”
陳琦婉哼笑,臉上看不出是生氣還是不生氣,也只淡淡一句話:“你跟那女生在談戀愛吧。”
季郁在她身邊坐下。
翻過玻璃杯,給自己倒了半杯涼開水喝,默默點頭。
陳琦婉白手起家獨立把小公司做到上市企業(yè),這點眼光還是有的。她了解季郁,季郁也清楚她媽媽現(xiàn)在并不是詐她的。
她這一點頭,陳琦婉果然嘆了口氣。
也不太驚訝的樣子,沉吟著說:“我不管你,我讓你爸晚上回來談?wù)劇!?
季郁沒有說話。
知道媽媽不會為難她,但她猜不到爸爸是什么態(tài)度。于是望著她。
陳琦婉掐掉煙,給自己倒了杯水,冷笑說:“別看著我,我也不知道你爸會什么態(tài)度,反正他是你親爹,你們倆看著辦吧。”
“……”
她態(tài)度很明確:“我不管你了。”
—
季齊瑋原先在外地開會,這會第二天還要繼續(xù)開,抽不出空。
這件事最好還是當(dāng)面談?wù)劇?
陳琦婉沒具體說出了什么事,她自己也很快要出差,一耽擱下次三人同時在家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她嘴上說不管,但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是想要陪著一起看看她爸爸的態(tài)度。
把人從外地逼回來。
季齊瑋晚上才能到家,過幾個小時,就得再連夜趕回去。
“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