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偃在一旁聽著,不禁怔怔發(fā)愣,愣了許久,臉上神情如被霧靄隔在云端,分辨不清明顯的喜怒哀樂。
他愣了一陣兒,見江璃在聽了寧嬈的解釋后,終于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干咳了幾聲,逃似的奔向孟浮笙。
摸摸他的胳膊,摸摸他的眉毛,最后再摸摸他的頭發(fā),江偃喟嘆道“我終于見到活的舅舅了,雖然是在阿嬈的夢中,可也算心中無憾了”
孟浮笙也看他,目光癡癡。
“你你是”
他聽到江偃叫他舅舅了,又在他的臉上覓到了一絲絲熟悉的感覺,可是卻又不敢確認。
江偃笑道“我是景怡啊,舅舅,你”他想說,你死那會兒他已經出生了,可一琢磨,又覺得這種說法似乎不太恰當
一直蹲在角落里默默無聲的荀念移了過來,看看江偃,又看看孟浮笙,呆站著不說話。
孟浮笙將視線從江偃的身上移到了荀念的身上。
“我知道你是誰”這一次江偃十分篤定。
荀念用一雙烏黑晶澈的眼眸巴巴地看著他。
“你一定是我女兒沒成親前看上的少年郎哈哈,這丫頭,看上去挺老實的,鬼花活還不少,哈哈哈哈”
他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空曠又靜謐的暗道里,陣陣回旋。
無人說話,只沉默了一會兒,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抬起手捂住了額頭。
邊捂額頭邊想大晚上的我不在家里睡覺,跑來這看什么沙雕現(xiàn)眼
連孟浮笙的忠實戰(zhàn)友寧輝都露出了不忍直視的神情,默默將頭扭到了一邊。
反倒是荀念,罕見的冷靜。
他凝睇著孟浮笙觀察了一會兒,眼中摯情越發(fā)深溢,好像一個孤獨生活了許多年的傻子,終于在這聰明人過多的塵世里找到了自己的同類
一直堪稱溫良恭儉讓的陳宣若終于忍不住,悄悄地扯了扯孟淮竹的衣袖,低聲問“你確定你哥哥是被高燒燒壞了腦子而不是遺傳你爹”
說實話,被諸多人奉為白月光,經年難以忘懷的云梁國主孟浮笙竟是這副沙雕樣子,他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被孟淮竹呲牙揮拳頭警告了一番,陳宣若又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
那邊寧輝終于看不下去了,移到孟浮笙身后,低聲道“這是你兒子”
孟浮笙愣住了。
愣了半天,重新上下打量荀念,幾分驚喜,幾分不可置信“大魏那群狗賊能放過我的天澤”
眾人汗顏,默默將視線投向江璃。
這一次寧嬈反應極快地抱住了江璃胳膊,好像生怕他忍無可忍要上去把孟浮笙揍一頓。
那邊孟浮笙對自己潛在的危機毫無察覺,哈哈大笑“我有兒子,有外甥,還有兩個大胖孫子,我云梁孟氏后繼有人是滅不掉的,魏狗白費心機了。”
他絲毫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外甥是大魏親王,他的孫子是大魏太子和皇子
氣氛一時迷之尷尬。
孟浮笙旁若無人地仰天長笑了一會兒,終于發(fā)現(xiàn)沒有人應和他了。
他僵硬地止了笑。
“那個天澤啊,既然你還活著,那為父要教你點咱們云梁孟氏的家傳絕學,你過來。”
他將無忌和英儒放下,領著荀念到了角落里。
寧嬈悄悄靠近寧輝,低聲問“什么是孟氏的家傳絕學”
寧輝低聲回“你爹自創(chuàng)的武藝。”末了,實在沒忍住,又加了句“個沙雕。”
“對,潛龍出海,隔霧探蛟,下盤要穩(wěn),攻其不意”
撲通一聲,似是有什么重物狠狠砸到了地上,傳來悶頓聲響。
眾人循聲看過去。
孟浮笙跌坐在荀念腳邊,一臉的不可置信仰頭看他,而荀念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一臉的無辜。
“這這一招我十歲時師父就教過我破解之法了,他他還說,他當年教了一個徒弟,比我還笨,這一招練了上百遍還練不明白,整天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快要成為武學一代宗師了,師父都納悶他哪來的自信。”
孟浮笙
他果真是個命苦的,活著被人嫌棄,死了還要被抹黑,還是被自己的師父抹黑。
他一臉的生無可戀,像找個墻壁一頭撞死算了,突然又反應過來,他已經死了,沒法兒再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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