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歪了歪頭,仿佛好奇般地問道:“你說,你活著到底有什么意思呢你想死的話,今天我就可以幫你。”
“不,不不!”查理瘋狂地搖著頭:“不要殺我,求求你,羅妮卡,別殺我,我想回家,我想我媽媽,求求你讓我回家。”
羅妮卡搖了搖頭:“這不公平,馬里維,你看,安娜就再也回不了家,她的母親一直在醫(yī)院等著她,盡管在昏迷中,但她好像是非要等到看自己女兒最后一面,才肯斷氣去天堂似的。”
“安娜被你害死后,你雇人把她的尸體沉到了河里,黑幫收錢辦事,確實挺可靠的,據(jù)說在哥譚的河底,你可以看到一個個白色的繭子,用鐵鏈連著地底的秤砣,向上漂浮著,就像河底森林一樣。所以除非我們把每個繭子都撈出來,否則安娜將會永遠漂在那里,十年,二十年,一百年,直到你安穩(wěn)地娶妻生子,直到哥譚河水倒流干涸的那天。”
“你告訴我,馬里維,這難道公平嗎”
“不是我的主意,是菲利普找人做的。”查理泣不成聲,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口上下起伏,“是我錯了,我應(yīng)該阻止他的。”
“有意思的是,我把他按到水里淹死的時候,他也說都是你的主意。”羅妮卡笑了起來,“要不等你到了地獄,見到他的時候,再好好對一對口供”
“原不原諒你,是上帝的事情,而我要做的是送你去見上帝。哦不對,或許你根本沒資格見上帝。”
羅妮卡揮了揮手。從角落的建筑材料中飛起來一根鋼筋,因為頂端斷裂了一部分而顯得尖銳可怖,那根鋼筋迅速地飛到查理面前,微微地上下浮動,仿佛躍躍欲試地在他身上扎個洞出來。
查理為這一手超能力而驚恐,他藍色瞳孔迅速放大,那是源于靈魂深處更大的恐懼,是凡人面對不可抗拒的強大力量時的畏縮。
“你活得像個人渣,臨死了還是個懦夫。”羅妮卡嘖嘖兩聲,隨著手掌輕輕按下,那根鋼筋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蓄力般狠狠往下扎去——
“啊啊啊啊啊啊!”查理的慘叫聲響徹了廢舊的樓房,一股臭味從襠部傳來,他再次失禁了。
但鋼筋并沒有扎透他的腦袋,只是剛好停在了眼膜處。
“你或許會忘記很多事,忘記我在這里說的話,忘記你所看到的一切。”羅妮卡毫不介意一地的污穢,彎腰湊近了那個被嚇得魂飛魄散的男孩,“但我保證你不會忘記這種恐懼感,當你下次想要傷害什么人的時候,你的靈魂就會為此而顫栗畏懼。”
“這個世界上總是好人受到傷害。就像我這樣的人能重新開始,你這樣的人能有再來一次機會,而安娜卻要永遠躺在哥譚河底,再也沒了任何可能。”
羅妮卡面露悲哀,她盯著查理的眼神不再冷漠恐嚇,而是溫和柔軟:“你的命是撿回來的,用它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你必須替安娜繼續(xù)活下去,你的媽媽在等你回家,回去吧,你才只有十五歲。”
她戴著手套的手覆蓋在查理的眼眸上,輕聲道:“忘記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忘記你是怎么來的,忘記菲利普瓊斯是怎么死的。你只記得自己被綁架了一周,被蒙住頭看不見人,對方也沒有說話。”
“你經(jīng)歷了生死后感到懺悔,你會向警方自首,交待你殺害安娜特爾的事情,你會為這件事贖罪,不管你最終會不會被判刑,你都將開始新的生活,但你永遠都不會忘記安娜。”
查理馬里維沉沉睡去,而一旁的鋼筋也失去力量支撐,摔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羅妮卡看著遠處哥譚的燈光,輕輕揮手讓繩子自己解開,并為查理再注射了一些營養(yǎng)藥劑,往他兜里再塞了點錢。
天亮后,馬里維應(yīng)該會自己離開,在她的暗示下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再自己回到家里見見母親。警方自然接到消息,而他也會交待害死安娜的經(jīng)過。
海倫的記憶已經(jīng)被消除,所以這件事差不多就結(jié)束了。
西斯的力量非常好用,但正因為好用,才不能將它反復使用在日常生活中,否則人們終有一天會迷失其中。當然,某位博士是例外,這個連泡茶都要用魔法的男人,基本上就屬于另一個維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