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舒曼隨手攔下一輛車直奔淺水灣。
剛到大門外,就遠遠地看見坐在沙發(fā)上捧著零食看電視的女孩兒,緊繃的雙肩倏地松懈,她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事。
正欲抬腳進去,卻看到她姐給自己喂了一片薯片,又取出一片伸手遞到坐在她身后的人嘴邊,男人并沒有接下,而是低下頭咬掉舒湄含在嘴里的那一片。
兩人的唇很自然的觸碰在了一起,三哥在她的唇上細啄了一口,女孩兒嘟著嘴巴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將手中的薯片吃掉扭頭繼續(xù)看電視。
站在門外不遠處的舒曼震驚地睜大眼睛,匪夷所思地注視著眼前的那一幕。
舒、傅兩家是世交,來往密切。老實說,傅家的三個哥哥中,舒曼最害怕的就是三哥傅津北。每次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注視的時候,就有一絲絲的膽戰(zhàn)心驚。
傅家三少傅津北是出了名的矜貴冷清,朋友也就僅限那幾個交好的發(fā)小。
這樣一個顏高多金的鉆石王老五自然是引來云城各路名媛的趨之若鶩,只是她三哥都27歲,眼看著要奔三的人至今仍孑然一身,連個女朋友都不曾談過。
沙發(fā)上的男人專注地凝視著倚在他懷里的女孩兒,眼里的溫柔一覽無余。
這是舒曼不曾見過的三哥。
無意中的窺見,在心底投下驚濤颶浪,她怎么也沒有辦法將三哥和她姐聯(lián)系在一起。
可偏偏她覺得最不可能的兩個人在自己的面前做出了如此親昵的事情。
“舒小姐,怎么不進去呢”
身后的傭人馮媽跟上來見她站在門口不動,出聲詢問。
門外的動靜驚動了屋內(nèi)的兩人,看見曼曼的舒湄眼中一亮,忙不跌地從傅津北的懷里爬出來,一路跑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
“曼曼!”
舒曼掩藏住眼底的驚訝,神情恢復正常,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上下打量著。
“姐,你沒事吧”
舒湄到現(xiàn)在都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為什么在那里睡了一覺就到了津北哥哥這里,她搖搖頭,以為曼曼在她睡著后帶自己來的,然后她又走了。
“曼曼,你去哪兒了為什么把我一個人放在這里”
正要開口的舒曼對上她身后三哥微沉的目光,稍稍一頓,轉(zhuǎn)口說到。“我有點事,出去了一趟。”
“曼曼,我的糖是不是弄丟了”
她揚起右手。“諾,在這兒呢。”
舒湄欣喜地接過糖盒捧在懷里,從里面取出顆晶瑩剔透的糖果含在嘴里,像只貪吃的小饞貓饜足地瞇起眼睛。
“真好吃。”
想起什么,她又拿出顆糖剝開咚咚跑回去墊著腳遞到傅津北的唇邊。
“津北哥哥,你嘗嘗,很好吃的喲。這些都是曼曼給我買的!”
在第三人的注視下,男人輕輕將她指間的糖抿進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
“是不是很好吃。”
“嗯。”
“阿湄,到臥室把我放在桌上的東西拿來。”
“哦。”舒湄聽話地跑上樓,等到女孩兒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兩人同時收回了目光。
舒曼知道三哥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她低著頭慢吞吞地走上前。
“三哥……”
頭頂久久未有回應,她咬著唇開口問到。“我姐她……”
男人冷漠中帶著一絲緊繃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她被人下了藥抱出夜店,我碰巧經(jīng)過。”
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握緊,尖細的指間嵌進肉里,舒曼顫抖著聲音。
“對不起。”
“這句話你應該對你姐說。”
“我以后再也不帶她去那種地方了……”
低垂的劉海遮住了眼簾,女生的身體微微抖動,一滴水珠砸在棕色的地板上。
傅津北望向地板的那團水漬輕嘆一聲,說話的語氣放緩了幾分。
“這樣的事,沒有下次了。”
“小曼,你姐她經(jīng)不起第二次的意外。”
如果……今晚不是被他撞見,想到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他的心底便生出一股無力的寒意。
“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去。”知道她的擔憂,傅津北補充到。“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你爸。”
舒曼輕輕點了點頭,眼角的濕潤還沒來得及擦去,她姐就已經(jīng)從樓上跑下來了。
“津北哥哥,桌子上沒有東西呀”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抱歉,讓阿湄白跑一趟了。”
舒湄彎起唇禮貌地搖搖頭。“沒關(guān)系。”
視線余光里看見舒曼紅通通的眼眶,她連忙跑過去,手足無措地問到。
“曼曼,你怎么哭了”
舒曼吸了吸鼻子,伸手抹掉眼淚,朝她揚起一抹微笑。“剛剛不注意有蟲子飛到眼睛里了。”
舒湄記得曼曼最害怕的就是小蟲子了,拉著她的手要往沙發(fā)走。“那你快坐這兒,姐姐幫你吹掉它。”
“姐,不用了。已經(jīng)被我揉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