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送走了戀戀不舍的皇帝陛下, 陸清淺呼出一口濁氣, 開始考慮怎么磨著丫環(huán)們讓她能洗個澡。可惜這回就算她搬出貴妃娘娘的威嚴(yán)也沒用, 金橘香橙寧愿去慎刑司里領(lǐng)罰,也絕不肯松口半句。
怏怏的趟回床上, 陸清淺生無可戀的戳一戳瑞秋:“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我直接睡過去一個月或者教我一個清潔魔法分分鐘把自己弄干凈”
“你干嘛不讓我變個帶溫泉的隨身空間, 你可以進(jìn)去隨便洗個夠”瑞秋毒舌吐槽:“還清潔魔法呢,你以為自己穿的是西幻嗎”
“好吧好吧。”陸清淺煩躁的翻了個身,看著枕邊吃飽喝足睡香香的小崽子發(fā)呆,過了一陣子才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我不正常”
“說的你什么時候正常過一樣。”瑞秋慣例鄙視了她一句, 才關(guān)切的問道:“你又怎么不正常了”
“按照常識, 理論,或者無論什么都好, 女人對自己生出來的崽子不應(yīng)該有一種莫名的情愫,覺得他們怎么看怎么可愛,把他們當(dāng)做自己的命都不夠么”
陸清淺有些無奈的垂眸:“可是我真沒覺得什么血脈相連瞬間擊中心臟啊, 不就是個普通的小嬰兒么”
瑞秋小姐一時沉默, 過了一會兒才遲疑道:“大概是感情缺失的后遺癥”
“所以真的是不正常”陸清淺捂臉哀鳴:“我以為我是個好人。”
“你當(dāng)然是個好人。”瑞秋小姐忍笑道:“多好的人啊, 推著男人去寵別的女人,簡直圣母到不行了。”
說到這個, 陸清淺也來了興趣,十分得意道:“他是想為我付出,可也得問問的要不要他的付出。讓他心懷愧疚不好么我越包容大度為他著想,在他心里就越清麗脫俗白蓮花。”
“蘇月婉這條路其實是沒走錯的,”瑞秋與她一塊兒分析:“你要是爭寵才是自降身份, 非得把那些女人都襯托成只知道索取寵愛的庸脂俗粉,才能顯出真愛的高貴來。不過還是那句話,男人都是動物,何況龍氣是個好東西,等你出了月子,該勾搭的還是得繼續(xù)勾搭著。”
“行了,我知道了。”陸清淺無奈搖頭:“就算你龍氣再多又能怎樣還能開啟隱藏選項讓咱們重回9012年去”
“回去這個沒可能,不過龍氣是真有用。”瑞秋難得的賣了個關(guān)子:“要么你用權(quán)限逼我說,要么就別問。”
陸清淺哪里會舍得對管家大人用權(quán)限。雖然瑞秋只是個系統(tǒng),可對她來說就和最親近的閨蜜和友人一樣。既然瑞秋自有打算,她也不再多問,只開始考慮怎樣暗戳戳的做瑜伽,趁著這個時期把身材塑造的更完美。
至于綦燁昭擔(dān)心的后宅手段,貴妃娘娘卻是根本沒放在心上。身為頂級藥植師,她有的是方法保障自己的安全,順便庇護(hù)身邊這個小不點兒。何況宮中的女人也不是傻的——潛邸老人沒那個膽子惹她,新來的縱使有心,也尚無能力真做下些什么來。
太后娘娘心里恨極了她是真,可要出手對付她卻是絕對不會。哪怕她貴為陛下生母,可在皇權(quán)面前,唯有綦燁昭才是生殺予奪的那個人。皇上心尖尖上的寵妃和幼子,除非她有把握一擊必殺,否則萬一被抓到什么把柄,這劍拔弩張的母子關(guān)系別說修復(fù),只怕會裂痕越來越大,最終讓陛下忍無可忍。
只需這般想明白,便知道陸清淺看似兇險,實則處境并不十分艱難。當(dāng)然,陸清淺也絕不會掰開揉碎了給綦燁昭講明白,就讓他繼續(xù)為嬌妻幼子擔(dān)驚受怕好了。
皇帝陛下是個信人,既然答應(yīng)了陸清淺時時想著他們,便依舊下了朝便往長樂宮里來,直等到用過晚膳再離開。約莫是抱貓兒抱的習(xí)慣,他倒是沒什么抱孫不抱子的想法,只要四寶醒著,父子倆就能玩到一塊去。
四寶是個乖巧省事兒的,便是餓了拉了也不過哼哼兩聲,平日除了睡覺便睜著大眼睛各處瞧,被人逗了還會咧嘴笑呵呵,揮舞著小胳膊作為回應(yīng)。綦燁昭認(rèn)定這孩子必有大出息,又得陸清淺花言巧語的在一旁哄著,不過半月功夫,皇帝便成了大半個育兒專家,除了不能喂奶,倒比四個奶媽捏一塊兒還好使。
陸清淺樂得松快,卻不知后宮妃嬪們愁的掉頭發(fā)。雖是陛下夜里從沒斷了翻牌子,可就算是受寵最盛的韓昭媛也生出幾分絕望來——貴妃娘娘懷孕生子奶娃兒都能把陛下捆在身邊,等到她出了月子,可還有她們的活路么
無論她們?nèi)绾螕?dān)憂,陸清淺一個月的酷刑終于是熬到頭。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幾乎把自己搓下一層皮,貴妃娘娘換上淺黃交領(lǐng)上襦,配一條嫩綠灑金束腰長裙,不盈一握的小蠻腰越發(fā)顯出胸懷之偉岸來。
綦燁昭正與她商量四寶滿月禮的事兒,看她出水芙蓉一般搖曳而來,幾乎當(dāng)場掉下一攤口水。陸清淺噗嗤一聲笑出來:“您是多久沒見過我怎地這就呆了”
往日那蓬頭垢面的雖是不掩芳華,但和這精心梳妝后的昳麗秀美怎能一樣皇帝陛下沒臉沒皮的湊過去撫摸她的腰肢,被她一手拍開也并不惱,只十分期待的讓林公公早早兒去傳話:“告訴敬事房的,朕今兒翻了貴妃的牌子,就不回去乾元宮了,讓彤史女官自個兒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