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干什么”陸清淺困的不行,勉強打起精神問道。
“你旁邊的趙侍妾身上就有那種藥,我掃描后分析了一下它的效用,發(fā)現(xiàn)十分神奇。”瑞秋小姐驚嘆道:“之前我被周庶妃的數(shù)據(jù)帶偏了,以為它是變相的流產(chǎn)藥,其實如果不是已經(jīng)流過產(chǎn),體內(nèi)存在痼疾的話,吃這藥完全可以懷孕到生,養(yǎng)出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不是吧!這么強”陸清淺立刻清醒了:“那趙侍妾怎么會有……”
“你聽我說完!”瑞秋小姐對她不禮貌的打斷有些生氣,強硬道:“我只說了可以生孩子,可沒說對大人無害。”
“好的好的,你說你說。”陸清淺從善如流的秒慫。
“這種藥很邪乎,會透支生命力。”瑞秋小姐努力組織語言解釋:“若是周庶妃那種情況,在懷胎五個月左右滑胎,實則是以胎兒的生命為代價,補全母體受過的創(chuàng)傷。而趙侍妾這樣的,估計會正好反過來,完美實現(xiàn)去母留子的目的。”
“所以這是——王妃給她的”陸清淺努力在腦子里扯清楚頭緒:“周庶妃懷孕又流產(chǎn),不僅僅是為了黑蘇月婉一把,還是以此為契機將丹藥方子透給她。王妃用之前肯定要拿人做實驗,而趙侍妾就是這個可憐的試驗品。畢竟之前秦太醫(yī)每次診斷,都說周麗貞肚子里的孩子是正常。要是趙侍妾再生下個健康孩子來,她指不定就會親自試一試。”
“王妃之前是流產(chǎn)過的。”瑞秋提醒道:“景明十二年,也就是九年前,陛下指了周麗貞和洛寧瑤給綦燁昭當側(cè)妃。蘇月婉因慪氣導致小產(chǎn),綦燁昭心中愧疚,才將兩位側(cè)妃將為庶妃。”
“所以她要是懷孕,肯定和周麗貞是一樣的情況,懷到五個月后必然再小產(chǎn)。”陸清淺忍不住扶額:“蘇月婉想要一個孩子都快魔怔了,還有什么比給她希望,再讓她絕望來的狠呢”
“且她一定想不到是丹藥的問題,反而會更加疑神疑鬼,以為被人害了。”瑞秋合理推測道:“你猜那時候,洛寧瑤和周麗貞再暗中推手,蘇月婉會不會瘋掉”
“管她們神仙打架,我不遭殃就行。”陸清淺一臉冷漠,又問:“你之前說好的排毒用假孕藥呢不是三個月就好么這都快五個月了吧”
“其實已經(jīng)做來了,但是今天獲取新數(shù)據(jù)后,我覺得還有改良的空間。”瑞秋小姐信誓旦旦的保證:“最多三天后,一定給你成品。”
瑞秋小姐社會人兒,說三天就三天。陸清淺看著系統(tǒng)的儲物空間里一排小盒子,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你這是準備讓我流產(chǎn)多少回吶”
“你沒看到上頭的標簽不一樣么”瑞秋驕傲道:“第一種是快速型,服藥三小時后出現(xiàn)早孕流產(chǎn)癥狀,適合應對突發(fā)事件。第二種是長效型,吃下后身體變化與懷孕完全相同,三個月內(nèi)服用對應解藥產(chǎn)生流產(chǎn)癥狀。第三種和第二種類似,只是時效延長到五個月。另外還有中毒版、體虛版、雙胎版,能夠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你可真是……太棒了!”陸清淺除了憋出一句干巴巴的夸獎,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系統(tǒng)管家大人這是無聊到了什么程度啊。
她正在這兒無語,馬車外頭有人“篤篤篤”的敲了敲車壁。掀起窗簾一看,是睿王爺和自家親哥陸重楊一塊兒過來了。禁衛(wèi)軍統(tǒng)領假模假式的拱了拱手,笑道:“前頭馬上就到了西巡狩獵第一站的安穎行宮,陛下會在這兒待兩天。你等安頓好了若是得閑,就差人找我,我?guī)闳ヅ荞R。”
他瞟了眼一旁的綦燁昭,沖她眨了眨眼:“過了明路的,你放心來就是。”
綦燁昭也笑,對陸清淺解釋道:“這次行程安排密集,我恐怕得在御前聽候父皇的吩咐。你和幾位王妃側(cè)妃不熟,只怕跟著她們放不開,是以我干脆請了陸將軍過來,讓他陪你玩兒。”
陸清淺是真的驚訝了:“這樣……只怕不合規(guī)矩吧”
“出門在外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綦燁昭隨意搖頭:“父皇和母妃跟前都打過招呼了,咱們衣食住行有林公公看著,你只管安心玩去。”
陸清淺便不再矯情,痛快謝過睿王爺,滿心期待起策馬揚鞭盡情馳騁。畢竟在9012年,這樣純天然的無垠草場幾乎完全找不到,便是有也是在偏遠的未開發(fā)野生星球上,根本沒法兒愉快的玩耍。
陸重楊看著也笑,她妹子從來都是這么愛玩愛鬧又嬌俏可人的,看來嫁進王府這半年,她并沒有受什么磋磨,更沒有移了心性。
縮在馬車一角的趙玉娘聽著他們談笑,要說不嫉妒肯定是假的。然她不過是王妃的丫環(huán),上不得排面的小小侍妾,就算心里有多少不痛快,在陸清淺跟前也只能憋著。
當天下午,西巡的隊伍在行宮中安頓好,陸清淺便迫不及待的約了陸重楊跑馬去。她穿一身棗紅色的騎裝,青絲用發(fā)繩束好,身上一絲多余的飾物也無,看起來干脆利落又英姿颯爽。
陸重楊最愛看她這般神采飛揚的模樣,兩人跨上駿馬,默契的一揚鞭,離弦箭般飛快的跑了起來。遼闊無疆的綠茵草原上,棗紅駿馬宛肆意的追逐飛馳,女孩兒的笑聲叫聲撒滿了整片草場。
到兩人勒馬停下休息時,陸清淺的嗓子都已經(jīng)喊啞了。陸重楊無奈的點了點她光潔的額頭:“都嫁人了,也不見你穩(wěn)重些。”
“那不是在你面前才這樣放肆么。”陸清淺小聲嘀咕:“在王府里,我可是很安分的。”
陸重楊不再說話,只憐惜的看她。陸清淺大笑:“你那什么表情啊難道我去睿王府,就有人敢為難我么你和父親母親難道沒聽見坊間傳聞,說我得王爺獨寵,還被慧妃娘娘喜愛,幾乎要將我們王妃擠的沒地兒站腳了”
“我只怕睿王爺雖是寵你,卻無真心。”陸重楊嘆道:“若是他一直對你冷漠也就罷了,真給了你盼頭,卻有朝一日收回,你可怎么辦”
“他既無心我便休。”陸清淺淡淡道:“我可不是戲文里那些錯付真心就要尋死覓活的女子,只要咱們家中安好,他便是不待見我,也最多不聞不問罷了。”
陸重楊又嘆氣:“你就是這般激烈,黑白分明不懂得其中還有灰色地帶。”
“非是我不懂,而是懶得懂。”陸清淺隨意在草地上坐下,看遠處太陽緩緩落下地平線,云朵染上緋紅色,曼聲道:“哥哥與其擔心我,還不如幫著父親將家中勢力慢慢轉(zhuǎn)移。之前我讓金橘帶回去的手書,你們可認真看過了沒”
“你那些想法匪夷所思,但仔細琢磨后確實極有道理。”說到正事,陸重楊的神色也嚴肅起來:“只你到底如何預見將來定是睿王爺?shù)堑么髮殻麜蓱勗蹅兗覔肀灾亍?
“我自有我的法子。”陸清淺側(cè)頭看他:“你是信還是不信”
“……信。”陸重楊苦笑:“雖然睿王爺看似謙遜,但多少能看出多疑深沉的影子來。如今不過是他手中并無太多權(quán)勢,若是有朝一日他得了天下,定是要用左右權(quán)衡的法子穩(wěn)固朝堂的。”
“和陛下因信任陸家而重用陸家不同,睿王不過是無人可用,必須儀仗陸家。若是等他有了倚靠,卻發(fā)現(xiàn)陸家權(quán)傾朝野,他怎么可能不懼怕,怎么可能不想法子將咱們一網(wǎng)打盡”
陸清淺的聲音中帶著些嘲諷:“君則敬臣則忠這般君臣相得兩不疑的美好場面不過是咱們一廂情愿罷了。與其寄希望于睿王知恩圖報,還不如咱們早早圖謀后路來的妥當。”
“我懂你的意思,家里已經(jīng)在慢慢布置了。”陸重楊越發(fā)愁苦:“還說你在睿王府沒受罪,若是真沒受罪,你至于半年時間里想明白這么多事兒么”
“哪里是我半年里想的,實則以往跟著祖父一塊兒聽人議事,我就一直在思考了。只是那時候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才懶得說出來。可既然被牽扯進皇家權(quán)利斗爭的漩渦,難道我還能裝糊涂不成”
她驕傲道:“你且記住祖父說的,也虧我不是個男娃兒,才有你們出頭之日。若是我真是個孫子輩兒,你們一個個在家學繡花等嫁人盡夠了,陸家有我一人就能撐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說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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