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苦了林公公再往下查,卻是千頭萬緒糾結(jié)在一塊兒,根本扯不出個分明。王妃看似嫌疑深重,但明白人都能咂摸出味兒,她只怕是被人陷害了。側(cè)妃娘娘入府不久,一心經(jīng)營明雅軒,絕沒有將手伸到別的院兒里去。洛庶妃有女萬事足,且她與周庶妃關(guān)系好的親姊妹一般,斷不會害她。至于后院三位侍妾更是一個個鵪鶉一樣,根本沒能耐布下如此殺局。
這般僵持了幾日,已是到了除夕。綦燁昭再如何煩悶也只能打點起精神,帶著正妃側(cè)妃庶妃并大姐兒綦琳玉進(jìn)宮赴宴守歲。周麗貞還在小月里,自是沒有同行,綦燁昭提前吩咐廚下給她用心擺一桌酒席,又招了三個侍妾作陪,務(wù)必要讓周庶妃開懷。
周麗貞當(dāng)著蘇月婉的面兒癡纏嬌柔的謝恩,平日里的驕縱明艷收起,突然透軟下來,不一樣的風(fēng)情倒讓綦燁昭升起異樣的驚喜和憐愛。陸清淺吃瓜看戲過癮,蘇月婉卻是差點兒嘔的憋悶,冷著嗓子提醒綦燁昭:“咱們該進(jìn)宮去了,誤了點兒可不好。”
睿王爺有一絲掃興,不過也習(xí)慣了蘇月婉時不時吃醋,并不以為忤,依舊與她同乘一輛馬車出了門。洛寧瑤帶著女兒與陸清淺一塊兒,兩人都不是活潑的性子,隨意聊了幾句后,車廂里便歸于沉默。
幸而王府距離皇宮不遠(yuǎn),三人按照品級換了肩輿軟轎,找到各自的場子入座。和陸清淺同桌的幾位側(cè)妃以她出身最高,也沒人敢故意找她的茬兒,一頓宮宴吃的平靜,唯獨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伙食太差,拿上來都涼了大半,簡直沒法兒入口。
“需不需要我提供幾個大山楂丸給你充饑”瑞秋不懷好意的建議道。
“你有茯苓糕馬蹄糕的話可以給我來一份,大山楂丸還是留給你自己用吧。”陸清淺挑挑揀揀的拈了兩筷子涼拌菜,因這個本就是冷的,反倒還能吃得下。
宮宴雖是叫宴,其實“演”的更多些,如何敬酒賀詞皆有規(guī)矩,得一輪一輪按著來。陸清淺在后頭還好,無非集體遙敬時跟著起身拜謝,前頭王妃和王爺只怕根本吃不了兩口飯菜,還少不得要與兄弟妯娌打機(jī)鋒。
綦燁昭心里還惦記著周庶妃被害小產(chǎn)的事兒。要是林公公真查出來是后宅手段也就罷了,偏事兒越往下越邪乎,仿佛誰都無辜,那一盤子糕點是憑空冒出來的。他心里也怕是兄弟們在府中安插了人手――這回能讓周麗貞,下回說不定就要整到他頭上了。
越看越覺得幾位哥哥陰陽怪氣可疑至極,有心套一套口風(fēng),可想也知道人不會明白給透出來。一邊兒還要時刻注意父皇的神色,踩著點兒逗趣表孝心,睿王爺只覺得身心俱疲,卻不知這日子何時才能是個頭。
好容易磨蹭到過了子時,一家子打著哈欠回到王府。陸清淺連梳洗都懶得,就要隨便擦把臉?biāo)X,卻聽瑞秋突然提醒道:“有個花盆被挪動過了,下頭好像埋了東西。還有你前院的落地大花瓶里頭也放了什么,你機(jī)靈點兒,趕緊取出來處理掉。”
陸清淺猛地一驚,瞌睡徹底醒了:“這是玩兒的哪一出”
“根據(jù)你1551本小說里得出來的經(jīng)驗,有百分之八十七的可能性是有人要用厭勝之物嫁禍你。”瑞秋小姐幸災(zāi)樂禍道:“恭喜你,終于要開始正兒八經(jīng)的宅斗了。”
“不,謝謝,我拒絕。”陸清淺冷漠道:“順便問一句,為什么你不能像晉江系統(tǒng)一樣,可以直接拾取物品,非要我親自去找出來呢我能不能以功能不全的理由投訴出產(chǎn)商”
“你隨意。”瑞秋顯然比她更冷漠:“了不起生產(chǎn)商將我回收,我看你能在這個世界活到第幾集。”
“管家大人我錯了!”陸清淺秒慫,認(rèn)命的站起來喊香橙:“不知是不是在宮里吃涼了腸胃,我有點兒不舒服,你去大廚房看看,要是還有人在值守,就給我煎一碗紅糖姜茶來。”
香橙不敢耽擱,叫了個小丫頭打燈籠,一路小跑著出去了。陸清淺又尋了兩三個借口,將后院伺候的人都打發(fā)出去,自己趕緊走到瑞秋指定的位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花盆底下埋著的破布娃娃掏出來塞進(jìn)系統(tǒng)的儲物空格中。
解決完一半麻煩,陸清淺略松了口氣,然想到前院的大花瓶,她又麻爪了:“除非我將花瓶打破,不然沒法兒將里頭的東西弄出來吧”
“沒錯。”鋼鐵管家在線扎心:“而且那花瓶是御賜之物,若是打碎了,可是要治罪的。”
陸清淺:“……我選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