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箭上好像有毒!賢妃娘娘失血過多,若是一直不醫(yī)治,怕是兇多吉少。”
周子詹騎在黑色的駿馬上, 渾身入染滿了鮮血,在馬上遙遙的望了成帝懷里的母妃一眼, 在下屬的保護下倉皇的逃出了京城。
原本周林斌也要跑, 而且跑的最快, 可就是因為他做好了準備要從水路走, 正好被等在那的御林軍給拿下,摔斷了一條腿, 也仍是被抓捕回京。
而周子詹則是因為倉皇之下, 騎馬從南門殺了出去, 反倒讓他給逃走了。
隔日,西北就傳來了十萬火急的軍報,周子詹留下的人馬斬殺了朝廷派去的大臣, 如今已經(jīng)占據(jù)西北割據(jù)之地。
不用再想, 周子詹逃出京城之后,就是奔著西北而去, 到了那, 也算是徹底的與成帝決裂, 被逼上了造反的路上。
成帝抱著賢妃趕回了宮內(nèi), 期間賢妃一直緊緊的抓著成帝的衣襟。
一路飛奔的將人放到了床榻上,賢妃仍然沒有松手,“你不要怕, 朕一定會讓太醫(yī)治好你的。”
賢妃本身就很是憔悴,盡顯老態(tài),這會受了傷更是臉色蒼白,但她一直不停的想要說話。
成帝俯身湊到她的嘴邊,就聽到她低聲的喃喃,“陛下,饒他一命……”
這個他不用再說便是周子詹,成帝如今的心情很是復雜,一方面他覺得周子詹決不可饒恕,這樣不顧人倫要造反之人,不配為人臣子。
但另一方面,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他還能記得當初賢妃懷上周子詹時他的喜悅,這是后面無論哪個孩子都無法帶來的心情。
“陛下,饒他饒他一命……”然后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本經(jīng)書,艱難的塞到了成帝的手中。
“臣妾犯了錯,害了文姐姐也害了舒妹妹,這本就是臣妾應該要償還的。”
“賢妃,別說了,你只要好好的,等太醫(yī)為你醫(yī)治,你會沒事的!”
賢妃搖了搖頭,沖著成帝的身后緩緩的揚了楊嘴角,‘你來了。’
-你來看我的下場了嗎我一直與你們相爭這么多年,到頭來什么都沒有得到,而今我只希望能贖過去的罪。
成帝的身后,陳貴妃的樣子慢慢的展露了出來,就和當年她剛?cè)敫畷r一樣,俏生生的就像那火焰,炙熱又讓人想要靠近。
最后賢妃的手從成帝的手掌中一點點的滑落下來,再沒有睜開過眼。
陳貴妃看到了成帝身邊的孫一柯,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最后又默默的消失了天際。
而成帝則是感覺到了什么一般,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看著陳貴妃消失的方向,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里他還是年少輕狂時。
可再一回首,世事已無常。
孫一柯一直就在旁觀著,她此刻也有些說不出的情緒,明明這些都是書中的人物,她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放進情感,不然她很容易就會迷失自己,再也找不回去。
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尤其是朝夕相處數(shù)十年的人,她看著成帝的背影,這一瞬間,這位帝王好像蒼老了十歲。
孫一柯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陛下。”
然后一直站在窗前的成帝,半邊身子一軟,緩緩的倒了下去。
“陛下!”
這次的刺殺行動,徹底的將整個大周攪的天翻地覆,不幸中的萬幸是成帝沒有受傷,但周子詹的造反賢妃的離世對成帝的打擊太大了。
以至于在床榻上病臥了好幾日,期間周子詹在逃亡的路上就自封城王,成帝收監(jiān)了周林斌,派了欽差前往安陽王封地,此事安陽王絕對也不是清白的。
因為周子詹稱王之事,剛轉(zhuǎn)醒的成帝又氣得昏厥了過去,下旨由周子煜主持朝政,周子淵和周文衍輔佐。
這讓原本被封了賢王的周子淵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一樣的難堪,他是除了周子詹之外最為年長的,又是唯一被封王的,可主持朝政的人卻是周子煜。
也讓朝除了三人派系之外的人,越發(fā)舉棋不定起來,如今成帝病重,已經(jīng)由不得他們再觀望的了,必須得早做決定。
不然等他日事發(fā),再跑著去抱大腿也輪不上他們了。
周子淵也很是氣悶,但再外人面前他都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不虞,還很是大度的說,“父皇定是有所考慮才會做此打算,三弟能力出眾定能比我勝任。”
對此,周子淵的賢王之名更是人人稱贊,唯有周文衍事不關(guān)己,他的心在秋禾失蹤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不在了。
秋禾沒有跟著回宮,自然是引起了一番騷/動,尤其是孫一柯一直守在成帝的身邊侍奉,她剛一安定下來就發(fā)現(xiàn)秋禾不見了。
派了宮人宮里宮外的四處找,卻都沒有她的蹤影,為了此事她還鬧到了鐘皇后那。
秋禾畢竟是登記在冊的女官,自然不可能當做普通的宮女來處置,但鐘皇后推脫臥病在床,此事不歸他管,內(nèi)務府一連的找了數(shù)日都沒有結(jié)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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