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說話,你是永壽宮的宮女以前倒是沒見過。”聲音清潤就像他的外表一般,俊美如玉,秋禾只瞧了一眼就記住了周子煜的樣子。
秋禾的眼前不自覺的就浮現(xiàn)出了周文衍那登徒子的樣子,慵懶的挑著眉,低啞的嗓音說著不著調(diào)的話,說來也是奇怪,他與周文衍都是皇子,還同在皇后宮中長大,怎么就差別如此之大呢。
“奴婢原先在別的宮伺候,才到永壽宮沒幾日,殿下為社稷奔波自然不會注意到奴婢這般的小人物。”
秋禾低垂著眼眸,從見到周子煜起就站在一旁,也沒有諂媚上前之意,但這一來一往的答話,倒是讓周子煜升起了一絲好感。
“瞧你修剪花草倒是手法有序,像是通曉此道”周子煜愛花,不過他喜的是君子蘭文竹一類,這會只是醒了醒了神有了些許說話的興致。
秋禾摸不準(zhǔn)周子煜的意思,停頓了片刻道:“奴婢只是以前在鄉(xiāng)野見過鄰里如此修剪雜草殘枝,便記下了學(xué)著樣子,今日也是頭一回修剪花木,也不知如此是對還是錯。”
說著聲音就有些心虛的低了下去,腦袋還越發(fā)的低垂了,像是做錯了事一般害怕又羞愧。
周子煜:……
周子煜開始反省,他是不是說錯話了。原本只是想找個話題,瞧著這丫頭手指細(xì)長若是真的精通此術(shù),向皇祖母討去料理府上那些花草,也算是樁美事,沒想到卻把人給嚇著了。
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別怕,第一次便能料理的如此妥當(dāng)已是難得了,該叫陳嬤嬤好好賞你才是,你今年多大了”
秋禾連忙受寵若驚的跪地謝恩,周子煜越發(fā)覺得這小宮女投緣的很,說話聲音軟糯清麗,人也長得可人乖順,既然不通此術(shù)那便放在屋內(nèi)做些雜事也是養(yǎng)眼。
秋禾跪伏在地的身子一僵,心里升起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她入宮自然不是為了什么姻緣,若是真想要嫁入皇家一飛登天,她又何苦從一宮女做起,這對別人來說是莫大的喜事,到她這就成了噩耗。
正想著要如何在不得罪這位爺?shù)那疤嵯拢屗栈剡@莫須有的好感時,遠(yuǎn)處就傳來了腳步聲,以及低沉又懶洋洋的聲音,“三哥好興致,回宮也不先去見見母后,倒是跑到這來躲清閑了。”
周子煜好看的眉峰及不可見的皺了皺,轉(zhuǎn)身瞧著來人露了個爽朗的笑,“是四弟來了。”
周文衍的目光一偏就落在了秋禾的身上,好丫頭叫他好找,昨日閑著無聊,正巧先生說是缺了一本古籍,他便自告奮勇的去了景陽宮,本想能找這丫頭說說話,沒想到卻是撲了個空。
得知她已經(jīng)到了永壽宮,本想直接到皇祖母那將人討去,又怕這丫頭剛到永壽宮就走太過惹人眼,反倒是讓她成了眾矢之的,這才忍了一日,沒想到一來就聽說周子煜在這,然后還瞧見了這一幕。
眼睛瞇了瞇看著他的好三哥,怎么他這一貫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三哥,也動了凡心了
“我還當(dāng)三哥是來盡孝的,原是有美景美人相伴。”周文衍的語氣懶洋洋的,那雙灼灼然的桃花眼一挑,饒是周子煜如此的性子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四弟,莫要胡說。”深幽的眸子一凝,臉上的神情已經(jīng)有些不耐了,這個養(yǎng)在他母后身邊的弟弟他自小就有些敵意,等到長大些這種敵意便漸漸的轉(zhuǎn)化成了輕視。
這樣的人,便是命好叫他生在了宮中,若是在尋常百姓家,不過是個三教九流之輩,想起幼時叔伯們時常在他耳畔念叨,要提防此子,這些年看來這不過是個笑話。
兩位都是爺,只有秋禾是個說不上話的小宮女,心里只想著他們?nèi)羰窍胍也煌纯炜煞駬Q個去處,即便是開了春這樣的日子跪著膝蓋也麻了……
氣氛瞬間就有些劍拔弩張,好在沒僵持多久,陳嬤嬤就帶著人找了過來,瞧見周文衍心中還有些不滿,這四皇子真是沒規(guī)矩慣了,到了永壽宮也不先去給皇太后行禮,還要讓長輩親自來請。
然后陳嬤嬤才看到跪在一旁的秋禾,目光在兩位爺?shù)纳砩洗蛄苛艘欢粡埨夏樞χ櫝闪嘶ǎ幢闶窍旅娴难绢^再有主意又如何,該是她的運(yùn)道便沒人能搶得走。
“今年新上的龍井,皇太后請二位殿下去品茗一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