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聽出他的語氣不對,略收了笑意,挑眉,目光放到他臉上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才笑道:“周大哥,你這個樣子很像個在含酸吃醋的男朋友。你之前可還曾提議過幫我追陸延的......我覺得,你還是趕緊在森林里找一棵樹先掛著吧。”
周言川:......
周言川聽言面色卻是緩了下來,似真是假道:“我現(xiàn)在覺得你這棵歪脖子樹就很不錯。”
阿錦翻了個白眼,道:“可我覺得很糟。”
周言川輕哼了聲,道:“好吧,但是阿錦,你現(xiàn)在好歹是我的女伴,就算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最好還是要矜持一下,不然我豈不是要落人笑柄。”
阿錦可不買賬,她道:“可是你知道我過來的目的本來就是陸延......若是你連我跟陸延說句話都在意的話,當初就不該說出那樣的話。還是,你當初說的那么好聽,其實就是覺得我肯定追不上陸延吧”
“不然,將來你遲早都會變成你剛剛所說的這個笑柄啊......唉,說這個做什么,我本來就不是跟你過來的,現(xiàn)在也不是你的女伴,不會你帶我過來一下會所,我就得做你的臨時女朋友,還得對你負責吧”
“那得多少人要替你負責”
“牙尖嘴利的女孩子可一點兒也不可愛。”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阿錦言語的刺激,或者也覺得沒什么意思,他的神情和語氣都冷了下來。
阿錦聳聳肩表示不在意。
她可從來沒想在他面前表現(xiàn)可愛。
不過這么一番談話之后,周言川對阿錦倒是正常了許多,不再總是一出口就是有意無意的撩撥調(diào)情,雖然冷淡了些,但阿錦卻覺得這樣再好不過。
花花公子的興趣,通常都是說來就來,說去就去的。
這晚的展覽會開幕迎接晚宴阿錦的坐席原本是在偏后一些的一個角落。
結果她去了自己的位置卻沒找到自己的名字,問了工作人員才知道自己的坐席被移到了最前面的貴賓桌。
就在周言川的身邊。
那一桌上還有陸延。
因為這么一個原因,阿錦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坐了過去。
晚宴的開幕是陸延致辭。
阿錦慢慢打量著臺上的陸延,看他帶著矜貴淺淡又疏離的笑容說著歡迎辭。
雖然清冷了些但卻還算是和煦的。
再加上他的天神顏值,很容易讓人生出仰慕感。
可阿錦卻知道他此時情緒麻麻。
不要問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一邊看著陸延,一邊回想著腦子里少得可憐的劇情時,就聽到周言川在她身旁突然道:“你看他的眼神中并沒有任何愛意,連仰慕都沒有,所以,你靠近他,目的到底是什么”
會戀愛的人總是能很輕易讀懂男女之間的眼神動作,從中讀出各種情感和需求。
這一點上阿錦在周言川面前簡直就像是一張白紙,完全就不夠看的。
阿錦轉頭看他,想了想,道:“陸太太的位置,這個值得肖想嗎”
她真是知道怎么打擊他。
周言川冷笑一聲,可是笑完之后卻只覺得心里像是憋了一口氣吐不出來。
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說話就這么氣人呢
話少,但卻句句戳人心肺。
這次的晚宴云伯淮一家也都參加了。
云伯淮看見阿錦坐在周言川身邊嘴角就有些重的垂起。
和阿錦的關系弄成現(xiàn)在這樣,他并不愿意看見阿錦繼續(xù)跟周言川在一起,更不愿意她嫁到周家。
阿錦攀的高枝越高,他就越掌控不了她。
想到周夫人和周言川現(xiàn)在看到自己的冷淡態(tài)度,云伯淮就怕若是阿錦嫁到周家,不僅助力不會有,云家還會受到打壓。
還有,最重要的是,有了周家的撐腰,她手中的云氏股份,以及云家祖?zhèn)鞯哪切┦罪椫閷殻透豢赡苣没貋砹恕?
甚至連她的股東授權,云氏的控股權都失去!
而且,他要的本來就不只是股東授權,而是本來就該是屬于他的云家股份!
上次車禍的事,若不是有周言川在她背后撐腰,她也不敢逼著自己簽那份協(xié)議!
還不是在自己手中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云伯淮的面色越想越沉。
至于云心{,嘴角還掛著她的招牌溫婉又矜貴的笑容,只是偶爾瞟過阿錦和周言川的眼神里有些抖,還有放在大腿上緊緊捏著衣擺的手也泄露了她的情緒。
陳秀宜就坐在云伯淮和云心{中間。
她看了一眼光鮮亮麗的阿錦,再看身旁明明笑著卻神色難掩黯淡的女兒,心中又恨又疼。
她恨云錦的那張臉其實比云心{恨得還要狠。
當年的事,雖然她最終贏了,成了云太太。
但莊雅君卻成了梗在她心頭最深的一根刺。
而阿錦的存在又不停的提醒她,提醒別人她的那段痛苦的歷史。
她想了想,轉頭就對身旁的丈夫低聲道:“伯淮,阿錦到底是你的女兒。周言川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好像還是個正當紅的女明星,名字叫何希妍吧這樣阿錦還沒名沒分地跟言川在一起,丟的還是你的臉,我們云家的臉啊。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由著她在南城,我們云家怕是很快就要淪落成圈子里的笑柄了......”
她并不知道云伯淮和阿錦協(xié)議的事。
云伯淮聲音冰寒,道:“我會跟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