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淮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羞成怒的。
他瞪著她,嘴唇都是抖的。
大概是后悔自己怎么會生出這么個東西吧......
他突然想到陳秀宜曾跟他暗示過,覺得阿錦的腦子好像有點不正常,是不是精神有些問題,要不要給她找個精神科醫(yī)生看看,他當時沒出聲,現(xiàn)在卻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然后他就聽到了阿錦道:“簽吧,您現(xiàn)在不簽的話,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就反悔了,想要召開記者招待會也不一定。您可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幾乎是寢食不安,生怕自己什么時候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或者被人送到精神病院關(guān)著了。”
云伯淮氣得手都在發(fā)抖。
他道:“好,簽可以,以后我不會干涉你,但你也不能以云家女的身份在外胡作非為,更不能對外透露云家任何的私事,包括當年的舊事,敗壞你陳姨,心{還有云家的名聲,你知道這也是你奶奶的意思。”
阿錦心中好笑。
她的身世明擺著就在那里,莊家人雖在國外,但卻不是沒人了。
他以為她不說,那些舊事就沒人知道了嗎
他不會異想天開地想讓她連她媽是誰都不允許她說吧
她心情愉快道:“嗯,云家和現(xiàn)在云家的人以后都和無關(guān),只要他們不來招惹我,我不會理會他們。”
她媽是誰可是她的私事,跟云家無關(guān)。
長華集團總部頂樓,總裁辦公室。
陸延在自己的電腦上看著那一段錄影。
視頻很清晰,連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說話時眼神中的幽光似乎都能看得見。
這倒真是出人意料。
云氏屬于他的收購計劃范圍之內(nèi)。
當初云家出了問題把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給他,讓他出手救了云氏。
他那時就對云家的事一清二楚。
他還以為那小姑娘早就被她祖母給養(yǎng)廢了。
遲早會被云家人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卻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樣子的一個小姑娘。
陸延扣下電腦,轉(zhuǎn)過座椅看向辦公桌前幾步遠立著的中年男人,道:“你親自過來,是有什么問題嗎”
這個中年男人是祥安私立醫(yī)院,也就是云錦入住的那家醫(yī)院的院長賀思年。
祥安私立醫(yī)院是陸延名下的產(chǎn)業(yè)。
周家和陸家是世交。
周言川和陸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云錦出車禍那日,本就是周言川帶了云錦去陸延的度假山莊去玩。
云錦出了車禍,也是當時莊子上的醫(yī)護人員先給云錦做了緊急處理,然后直接由救護車送到了祥安醫(yī)院。
當時陸延也在那個莊子上。
只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而已。
云伯淮自以為收買了山莊的負責人,銷毀了云心{直撞云錦那一幕的監(jiān)控,但實際上,監(jiān)控根本就不止一部,更清晰完整角度更完美的監(jiān)控早就落到了陸延的手中。
也正因為如此,陸延吩咐了賀思年,破例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云錦的病房。
他不關(guān)心那個小姑娘的死活,但卻也不愿意自己的山莊和醫(yī)院擔上命案,晦氣還落人把柄。
殺人他沒興趣管,但別在他的地盤上。
賀思年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上前遞上了一沓資料,再退后了兩步,道:“是的,陸先生,自從云小姐入住之后,在她昏迷之際,曾有人收買護士和醫(yī)生掐斷她的供氧設(shè)備和輸液系統(tǒng),只是我們在云小姐的病房中裝了暗警備系統(tǒng),只要有人進入她的房間,就會有警報提醒,所以他們才沒能謀殺成功。”
陸延沉著臉沒出聲。
賀思年便繼續(xù)道,“除了先前給您的云小姐病房的錄影,這里是被收買的護士和醫(yī)生資料,因為沒有陸先生您的吩咐,我們沒有派人深查。”
“不必查了,后續(xù)的事情會有其他人跟進。”陸延道。
賀思年離開,陸延又打開電腦,修長的手指摁了一下鼠標,按了回放鍵,再取消了靜音,辦公桌內(nèi)就響起了一個女孩細細的聲音。
“我和周先生只是普通朋友,而且就算我和周先生有什么關(guān)系......我和周先生怎樣,都和云心{無關(guān)......”
“.......至于我的股東權(quán)力,就會交由云氏最大的股東,長華集團的董事主席陸先生來行使。”
“......您可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幾乎是寢食不安,生怕自己什么時候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或者被人送到精神病院關(guān)著了。”
陸延莫名地笑了一下。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名字會從她的口中吐出來。
她說,“我現(xiàn)在幾乎是寢食不安”,但他從她的眼睛里可沒有看到半點寢食不安的樣子。
被氣得明顯有點不太正常的是她那位“父親”......
一個月后。
半夜。
阿錦從一陣鈍痛中醒來。
她按著腦袋從床上坐起身,迷糊中摸了床頭柜上的水杯,端起就給自己灌了兩口。
雖然頭痛癥狀并沒有減輕多少,人倒是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