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目光略帶幾分鄙夷的看向了蕭言律, 語調(diào)帶著幾分古怪“你在怕什么”
“誰怕了”
蕭言律聞言,不覺加重了自己的聲音。
他怎么可能會怕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張氏離開的這段時間里, 的確是忐忑不安。
可這份緊張,自然不可能在張氏面前顯露。
蕭言律緊皺著眉頭,語調(diào)卻是忍不住拔高了, 略帶著幾分虛張聲勢“誰怕了,我是怕你去父皇面前胡言亂語,如今府上已經(jīng)是這個景況, 你不好好在府上呆著, 還出去丟人現(xiàn)眼”
蕭言律繼續(xù)說著, 但是張氏已經(jīng)不耐煩聽下去,她只是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是朝著自己正院的方向離去。
蕭言律只覺得自己受到了無視, 他想要伸手去抓, 也一下子抓住了張氏。
張氏手腕一疼, 停下了腳步,目光瞪向了蕭言律的方向。
蕭言律緊皺著眉頭, 沖著張氏說話的語氣, 更是帶了火氣“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你就是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的夫主的”
“你配嗎”
張氏面上仍是嘲諷的笑容, 她抽了抽手, 只是蕭言律抓著她的手很緊, 她根本無法掙脫。
“松手”
張氏冷聲開口怒喝。
蕭言律對此,只覺得一股火涌上心頭,被困在府中,已讓他焦躁不安,偏偏張氏還要不斷的挑釁他。
“我讓你知道我配不配”
蕭言律說著,便要伸手去掌摑張氏。
張氏不避不讓,顯然就是想硬對上蕭言律。
但顯然,男女體力是存在差異的,張氏若是真的硬對上蕭言律,自然是討不得好。若是蕭言律這巴掌扇下來,張氏絕對會臉腫的無法見人,甚至,蕭言律如今在氣頭上,還不知會對張氏繼續(xù)做出什么事情來。
男女主人爭吵,原本底下人是躲得遠遠的,生怕惹禍上身,可眼見著情況愈下,尤其是蕭言律分明便是要動手的樣子,莫說是在張氏身邊伺候的婢女,便是蕭言律身邊的管事隨從,也不敢坐視不理,連忙上前去拉扯勸阻。
而在這個時候,府里頭的動靜,也終于驚動了外頭的人。
衛(wèi)書杰帶著幾名禁軍走入,見到里頭的情況,連忙上前分開二人。
“殿下,您這是做什么”
衛(wèi)書杰此人,雖然略有幾分趨炎附勢,但品性還不算壞,尤其是世家子弟出身,向來自詡風度,決計不可能做出虐待女人的事情,尤其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妻子。
眼見著蕭言律竟然氣急敗壞對自己的妻子動手,他眼里也忍不住帶上了幾分輕視。
說來,衛(wèi)家和張家有親,論親戚關(guān)系,張氏還能管衛(wèi)書杰叫一聲表哥,于情于理,衛(wèi)書杰都會站出來阻止。
蕭言律這會兒怒急攻心,看到衛(wèi)書杰的時候,原本就因為他是圍禁他府邸的統(tǒng)領(lǐng)而沒什么好顏色,這會兒更是氣急敗壞“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本殿下家務(wù)事,你也敢插手”
衛(wèi)書杰聞言,面上笑容不變,言語尊敬,但面上卻沒什么敬意“殿下說的對,您的家務(wù)事,下官萬萬不敢插手,只是下官得了上頭的吩咐,如今領(lǐng)的差事,可不僅僅只是守著外頭那道門,更要保護府上所有人的安危,皇妃娘娘有危險,下官自然要出來制止”
“滾”
蕭言律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整個人幾乎是要氣爆炸了,他甚至都想要上前打衛(wèi)書杰一頓,可底下管事隨從將他雙手抓著緊緊的,他還真沒辦法上前去動手。
“狗奴才,松手”
蕭言律一股子的氣沒處兒發(fā),只能夠沖著底下管事隨從發(fā)泄。那些管事隨從被蕭言律打著,也不敢說什么,皆是低著頭任由打罵。
瞧見蕭言律這副德行,張氏眼里鄙夷之情更重,她面上嘲諷的笑容一直未曾落下,沖著蕭言律冷笑“你不是想知道我和父皇說了什么嗎你很快便可以知道了”
說罷這話,張氏轉(zhuǎn)頭看向了衛(wèi)書杰,只溫聲道“衛(wèi)統(tǒng)領(lǐng),如今五皇子殿下的情形您也是看到了,能不能請您派幾個侍衛(wèi)守著我的正院,我怕”
她沒有說下去,但未盡之言,眾人心知肚明。
衛(wèi)書杰對此,十分好說話,只令隨著自己進門來的侍衛(wèi)跟著張氏回去。
他如此好說話,自然不僅僅是因為二人之間那點單薄的親緣關(guān)系,更重要的是,他的確是得了上頭的吩咐,讓他照顧張氏。
“你這不守婦道的女人,竟然讓男人進你的院子”
蕭言律將張氏的行徑當成了挑釁,還想上前去拉扯張氏。
張氏對此,只是冷笑鄙夷的看著蕭言律,卻沒有辯解,只道“被殿下您打死,我倒寧愿被您污蔑做不守婦道而且殿下現(xiàn)下若還有余心管妾身嗎,倒不若先想想自己現(xiàn)下的處境吧”
“你說什么”
蕭言律皺起眉頭,看著張氏,張氏卻已經(jīng)走遠了。
他強壓著心中不好的預(yù)感,不會的,張氏便是真要去告他的狀,也根本不可能知曉太多的東西,哪怕她是自己的妻子,哪怕能夠察覺到某些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可她去父皇那頭告狀,至少得拿出證據(jù)來,什么證據(jù)都沒有,父皇也不會信,而張氏,一個后院婦道女子,又哪有這個本事
蕭言律心中安慰著自己,也慢慢的成功將自己催眠了。
他如今被關(guān)在皇子府中,外頭的訊息傳不進來,他也見不到什么人,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根本不知道皇帝如今病倒。
他原本心中還有幾分忐忑,結(jié)果第一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