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清楚誰在老八跟前兒說的胡話, 朕也不想再聽人說出這樣兒荒謬的話。”雍正吩咐蘇培盛道。
這話事關皇家的名聲,老八若是沒得什么準確的消息怕是不會輕易說出口, 想著可能在京城的老爺子只覺得后怕。
安排妥當之后雍正去了慈寧宮給太后請安,知道太后擔心十四雍正便先說道“十四被攔在了宮外,朕已經放了他回自己個兒府上。許是提前知道老八要逼宮才急匆匆的帶著人想闖進來,朕會念著他一片忠心的。”
“今日她做的很好,也快年關了該多獎賞些。”太后知道雍正是打算講十四摘出去, 張了口說出的也只是另外一件事。
“朕曉得,皇貴太妃也算是立了一功。”想了想陳繡茗現如今也不缺什么,位份月例都不缺,且她今后就是常年在暢春園了這些于她也沒什么用,倒是兩個小的還能給些東西。
“二十四和二十五雖還未到出宮開府的年紀, 也可以先賜下封號和府邸, 待大婚之后再出宮。”這樣既是施恩也是在安撫眾臣,畢竟若是他與陳繡茗之間真有什么必定會避嫌不會這般賜下恩賞。
“他們有了封號在宮里也不必再這般小心翼翼的。”雍正雖是護著兩個孩子也不可能直接改變他們的心思, 二人一直是一副謹慎的模樣也是因著自己沒封號, 在阿哥所的阿哥們也不知道誰會是將來的皇帝,作為先帝幼子自是小心為上以免牽扯進另外一場風雨中連累自己額娘。
“這也是好的, 先帝的幼子理應優(yōu)待些。”太后也知道與其賞陳繡茗不如賞在宮里待著的兩個孩子,只是不知道這旨意皇帝想年前就下了還是年后下。
陳繡茗回了壽康宮除去了華服讓嬤嬤給自己按按頭,今日她與太后去已經是壞了規(guī)矩了,衣著也是按著朝服的規(guī)制穿的,一趟下來累的很。
雖是不敢相信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但是這事還就真這么過去了, 這次廉親王的動作牽出來不少心思不正的朝臣,雍正做事一向果決狠厲這次也不例外。臨近年關不少官員因受牽連或是降了官職,或是被貶更有甚者直接丟了命,本是喜慶的年底也染上一絲血腥。
雍正在年底的時候便下旨封了先帝的幼子,之前幾個年幼未有封號的阿哥如今便一同封了,其中二十四和二十五更是因陳繡茗的位份直接封了親王,只是是否因陳繡茗而得封高位是個明眼人便能看得出。
幾個阿哥的府邸也吩咐了下去開始了修建,最先要做的便是選地,接著繪制府邸的圖紙,再開工修建,期間或有增添修改的也是個耗時的。幾個阿哥年紀都不大且因著康熙的孝期最大的一個都還要兩年才能大婚出宮,這樣便也不是很急,雍正也不會虧了自己幾個弟弟便要求多了,這府邸修的也就慢了。
二十四和二十五成了親王的消息陳繡茗也未提前得知,聽了消息便早早就換了衣裳去慈寧宮,坐下沒多久幾個太妃太嬪也來了。眾人也不是很年輕了,想著過不了幾年便能被兒子接出宮去也是高興,一時之間也都開開心心的。
年過的也沒什么新鮮的,不過今年自己成了長輩看著下面的年輕妃嬪說話也有了種歲月如梭的感覺,雍正子嗣不豐且年齡差的不大相處也是和諧,此時尚不知以后是何等光景。
元宵的時候陳繡茗親自去了小廚房里,脫下了護甲將袖子挽到手肘,按著嬤嬤的指點將五色的面團一一揉好放在一邊兒醒著,趁著這時候將餡兒料調好。
圓滾滾的元宵從陳繡茗手里出來,面皮是估好了量做的正好做了六份便用盡了,洗了手讓人將其中三份送到各處,剩下的三份在兩個孩子來的時候便煮了。
陳繡茗做的是小元宵,一碗五個,一色一個,吃盡了也就六分飽。
幾日后的清晨馬車出了宮門,陳繡茗掀起簾子瞧著越來越遠的紅墻,許多年前她不敢奢想自己能遠離宮墻與康熙一道兒像尋常夫妻一般相守終老,也未曾想過會和自己的孩子長久別離。
放下簾子,此后許多年她便只是金夫人了,宮中的一切自己便要徹底割舍了。
“額娘走了嗎”二十五在早膳休息的時候悶悶不樂的問二十四。
“按著時辰算應當已經出了宮門了。”二十四給二十五夾了菜接著道“額娘在宮外養(yǎng)身子,等咱們日后出了宮去瞧瞧就是了,就是平日里也可以寫信去。”
“我想額娘了,今日便寫信吧,明日后日應當就能收到回信了。”二十五吃了飯,嘴里這么說著心里卻是想著早早成親如此便能早些與額娘做伴兒了。
此次陳繡茗出宮最為主要的原因還是避嫌,那日在朝堂上聽見老八說的朝臣雖是面上不顯心里也不知是什么腌臜想法,雍正的名聲本就不好陳繡茗便與太后說今后都在暢春園養(yǎng)身子了,太后也應了。
陳家的幾兄弟是護送陳繡茗去暢春園的,雖是只看了陳繡茗幾眼也知道她并不是很憂慮便放下了心。那日廉親王所說他們并不信,只是人言可畏又擔心陳繡茗女兒家心思敏感容易想多了傷心便一直掛念著。
暢春園里的光景他們也沒多看,歇了一夜便匆匆的往回趕去,暢春園外不遠的地方遇見了一輛馬車。馬車上下來的應當是一對夫婦,那男子下了馬車后伸手牽著女子下來很是恩愛,那女子的背影讓人覺著眼熟,只是晃眼一瞧便過了那里也未細想,多年后恍然想起才想通了其中的關聯。
“走罷。”天剛亮陳繡茗便收拾妥當了,坐著小轎子到了外邊兒換坐了馬車,馬車之上康熙早已等了多時。
這次康熙倒不是帶著陳繡茗回蘇州了,二人在各地停留了一段時間過了四五年身體都有些不適才回了蘇州,陳繡茗剛到蘇州便收到了二十四要大婚的消息。
“二十四才多大怎么就要大婚了”陳繡茗皺著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