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陳繡茗便醒了, 蘭春來伺候梳洗的時候說二十四和二十五已經(jīng)起了,現(xiàn)在正在用早膳呢。
“怎么起這么早, 東西都備好了嗎”陳繡茗問正在為她梳頭的蘭春。
“今兒阿哥們是在壽康宮歇的有些路程不起早些怕是要遲了, 東西都備好了娘娘放心。”蘭春靈巧的將發(fā)髻盤好,也沒梳旗頭。
陳繡茗是要趕著送二十四和二十五的,梳旗頭所需的時間不是一會兒便只將頭發(fā)盤好插了幾只簪子便算完了,至于妝容更是一分都沒動, 換了身衣裳時間也就差不離了。
匆匆的開門走了出去,二十四和二十五正好站在轎攆前還未上去呢。陳繡茗叫住了他們也不顧冷風走在雪地里,到了他們面前從蘭春手上拿過了一只荷包系在二十四腰帶上。
“這荷包里多是驅(qū)寒的東西, 里面還有幾顆糖下了學若是餓便拿了吃了。”又拿過蘭春手上另外一只荷包為二十五系上。
“走罷, 時辰也該到了。”陳繡茗摸了摸二人的頭道。
看著轎攆出了宮門陳繡茗才回了寢殿,讓蘭春重新為自己梳了個旗頭, 穿著的也很是隆重。今兒個陳繡茗早起不僅是為了送他們,還為了一件大事。
蘭春知道陳繡茗想做什么為她梳頭插簪時極為小心,過了許久才將頭發(fā)都梳好,陳繡茗難得穿上這么亮眼的顏色,在這冬日里倒是顯得艷色無雙。
帶好了東西便坐著轎攆出了壽康宮,花盆底踩在石板上發(fā)出的聲響很是清脆,慈寧宮太后一向早起聽宮人說陳繡茗來了有些疑惑還是讓人請了進來。
陳繡茗被領著進了里間兒,看見太后正在梳頭呢便道“太后娘娘,一會兒怕是要出去一趟。”
“你們出去,讓小廚房多備些早膳。”
陳繡茗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太后便只留下貼身伺候多年的嬤嬤, 其余的都叫她們退下了。
“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太后看著陳繡茗一身的打扮很是隆重,揚手阻止了嬤嬤繼續(xù)梳頭打動作,嬤嬤也就換了一種發(fā)型梳著。
“二十四和二十五起得早便跟著起來了,況且今日還有事便更要早些了。”陳繡茗一副笑模樣太后也看不出什么。
陳繡茗抬手李德全將一直捧著的小盒子放到了太后的跟前兒,伸手打開蓋子只一瞬也是讓太后知道了里面是什么東西。
“原始如此難怪你起這么早還這副打扮。”太后嘆了口氣,看著陳繡茗心里想的卻是她終究是與后宮女子不同。
太后梳好頭也用了些時間,與陳繡茗一道用了些早膳穿上了朝服帶著她往太和殿趕去。
三聲鞭響眾臣從太和殿外步入殿內(nèi)依著官職高低站在大殿中央,太監(jiān)唱和之后眾臣跪于地上待雍正坐下后太監(jiān)替雍正叫起。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這是一直以來都會喊的一句,三聲過后若是無臣子上奏便會散去早朝,雍正或是會留些人問話等等。
“臣弟有本奏。”廉親王走出了列隊,眾人皆不知是何事竟然要他來奏,畢竟雍正很是防備他給他的也不是什么要職,有什么事不能解決的要在這時候上奏。
“準。”雍正面色如常。
“是。”廉親王抬頭直視雍正說道“先帝駕崩之時圣旨只一道漢字所書的這與先例不一致,十四弟趕回京城之時因先帝駕崩悲痛不已并未深究,前些時間在先帝陵中守陵夢見先帝。”
“先帝直呼圣旨二字,十四弟醒來越感心驚便傳信讓臣弟徹查”
“八哥真是空閑,竟有時間去查這些。”十三此時已經(jīng)不似之前那般瘦弱,因著以前的事對雍正很是維護,此時一聽廉親王的話便開了口。
“十三弟,讓他說。”雍正這一年來也不是什么都沒做,就是他們想做出什么事也翻不起浪花來。
廉親王此時已經(jīng)是到了末路,以前他想著十四會做出些什么事來讓朝堂翻出浪來自己好從中得利,只是之后十四與太后見過幾次之后便不再與雍正相斗,問十四他也什么都不說什么也不做。
廉親王拉攏的官員逐漸偏向雍正,因為以前和雍正相爭現(xiàn)在多的是人想踩著他入雍正的眼日子也難過,沉寂之時命人去仔仔細細的探查了一番確定雍正只有一道康熙駕崩前在暢春園所書的圣旨,想著以前的舊例便在暗中運作,此時正是大好時機。
“我大清皇帝登基皆是三道圣旨為憑證,因先帝駕崩之時只手書一道并未深思,十四弟來信之后臣弟也閑便仔細的調(diào)查了一番。”廉親王直視著雍正,表情一如既往的溫和“四哥與皇阿瑪獨處的時間并不短,期間說了什么無人得知。”
“但是皇阿瑪連皇貴太妃的去處都早已安排妥當,沒道理連多些兩道傳位新帝的圣旨都沒時間吧”
“所以你到底要說什么”雍正一直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老八說的并沒有錯自己的確沒有另外兩道滿、蒙文字所書的圣旨,若非不是自己什么都沒做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