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段逐陽不斷上升的溫度,想起段逐陽的退燒藥還沒吃,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我看不懂你,你喜歡我還是喜歡別人你是想讓我也喜歡你,還是讓我安靜接受我們兩人床伴上的關系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你的消失只是躲進了段逐雪給你的保護殼。”
他原以為段逐陽只是男人的劣根性,所以不允許他心里面有別人,現(xiàn)在看來好像更霸道了點,還要得到他的不厭惡。
段逐陽的手撐在黎銘的胸膛上,掌心下的心跳是鮮活的,跟黎銘臉上的冷漠淡然不一樣。
像是觸動到了什么,他跟只瘋累了的惡犬那般突然靜了下來,趴在黎銘的胸膛上輕顫說:“我想你……喜歡我。”
黎銘一口拒絕:“不可能!”
想了想又覺得把話說太沖了,會刺激到段逐陽,只好耐著性子接著說:“段逐陽,我大概連跟你從朋友做起都做不到,你這樣的人應該也不喜歡有誰編織謊言騙你吧你好好治療,我不會暴你任何,電影可以等你回來在拍。”
“然后”段逐陽收緊了五指:“然后就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是嗎”
黎銘不語,把段逐陽推開自行離開浴室,他雖然什么話都沒說,這動作卻把什么問題都答了。
他推開臥室打算從段逐陽的衣柜里,找出一件合身的衣服先換上,他身上這件扣子被扯崩了,領口的地方還有幾塊血漬,根本就沒辦法穿。
黎銘翻著,手穿梭在衣架里,眼角突然瞥到了一件球衣,上面的標志是他三年前在一檔綜藝節(jié)目演的“籃球友誼賽”上贊助商的名。
他記得當時有個演員跟他不對盤,故意把籃球拍他天靈蓋上了,趙修撲上來幫他擋了一下,他還是受了很重的傷,那天被趙修感動到了,一激動就跟趙修告了白,兩人也順理成章在一起。
奇怪,怎么段逐陽也有這件球衣他也在
黎銘順著球衣一扯,不經(jīng)意把底下那一層格子全扯開了,里面滿滿塞著海報還有各種雜志影片,上面全是有關他拍過的每一部電視劇做的宣傳,還有登過的雜志訪談,甚至還收集了他二十年前剛出道,臉都沒露只有炮會小兵的碟片。
居然還有一個標志一樣的球衣,黎銘這才注意到這兩件球衣都是一樣的紅色,也就是說段逐陽不僅僅在現(xiàn)場,還跟他是一隊的
段逐陽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瞬間炸了,沖上前把黎銘手上拿的球衣胡亂塞進去,對黎銘怒喊:“誰、誰讓你翻我東西的”
黎銘:“可這里面……”
“什么!”段逐陽把衣柜合上:“你想說什么我買下來的東西就是我的!”
這話也沒說錯,黎銘想到剛剛看到的兩件球衣,心里不解:“海報碟片你買了確實是你的,那球衣呢我記不清我三年前穿的是哪件,等我找出那檔節(jié)目看看。”
直覺告訴他,那兩件球衣有一件肯定他的,就在他掏出手機那一刻,段逐陽直接搶走了。
看到段逐陽的反應,黎銘心下了然:“你也在是嗎那段時間剛好是你剛從寫歌轉演員的時候。”
就算段逐陽也在,那為什么他的球衣會在段逐陽這里
段逐陽唇色煞白,像是做錯了什么等著挨罰的學生,半響他煩躁的走到了落地窗前,把窗戶大開,找出一根煙點燃,足足吹了好幾分鐘的冷風,直到把一根煙都抽完了才重新把窗關上。
“你問這么仔細做什么”段逐陽還沒有退燒,這么一折騰身上的溫度更是高的嚇人:“反正你也不要,我就撿回來當紀念了。”
用最輕松的口吻吐露出最介懷的事,段逐陽突然覺得輕松了些,嗯……黎銘知道他有多病態(tài)了吧,會不會覺得他更惡心了。
黎銘失笑:“你別告訴我,你從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
那笑在段逐陽眼里看來是那么的諷刺,他現(xiàn)在全身哪都疼,哪都提不起勁,癱在床上虛弱無力說:“比你以為的還要早點,怎樣啊!被我這種人喜歡是不是恨不得想把皮刷下來重新燙一遍虧老子還救了你,不求你什么報恩不報恩吧,連句謝謝都沒有!黎銘,你真是可以啊!”
那次意外,段逐陽為了替黎銘擋那一下,摔下來的時候是頭著地,傷的比黎銘還要重幾倍。
也是這天起,段逐陽患上了頭痛的毛病,晚上常常難以入眠,睡不好吃不好轉行壓力又大,脾氣也漸漸暴躁,直到確診出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段逐陽不想讓黎銘以為他的病跟那場籃球賽有關,這三年愣是誰都沒說,自個受著了。
黎銘大腦炸開了花,眼前短暫性的空白,他質問:“怎么可能!救我的明明是趙修,是他抱我去的醫(yī)院!”
“是是是。”段逐陽沒好氣道:“籃球砸下來老子先沖上去的,關鍵時刻怎么不見那姓趙的上場老子一摔地上,他跑的比誰都快,抱起你就往外沖!”
就當時那樣的情況,黎銘頂多眼前有黑影擋著,受傷后就被人抱著去了醫(yī)院,理所當然的把抱著他的人跟替他擋籃球的,當成了是同一個。
黎銘心口五味雜陳,是他先對趙修動了心,可他對感情很嚴謹,而那個時候趙修有種吊著他的意思,如果不是誤以為不要命沖上來救他的人是趙修,他也不會那么快就認定了趙修。
眼角有些濕意,黎銘背過段逐陽大口喘氣,他問:“那你為什么不說”
提到這個問題段逐陽又炸了,他胸腔裝的全是鞭炮,黎銘就是打火機,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甚至是眼神都能炸的他五臟六腑血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