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宗杉的身體微微顫抖, 他激動地看著顧夜擎, 嘴巴動了動,但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爺爺。”顧夜擎快速地彎腰拿了一張紙巾,將顧宗杉手上的茶水給擦去,心痛地說, “爺爺, 你怎么了”
在他印象中, 爺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這一次, 竟然那么地激動, 還將杯子給弄碎了。
“夜擎, 快, 備車。”顧宗杉這會兒已經(jīng)激動人心地握著顧夜擎的手, 說, “我們?nèi)ビ變簣@。立刻,馬上。”
“我們?nèi)ビ變簣@。”
顧夜擎不明所以,皺緊眉頭問著“怎么了為什么那么急著去幼兒園”
這太不同尋常了。
“你還記得幾年前你在酒店那一件事嗎”顧宗杉握緊顧夜擎的手, 急急地問著。
顧夜擎的臉忽然就黑了下去。
那一件事他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
他是他最為恥辱的一件事。
想到那一天自己被人下藥, 毫無能力,要不是周意趕到,自己可能當(dāng)場就出丑了。
后來他讓周意去找了一個房間休息,在等醫(yī)生過來的時候,有一個女人進(jìn)來了。
想到那時發(fā)生的事情,顧夜擎的臉黑得更加厲害。
“我懷疑, 夏時予是你的孩子。”顧宗杉顧不得顧夜擎的臉正黑著,快速地說著,聲音仍有些顫抖,“那天晚上那個女人就是夏笑笑。”
“那一種胎記非常地特殊,我們顧家人,只有長房嫡長子才會有。我身上也有,在手臂。你爸身上也有,有腿上。你也有,你的是在背上。”
“夏時予的也是在背上。”
“時見時不見。”
“這在人群中沒找出幾個。”
這一種胎記非常地罕見,再聯(lián)想到夏時予的高智商,他幾乎沒有任何的懷疑,夏時予肯定就是他的重孫
“爺爺,這不太可能。 ”顧夜擎遲疑了,但是語氣還是非常地堅定“夏笑笑她不是那樣的人。”
夏笑笑怎么看都不是那一種作風(fēng)混亂,隨意爬別人的床的人。
他不是隨口胡說,而是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和了解,他非常地清楚夏笑笑的為人。
“我知道。”顧宗杉點(diǎn)頭應(yīng)著,“我自然知道夏笑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有過一次教訓(xùn),他不過再做同樣的事情了。
他雖然沒有讓人查夏笑笑的過往,不過也讓人去了解夏笑笑的人品。查出夏笑笑的人品不錯,他這才放心讓自家孫子跟夏笑笑交往。
他不介意夏笑笑的婚史什么的,但是這人的人品一定要好,不好不成。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那一天晚上,夏笑笑也是出了意外呢就像你一樣。”
顧夜擎陷入沉思。
“行了。”顧宗杉急著去幼兒園,當(dāng)下便說,“你立刻打電話給醫(yī)院的人,安排人過來幼兒園。”
“先抽取樣品,驗一下你和夏時予的dna。”
“我讓人去查一下夏笑笑的過往。”
顧夜擎想了一下那一件事發(fā)生的時間,又想到夏時予的年紀(jì),對得上。
不過,他還是搖頭。
顧宗杉急了,說“我們趕緊過去啊。你磨蹭什么”
他現(xiàn)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奔到夏時予的面前,好好地看看他的孫子。
“爺爺,現(xiàn)在是晚上。時予在他家。”顧夜擎無奈的說,心里并沒有多少波動。
其實夏時予是不是他親生的,都沒有關(guān)系。
那個孩子那么好,又是夏笑笑的親生兒子,以后他和夏笑笑結(jié)婚了,他肯定會把這個孩子當(dāng)成親生的來看待。
只是,若是親生的話,會更好一些。以后接手顧氏集團(tuán)的阻力會少很多。
想到這里,顧夜擎忽然苦笑搖頭。
他想那么遠(yuǎn)做啥
他想得太多了。
要是他們好好培養(yǎng)的話,以后夏時予的成就肯定不在話下,而且,夏時予到時還不一定想要接他的班。
“那我們明天一大早就過去。你要去接夏時予上學(xué)不”顧宗杉想了想,說著。
之前孫子說過,他會每天一大早就過去接夏時予上學(xué)。
顧夜擎搖頭,說“我明天不去。明天早上我跟你去幼兒園。”
他爺爺這樣子,他不放心,還是明天自己開車帶爺爺過去。
顧宗杉點(diǎn)頭,向顧夜擎要了一些夏時予的照片,這才回房間。
顧夜擎叫人來收拾一下客廳,也回房去了。
今天出了這事,他也沒有心思打掃衛(wèi)生,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發(fā)微信給夏笑笑問這一件事,只說他明天有事,不能去接他們了。
第二天,在去幼兒園的路上,顧宗杉一直在翻看里頭有關(guān)夏時予的照片。
平時沒有注意到,也絕對想不出來會有這事,所以即便天天見到夏時予,顧夜擎也沒有多注意。
然而,心里有懷疑的時候,越是看照片,顧夜擎越是覺得夏時予跟他長得很像。
“爺爺,你說我背后有胎記,我怎么都不知道”顧夜擎忽然問著。
若不是他爺爺說,他肯定不知道這一件事。
“你當(dāng)然不知道啊。”顧宗杉笑了笑,“你又看不到自己的背部。我也是小時候 幫你洗澡看到的。”
“ 這是我們顧家長房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