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薄晧這魔性的行為震住,好半響后,其中斯文高瘦的男人才憋出一句:“薄晧這小子竟然陷得這么深。”
他們來之前調(diào)查過顧暖那孩子,這畫里的模樣和顧暖本人分毫不差。若是沒有感情,怎么會畫的如此相似傳神。
看來薄峻峰說的是真的,從小一起長大,他們這點眼力判斷還是有的。
這下就有點難辦。
薄晧那孩子從小坎坷,他們這些當(dāng)叔叔的,也挺心疼。
而且越是自家人,越清楚自家事。薄晧可不是什么紈绔,那孩子看著不顯,真論手段氣勢,未必會輸給他大哥。
更何況薄晧生平頭一回動心,這他媽的可是初戀啊!
以薄晧現(xiàn)在的情況,都不曉得還能不能撐到下一回動心,誰都不想做惡人和薄晧對著干。
幾人面色糾結(jié),最終嘆息一聲:“薄晧那孩子怎么會認(rèn)識顧暖呢……”
一個在帝都,一個遠(yuǎn)在平安市,這八桿子打不著啊。
提到這個,薄峻峰也摸不著頭腦。
若非他無意間發(fā)現(xiàn)兒子這個素描本,他還不知道自家兒子戀愛了,還十分憋屈的似乎是單戀。
兒子也許是顧忌他自己的身體狀況,才將這份感情藏起來不說。可薄峻峰這個當(dāng)?shù)模睦锷岬脙鹤舆@樣。
薄峻峰性格彪悍,哪怕穿上正裝都還帶著一股子匪氣。要不是顧忌會被老婆罵,他當(dāng)時就想上顧家要人,反正以顧浩那老小子的脾性看,只要利益給夠,沒什么換不來的。
至于其他阻礙的人……
薄峻峰挑眉掃了一眼其他人:“你們還打算反對”
幾個大男人覺得還是不太妥當(dāng),但到底沒有出聲反對。
薄峻峰見他們服軟,連忙補上一句:“我找上顧家的事,你們可別說漏嘴,我打算給兒子一個驚喜。”
幾人一言難盡的看著他,很想問問,你確定是驚喜而不是驚嚇
……
送走了幾個找事的,薄峻峰一扭頭就看到站在二樓走廊的妻子。
薄夫人眉目如畫,妝容精致,快五十歲的人,因為保養(yǎng)的好,看起來像是三十出頭。
薄峻峰看到老婆,心虛了一秒:“你,你都聽到了”
薄夫人躇眉,“我不是說過讓你少看點狗血電視劇,會腦癱。你怎么就是不聽,不但看了,還學(xué)會做這種感動自己的傻事”
薄峻峰五大三粗的漢子臉微微一紅,“我心疼皓皓。”
薄夫人攥了攥手指,十分克制沒有說出失了身份的話,她冷靜的道:“兒子不需要你心疼,他從小就有主見,要什么會自己去爭取,不需要你做這種畫蛇添足的事。”
薄峻峰急了:“可是感情上的事不一樣,那小子又沒經(jīng)驗,我擔(dān)心他瞻前顧后很容易死初戀的!”
薄夫人輕輕的呵了一聲,“你還是先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偷看兒子的素描本,還造謠他的八卦,呵呵。”
薄峻峰一愣,隨即大怒,“那幾個老小子不會這么嘴碎吧!”
他說著連忙掏出電話撥號,一連撥了好幾個,卻都在占線。
薄峻峰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為什么會占線。
和顧家的交易答應(yīng)過他估計不會往外說,但自家兒子的八卦……這些老東西絕壁是迫不及待的在分享他兒子的八卦!
想到薄晧生氣時的那張臉,薄峻峰這個做老子的心一沉。
哎喲,要遭!
果然不出半天,薄家內(nèi)部都知道了一個驚悚的消息——
【薄晧那小子動心了!生平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孩,還悶騷的給人家女孩畫了一整本的畫像,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
嘖,有些人啊,別看外表穩(wěn)如狗,其實內(nèi)心早就哈得要死!
等薄晧知道這個流言時,已經(jīng)是一天后。
昏睡的癥狀在找到顧暖和半魂后有所減輕,不至于隨時隨地失去意識。家庭醫(yī)生檢查后才肯放行,薄晧出了薄家,直奔b.y俱樂部。
沒想到他剛到俱樂部,沒等到余江南這小子匯報戰(zhàn)隊去平安市的比賽總結(jié),只聽了滿耳朵關(guān)于自己的八卦。
余江南的媽是薄家旁支的女兒,和薄晧也算是親戚。明明比薄晧大幾歲,卻和薄晧玩得好。
薄晧投身游戲界,余江南不耐煩坐辦公室,就跟了過來。
他現(xiàn)在主要負(fù)責(zé)b.y電競俱樂部那邊,掛了個經(jīng)理的職稱。
余江南的媽就出自薄家,薄家傳的沸沸揚揚的大消息,他從自家娘親那里聽說,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哎喲,薄晧那小子竟然也會有緋聞!
余江南擠眉弄眼的沖薄晧道:“讓我瞻仰一下那素描本,看看你愛的要死的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
薄晧面無表情的擰開瓶水,開口糾正:“是她愛我愛的要死。”
余江南呆滯幾秒,覺得自己就沒見過像薄晧這么不要臉的人。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顛倒黑白!
他捂著心口控訴:“我為你做牛做馬,難得想要聽個八卦解解乏,你就這樣忽悠我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