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送走了律師,正準備關(guān)門,正門那邊來了一群人。是一群老頭老太,外加一個年輕小伙子。
那群老頭老太太并沒有進入道觀,反而都圍在門口瞅著牌匾討論。
到是那個年輕小伙奔了進來,還是個熟人,滿臉尊敬的看著顧暖,紅著臉打招呼:“大、大師好。”
顧暖:“”
大師
這家伙從寺廟竄戲了吧。
見顧暖不吭聲看著自己,譚園的臉更紅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不,我不是故意的。道觀該怎么稱呼,你這么年輕又是女孩子……仙、仙姑嗎”
面對顧暖這么漂亮的女孩,道姑什么的他實在喊不出口。
顧暖:“我不是道士,我叫顧暖,喊我名字就行。你今天來是有事”
“顧暖。”
譚園有點開心,顧暖沒有計較他之前的失禮,還把名字告訴自己,態(tài)度這么溫柔,讓他覺得心砰砰的跳!
他一個激動就將自家爺爺賣了:“那邊是我爺爺和他的朋友,他們是來看牌匾的,你們清越觀的牌匾賣嗎隨便開價,我爺爺人傻錢多不差錢。”
顧暖:“……”
你爺爺聽到這話,恐怕會打死你。
顧暖知道華夏很多人喜歡收藏古物,但連仿古牌匾都不放過
她覺得莫名其妙,“那牌匾是新做的,不是古董。你爺爺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他做這個牌匾?guī)煾档碾娫挕!?
譚園又解釋了一番,顧暖才弄明白那群老頭老太太的來意,竟然是沖著她的字來的。
顧暖對賣字沒什么興趣,直接拒絕了譚園的提議。
譚園也不在意,他今天跟來也不是為了這個。
他掏出那張已經(jīng)焦黃的平安符,將之前在學(xué)校發(fā)生的事說了,恭恭敬敬的請教,“我是不是被鬼盯上了那鬼為什么纏著我從道觀一路跟到學(xué)校,難道真的是想讓我當(dāng)替死鬼”
顧暖這些日子也翻閱了不少外公留下的筆記,在道門上算是初入門。回想了下類似的記載,她才開口。
“沒有專門盯你,你最近氣運低迷,容易招惹那些東西近身而已。”
譚園一聽,特別緊張,“那、那有沒有什么解決辦法上次的平安符還有嗎我多買幾張!”
“也不嚴重,多曬太陽,晚上不要去背陰的地方就行了。”
顧暖拿了幾張外公留下的平安符遞給他:“符就剩這幾張了,全給你吧。”
譚園一個勁道謝,慎重的要將平安符裝起來。
就在這時,一只手橫刀奪愛。
譚園的爺爺直接將平安符打劫了,兩眼放光的看著包裹著黃符的塑封袋子上一行小字:平安符,清越觀。
這是顧暖和牌匾一起訂購的,清越觀以前的平安符是沒有外包裝的。就一張黃符,特別寒磣。
求符的香客有講究的會疊一疊找個東西裝好,不講究的直接團吧團吧塞進褲兜,破損率極高。
顧暖就訂了一批透明的小袋子當(dāng)外包裝,將平安符塑封在里面,上面打印上清越觀的名號,也算是一種品牌推廣。
而這幾個字自然也是出自她之手。
譚園的爺爺?shù)弥櫯瘜]興趣,也不打算賣字賣牌匾,無比遺憾。
一群家世不錯,眼界極高的老頭老太太,只能捧著平安符稀罕。
譚園手里還沒焐熱的平安符被瓜分一空,他欲哭無淚的想要在求幾張。
顧暖攤手,表示沒了。
外公留下的符就剩這幾張。
譚園絕望,想到那晚自己差點成了水鬼替身,心里害怕,“那、那我怎么辦”
顧暖:“沒事,多曬太陽就行了。”
太陽至陽至剛,對陰穢邪物有著天然的克制。譚園不喜室外活動,陽火不旺,又熱衷去試膽這種陰氣重的地方,才會惹上這些東西。
多曬曬太陽,補足陽氣,低迷的運勢自然就會恢復(fù)到正常值。
譚園半信半疑,他對這個不懂,但只曬曬太陽就行了
太陽能殺菌,難道還能驅(qū)邪
這么勤儉節(jié)約的法子,譚園心里沒譜。他寧肯顧暖和別的道士一樣,開壇做法,讓他燒香上供,好歹走個流程才心安。
顧暖:“……”
她對道士的這一套真的不熟!
扭頭想了想,她將胡萌萌找來,讓胡萌萌給譚園來個全套安心服務(wù)。
胡萌萌認出譚園就是被他附身過的倒霉鬼,點點頭,接下這個活。
他狐大仙被供奉這么多年,裝神弄鬼都很拿手,現(xiàn)在學(xué)起道士那一套,也像模像樣。甚至比顧暖心黑多了,做完法事,毫不客氣的收了譚園上貢的大紅包。
然后扭頭就捧著紅包,低眉順眼的孝敬給顧暖表忠心。
顧暖沒要。
勞動改造是一回事,胡萌萌自己掙的錢她也不會真的剝削。
唯獨小黃雞警惕的看著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這只狐貍好不要臉,抱大腿的姿勢竟然比它還熟練!
譚園的爺爺在平安市文化圈很有名,他捧著平安符回去,對上面的字越看越喜歡。偶爾被人撞見也沒掩飾,對顧暖的字贊不絕口。
這讓清越觀的名聲在文化圈小范圍的傳開,一個道觀卻以書法出名,畫風(fēng)清奇。
有些書法愛好者覺得稀奇,驅(qū)車登門,看過清越觀的牌匾后,眼睛一亮。
果然是好字,極具風(fēng)骨。
得知寫字之人沒有出售墨寶的意思,紛紛轉(zhuǎn)向平安符。
反正也不貴,譚老都買了,他們也買幾張回去細細品鑒。
這些人回去后,不但在同好的圈子內(nèi)口口相傳,還有的拍了小視頻發(fā)到本地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