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沉思。
看來這東西只有自己能看見,還偽裝成大殷朝至寶,想要引誘她去摸。
顧暖冷靜的移開視線,當(dāng)做沒看到。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就算有,那些餡餅里大多都是藏著毒的。
更何況變成什么不好,非要變成代表大殷朝皇后的玉玨。就算是在上輩子,她也不過是在人前裝裝樣子,心里從沒稀罕過這東西。
……
在她身后,雪狼看似無意的昂了昂腦袋,瞇眼看向玉玨的方向。
雖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它很確定那個方向有東西。
玉玨沒在意雪狼探究的視線,在它看來雪狼不過是個有些靈性的畜生。縱然有野性,看不到也摸不著,傷不到自己。
玉玨緊緊的盯著顧暖,見她無視自己,轉(zhuǎn)身開始收拾東西。它通體縈繞的光芒一僵,微微抖了抖,仿佛不可置信自己會受到冷落。
玉玨自己抖了半天,堅強的換了個方向又飄在她面前。這次通體的微光更亮了些,生怕她看不見。
顧暖:“……”
她頓了幾秒,默默扭頭繼續(xù)手里的事。
玉玨如影隨形的跟著她,確保每一秒都能擠進她的視線。
見她依舊不理會自己,玉玨越來越亮,虛影亮的和小燈泡一樣,哪怕在白晝都有些刺眼。
“……”
顧暖覺得自己快被閃瞎了,偏偏這種傷害只針對她一人。
她終于沉默的正視玉玨,玉玨激動的上下飄了飄。
顧暖輕輕開口:“小星星會唱嗎”
玉玨頓住,縈繞的光亮微微收斂,仿佛不懂她在說什么。
顧暖繼續(xù)道:“小星星都不會唱,要你有什么用。”
玉玨的光亮暗了暗,然后陡然迸發(fā)出刺目的光芒,顯然是怒了。
它繞著顧暖轉(zhuǎn),將自己正面反面,三百六十度展示清楚,尤其是最上面那個‘殷’字,就差杵到顧暖臉上,仿佛在罵顧暖不識貨。
顧暖卻不理會它的憤怒,淡淡的道:“學(xué)會唱小星星再談其他,現(xiàn)在,跪安吧。”
話剛說完,前殿那邊傳來巨大的聲響。
顧暖微微擰眉,摸了摸雪狼的腦袋。
“墨墨,我這輩子的血緣親人來了。”
雪狼‘嗷嗚’一聲,貼心的用頭蹭了蹭她。用眼角掃了一眼玉玨的方向,眼里滿是得意。
藏頭露尾的家伙,根本不值得在意。
一人一狼慢悠悠的離開房間,徒留被拋棄的玉玨僵在半空中,看起來無比凄涼。
顧暖出了房間就看到律師在懟顧浩。
這位掛著職業(yè)笑容,嘴皮子無比利索的男人,一個臟字不帶,將顧浩嘲諷的淋漓盡致。
哪怕顧浩在商場磨練的臉皮厚了許多,在這樣的嘲諷下也難免變了臉色。
顧浩狠狠的瞪了律師一眼,自持身份不和律師計較,給兒子使了個眼色。
顧瀾開口:“張律師,這是我們顧家的家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表明律師不過是個外人,沒資格也沒立場插手。
律師上下打量顧瀾,見他以保護姿態(tài)將顧黎護在身后,嗤笑一聲,“親妹妹都置之不顧,卻護著一個外人,顧夫人若是在天有靈,恐怕寧愿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這話一落,顧黎的笑容沒了,臉也白了。
顧瀾冷漠道:“慎言,顧暖和小黎都是我妹妹。”
律師哈了一聲,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
都是他妹妹
從名字上就能感到親疏遠近,這話說的不虧心嗎
聽到身后開門的響動,知道顧暖出來了,律師不再開嘲諷腔,側(cè)頭看了看顧暖。
顧浩等人也抬眼看向顧暖。
道觀里有些冷,少女裹著白色羽絨服,胳膊上戴著黑紗孝,眉目如畫,臉色有些蒼白,看得出身體不太好。
顧浩本來還染著怒意的臉對上安靜立在門邊的女孩,神色不自覺的柔了幾分。
顧浩輕聲問:“暖暖,認得我是誰嗎”
他身后,顧黎緊張的捏著手指,死死的盯著顧暖。
身為顧家長子,顧暖的哥哥顧瀾,卻只是看了顧暖一眼,就收回視線。
他對這個從小養(yǎng)在別處的親妹妹感情復(fù)雜,也許年幼時還有幾分兄妹之情。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到底不如一直在跟前的顧黎親近。
這些年顧瀾很少見到顧暖,本以為長大的顧暖會和母親有幾分相似,可惜希望落空,顧暖容姿太盛,從她身上壓根看不到母親的影子。
顧瀾眼神晦澀,冗自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