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衫書生聽了,當(dāng)即好心要了一張:“這玉牌的圖案當(dāng)真特別,某家中有幾間玉器鋪子。若不嫌棄,小生拿一張回去擱在自家鋪子里”
周和以一口氣畫了約莫二十來張,給出去一張也無妨,便抽了一張給他。
剩下多張,周和以吹干了墨汁便是一卷,而后便直奔京城最大的幾個玉器行。
左右說辭都一樣,只說內(nèi)人自幼沒見過父母,尋親用,問各家玉器行可有見過相似花紋。等掌柜的都搖頭否認(rèn),則一家一兩銀子,單單請掌柜的將這幅墨寶掛在店里顯眼的地方。
一兩銀子雖不多,但即是為了尋親,店家也都應(yīng)允了。
周和以謝過了掌柜的,最后去了長公主府的玉器鋪子。小七一路瞧著,在看不出男主子并不傻,那便是真眼瞎。不過這樣也好,雖不知為何主子要裝傻,他作為下人,只需聽候吩咐便是。
周和以很滿意他的態(tài)度,果然沒看錯人。
到了這邊,自然與其他玉器鋪子不同。他先是將東西拿出來給掌柜的過過眼兒,而后做不知,只單問掌柜的可曾見過這玉牌是什么品質(zhì)的,又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值多少銀兩。
姜家的玉器鋪子,哪里認(rèn)不得玉牌的材質(zhì)
安瀾候當(dāng)初為著未出世的孩子親手雕刻玉牌,用得自然是頂頂上乘的玉石料子。說來也是周和以幸運(yùn),這個掌柜的,正巧是當(dāng)年為安瀾候搜尋白玉料子的人。因著那等白玉得來不易,掌柜的花了好些心血,如今還印象深刻。
此時看這塊玉牌,掌柜的一眼認(rèn)出。
心中稍有些訝異,不成想時隔十多年,他又一次見到這種極品白玉料子,掌柜的這等愛玉之人,拿起小玉牌來就一陣細(xì)細(xì)的觀摩。
“掌柜的可瞧出什么名堂來了”
掌柜的愛不釋手:“料子是好料,就是雕刻有些粗糙。不知這位公子,是從哪里弄到這一塊極品的白玉可要出手我愿意出三千兩。”
“不賣的,”周和以搖頭,一幅苦惱的模樣,“這是內(nèi)子已逝雙親留給她的遺物。聽內(nèi)子說,自出身起便掛在脖子上,從沒摘下來過。用作尋親用,輕易不能變賣的。這般拿過來,是想叫掌柜的給瞧瞧,可能從這里頭瞧出些門道來……”
掌柜的哦了一聲,這才仔細(xì)看起來。
但看玉牌的表面,玉牌便是玉牌,工藝十分粗糙。掌柜的拿在手上反復(fù)瞧,忽然不知按到哪里,只聽玉牌吧嗒一聲輕響,裂成了兩半。
別說,優(yōu)哉游哉的王爺眼神一瞬間銳利起來。
就見掌柜的低著頭,一手拿著一半,細(xì)看玉牌兩半的里面。而后,他就看到其中一半里面刻著一個清晰的‘寧’字,心口突地就是一跳。
他手順著玉牌往頂端摸,另一半上,看到了凸起的紋路。作為姜家的老人,掌柜自然知出自姜家的東西,不管是金銀器物還是玉器瓷器,都會有特別的花紋作為辨識。尤其出自長公主的手,更會注上特別的東西。
他手指細(xì)細(xì)地摸,先是便請周和以稍等,而后舉起玉牌又對光瞧。
許久,掌柜的臉色漸漸變了。
“敢問這位公子……不知,公子家中那位夫人如今是何年歲”
周和以只作不知:“一十有四。”
“當(dāng)真自小便戴著,從未摘下來過”掌柜的嗓音都變了,嘴唇都哆嗦。
“自然。”
“這位公子……”意識到事關(guān)重大,掌柜的嚴(yán)厲道,“若是你這話中有半分摻假,你可知這是多大的罪過!”
周和以心中嗤笑,面上做出一副被激怒的樣子:“掌柜的既然不愿告知,那小生這便打擾了。”說著就要拿走他的玉牌。
掌柜的哪里能叫他就這么走了,立即換了臉色。
“這位公子,這枚玉牌若是不出所料,定是出自我玲瓏玉器。至于出自誰人之手雕刻,我暫不清楚,還等問過了才知。”掌柜的也不好押著別人的東西,就說,“老朽見這花紋委實獨特,不若這樣,你將這玉牌叫我拓印一份”
周和以做出一副為難模樣,不大愿意。
“這般,我們也不白拓印這花紋。”掌柜的拿出了三十兩,推到周和以的手邊道,“這是我們玲瓏玉器拓印花紋的銀錢,請公子收下。”
周和以挑了挑眉,這才愿意。
拓印好花紋,周和以揣著這三十兩,悄無聲息地又回了悅來客棧。長安還在榻上,睡得人事不知。周和以便這般又將小玉牌掛到了長安的脖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補(bǔ)得這么晚,作者君這幾天有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