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嘗不想毀了青簾坊、毀了南平城只是身不由己,修為又還沒到那個層次,做不到。
草兒能夠有這個想法,已經(jīng)很值得鼓勵。
見蘇洛洛臉色黯然,尺離摸摸攬住了她的肩,拍了拍,似乎是安慰,眉宇間一片戾色“晉升金丹之日,我一定陪你回來,毀了這南平城”
擲地有聲蘇洛洛回過神,仰頭一笑“嗯,我們一起回來”
玄夜看著兩人秀恩愛,本不想說什么,實在忍不住,冷不丁嗤笑一聲“你們是不是太天真了”
蘇洛洛“”
玄夜扯了扯嘴角“南平城如果這么簡單,為什么天穹門那些自以為正義的修士沒有來浮圖寺那些悲天憫人的和尚沒有來附近幾座城池的城主沒有來”
蘇洛洛看了眼他,面露凝重“南平城有什么靠山嗎”
“青簾坊的管事你看到了嗎”
蘇洛洛點頭。
玄夜冷笑“此人修為深不可測,我?guī)煾附鸬ば逓椋粩炒巳艘粨糁Α!?
蘇洛洛瞪大眼“怎么會”
就算是元嬰修士,也不可能這么輕易打敗金丹修士。
一擊之力除非對方是超過元嬰期,修為元嬰之上的存在
可是區(qū)區(qū)一個青樓里,又怎么會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修真界的斗爭,向來都是以金丹、元嬰為尊,不是因為沒有出竅、分神修士,而是因為這類大能修士的目光都落在飛升上面,輕易不會插手修真界之事,以免惹上因果。
山羊胡子是出竅、分神修士
這類老怪,已經(jīng)觸摸到了一絲天道,難道不該躲在深山老林里閉關(guān)修煉嗎
對不起,蘇洛洛暫時沒辦法接受這個可能。
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有山羊胡子做靠山,以她目前的修為和進度,只怕百年之內(nèi)都無法除掉南平城這個魔窟。
想到這里,蘇洛洛有些憋屈,垂著腦袋,撞了撞尺離的胸口,生悶氣。
尺離拍了拍她的背脊,冷冷地瞥了眼玄夜。
玄夜悻悻然地閉了嘴,不敢再添油加醋,說什么了。
想了想,他看向等著回答的婢女草兒“你要跟著我,就跟著吧,天機閣除了修士,也要一些人打理生意。無論你有沒有靈根,都可以在天機閣活下來。”
草兒聽了幾人剛才的對話,明白了青簾坊的厲害之處,似乎已經(jīng)沒了報仇的信念,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良久,回過神來,才混混沌沌地跪了下去,沖著玄夜行禮“謝謝客人收留之恩。”
玄夜點點頭。
蘇洛洛看得不忍,打起精神,從儲物袋里取出一些丹藥靈石,送給草兒,讓她留著以后生活用。
草兒接過,低著頭,站在玄夜身后,默默掉眼淚。
不過,紅蓮千辛萬苦才將她送出來,她再難過,大家也不能將她送回去青簾坊這個魔窟。
蘇洛洛收起心里的不忍,握住草兒的手,轉(zhuǎn)移話題道“要不要一起,先去給紅蓮送口信,再隨玄夜回去”
“可以嗎”草兒抬起頭,一臉意外。
紅蓮要送信的那個人,是天穹門弟子。
蘇洛洛點頭“放心,去個天穹門還是可以的”
玄夜聽了這句話,也來了精神“我也要去天穹門”
天穹門是修真界第一仙門,門訓(xùn)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外人看來光風(fēng)雯月,正義無雙,受到無數(shù)修士尊敬。
偏偏,玄夜是天機老人的弟子,天機閣的少當家,知道他們漂亮殼子底下隱藏的黑暗。
如果真如紅蓮所說,她當年的情郎是天穹門弟子,兩人路過南平城,被青簾坊所俘虜,情郎為了保命,拋下她逃走
這出戲就好看了。
“走走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天穹門,如何”
蘇洛洛愣了愣,看向尺離。
他來找天機閣,是為了尺家滅門一事的真相,不知道他從玄夜那里知道了什么,還要不要繼續(xù)追查。
要去哪里,自然該由他來決定。
尺離抬頭,對上她的目光,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我們也去天穹門。”
“和天穹門有關(guān)嗎”蘇洛洛遲疑詢問。
尺離沒說話了,眸子里露出一絲郁色“我也不能確定,先去找天穹門的人吧。”
他回來修真界,便是從天穹門的通道回來。
天穹門的勢力之深,立派之久,無疑是修真界第一的老大哥。
要是,真的是他們也不足為奇。
“想要走,先問問我答不答應(yīng)”一個陰沉含怒的聲音從半空中響起。
四人一驚,仰頭看去,卻見一個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在空中,雙手負在身后,目光陰詭難辨。
“是青簾坊的管事”
蘇洛洛驚叫出來,無意識攥緊了尺離的衣袖。
尺離眉心一跳,將蘇洛洛護在身后,一邊思考脫身的法子,一邊虛與委蛇,拖延時間“閣下是”
山羊胡子這才注意到尺離,將目光從蘇洛洛身上收回,看向他,皺了皺眉,突然消去了怒色,不太敢相信般“你,你”網(wǎng),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