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訂閱一些, 小可愛萌就能立即看到興奮到癲狂的我了哦 晚間這頓飯堪稱暴風(fēng)雨, 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場折磨。
只是除了榮藍以外。
此刻她正面無表情地坐在偌大的餐桌一角,饒有心情地抬起眼皮欣賞眼前的場景。她血緣上的父親榮瑜恒因為生意上的不順正在大發(fā)雷霆,坐在他下首的耿娜一身珠光寶氣,動了動嘴皮想要勸丈夫消消氣,最終還是識相地閉嘴沒吭聲, 榮藍冷笑,這個女人這個時候倒是清楚自己的斤兩。
“我打點那么久,a市地產(chǎn)圈誰不知道城南機電倉庫那塊地皮是我榮瑜恒的, 媽的, 林淮慶那個王八蛋說搶就搶, 他這種人怎么不下地獄”榮瑜恒怒火攻心,表情猶如地獄來的煞神, 最后飯也沒心情吃了,猛地把筷子摔在碗碟上, 餐桌上坐在榮藍身旁的榮媛榮竹顫了一下, 兩個少女噤若寒蟬地低垂著頭,為免引火燒身,努力避免和父親有任何目光接觸。
榮藍卻一點不害怕, 雖然她很想抬起頭賞榮瑜恒一個極度嘲諷的笑容,可惜她早已經(jīng)過了意氣用事的階段, 在這個冷冰冰所謂的“家”,她不打算做任何對自己沒好處的事。
“城南那種下等人住的地方,林淮慶想要就拿去, 就當施舍乞丐。”耿娜自以為是地開口,渾然忘了十幾年前她也是下等人中的一員,一路機關(guān)算盡靠著破壞他人家庭坐上了今天榮太太的位置。
“你一個女人家懂什么”當著女兒們的面,榮瑜恒毫不留情地呵斥她的見識淺薄,甚至戳心地指著比他年輕幾歲的妻子說,“這塊地就跟你一樣,十幾年前你什么身份,現(xiàn)在你什么身份,看看你身上穿的戴的,身價漲了多少”
餐廳里除了三個女孩子,還有家里的傭人,耿娜這個容太太在家里一貫作威作福慣了,一不留神被富豪老公翻了舊賬,臉上頗不光彩,頓時紅了眼睛“我是沒其他女人有見識,可好歹給你生了一兒一女,沒有功勞還有苦勞”
她作勢擦淚,女兒榮竹見不得親媽受委屈,斗膽小聲地維護“爸爸,你不要這樣說媽媽”
身旁的榮媛還是如啞巴一樣膽小沉默,被榮竹在桌下踢了一腳,這才聲音很輕地附和“是啊爸爸,阿姨會傷心的”
就連榮媛這個家里最沒地位的女兒都開口為耿娜求情,從頭到尾沉默的榮藍就顯得尷尬了,耿娜擦干眼淚,裝著慈愛地站起來給三個女孩舀湯,狀似寬慰地說“你們爸爸今天心情不好,你們?nèi)齻€別放在心上,明天開學(xué)一定要高高興興的”
榮媛感激地道了聲“謝謝阿姨”,湯勺就快伸到榮藍碗里時,榮藍把擱在碗上的手往里一縮,面無表情地拒絕“不了,這湯我不愛喝。”
耿娜訕訕地把手縮了回來,化著淡妝的臉隱隱透著委屈。
榮竹的眼中掠過一道不滿,她安靜地喝著媽媽盛的湯,模樣嬌柔,依然是一副乖巧模樣。
兩個女兒剛才為耿娜求情,榮瑜恒到底是意識到自己一時失態(tài),正下不來臺呢,眼見大女兒榮藍拒絕了耿娜的好意,不免來氣,再細瞧三個女兒,榮竹俏麗榮媛乖巧,坐姿模樣無不彰顯著他榮家的豪門氣質(zhì),對比之下榮藍簡直就是馬戲團里的小丑,長頭發(fā)不知道染了幾種顏色,紅的紫的藍的,甚至還有幾撮刺眼的綠色,亂糟糟地披在肩膀上,臉上化著不堪入目的煙熏妝,眼周一圈都是黑的,嘴唇的顏色也是滲人的黑,身上的衣服根本稱不上“衣服”,叫麻袋還差不多,榮瑜恒極度不滿的目光又劃過榮藍打了一排耳釘?shù)亩洌矍皻ⅠR特十足的少女和他記憶里的女孩對不上號,頓時火冒三丈,甚至比仇家撬走地皮還要生氣。
“你給我把湯喝了”榮瑜恒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震得“噼啪”作響,他兇狠地瞪著榮藍,“你看看你,你現(xiàn)在什么鬼樣子說出去是我榮瑜恒的女兒,我都嫌丟人”
“嫌說出去丟人那就別說啊。”面對父親狂風(fēng)暴雨般的責罵,榮藍的嘴角終于露出一絲諷刺,“反正你女兒那么多,也不差我一個。”
她犀利惹眼的外表,還有面對責難時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都使她成了這個家里唯一的異類。
“你”榮瑜恒被女兒這個態(tài)度給刺激地想掀桌,但到底面對這個女兒時心有愧疚,深吸口氣后下命令“明天開學(xué),你去給我把頭發(fā)染黑還有,把妝洗了,天天化得跟鬼一樣,你是嫌討厭你的人還不夠多嗎”
榮藍一雙冷靜的眼眸掠過把幸災(zāi)樂禍寫在臉上的繼母,暴怒刻薄的父親,還有兩個跟她流著一半相同血液,卻因為她挨罵臉上帶著隱約快意的妹妹,她的臉上浮起一絲輕蔑的笑“我給我的兩個仙女妹妹做綠葉,這樣不是很好嗎以后榮竹榮媛嫁了豪門,爸爸你說不定還要感謝我呢。”
“耿阿姨你到時也別忘了謝謝我啊。”榮藍那張化著煙熏妝的臉朝向耿娜,血色的唇加上那一頭五彩的頭發(fā),仿佛討債鬼轉(zhuǎn)世,耿娜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沉了沉。
“姐姐你也還小,怎么整天想著嫁豪門那種事呢”榮竹一臉無辜地曲解榮藍的話,“我跟媛媛還小,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我們心里只有考大學(xué)這件事。”
榮竹這句無心的問話仿佛提醒了榮瑜恒,作為這個家里誰都無法忤逆的絕對權(quán)威,他擲地有聲道“我榮瑜恒的女兒當然是要嫁豪門的,只是你們幾個聽著,a城所有豪門公子哥你們都能喜歡,唯獨林淮慶的兒子林東佑,你們想都別想,我榮家和他林家勢不兩立,我榮瑜恒就是死,也不跟林淮慶那種人做親家。”
“特別是你,藍藍。”榮瑜恒沒有溫度的眼睛看向叛逆的大女兒,“你要跟林東佑那小子,保持距離。”
三個女兒里面榮瑜恒唯獨提醒她,對此榮藍只是不羈地“呵”了一聲“f班離a班可是遠著呢。”
“要保持距離這種話,應(yīng)該對林東佑的同班同學(xué)說吧。”榮藍的眼角掠過一旁臉色僵硬的榮竹,將碗筷一推站了起來,“我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