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內(nèi)一家燈火通明的餐廳內(nèi),一段段悠揚的音樂盤旋于其中。
餐廳里的人流量并不大,倒是兩個穿著學(xué)校校服的女孩看起來格外顯眼。
兩個人點完菜,夏云想要隨便聊幾句,卻不知道施雅對什么感興趣,她只能問點無關(guān)痛癢的話題,“你平時一個人在家時間多嗎”
倒是施雅,她的目光一直幽深地看著夏云,那目光中還帶著一點點隱隱閃爍的火光,那眼神看得夏云心里麻麻的,施雅慢慢開口道:“家人都很忙,大部分時間我一個人在家。”
施雅說這話的語氣沒有一絲落寞,夏云手托著下顎問道:“那看起來你和家人關(guān)系應(yīng)該還不錯”
施雅的笑容有些嘲弄,卻不是嘲弄夏云,像是在嘲弄什么摸不著觸不到的東西,“怎么算不錯我母親結(jié)了六次婚,我已經(jīng)不太清楚前一位繼父姓什么了。”
夏云剛才還想說,施雅的家庭狀態(tài)應(yīng)該比她的好,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是半斤八兩。
每一個看似和諧的家庭背后,都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譬如她和顧曉玲,在別人眼里她們是相依為命的母女,而顧曉玲又將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在了自己身上,可是,她們的關(guān)系卻如履薄冰。
夏云一直在思考其中的問題,最后她發(fā)現(xiàn),是自己心態(tài)問題,如今她改變了對顧曉玲的心態(tài),不再去把她當(dāng)成唯一重要的人、不再去在意她的想法、不再依賴她,她發(fā)現(xiàn)自己輕松多了。
施雅望著窗外,眼神帶著一些揶揄,桌邊的雜志欄上插著一本時政雜志,封面上能夠看到一張夏則凌的照片。
施雅忽然壓低語氣說道:“我母親,最近在追求這個男人。”
夏云的眼神在照片上頓了頓,“這個男人是指夏則凌”
“嗯,但是我母親這次估計要吃閉門羹了。”施雅靠在椅背上,語氣很是滿不在乎。
夏云手指劃過那本雜志,指尖在夏則凌的臉上繞了一圈,“你為什么這么認(rèn)為”
“因為這個男人看起來會讓人對愛情絕望。”
聽到這里,夏云忍不住有了想笑的沖動,因為施雅的形容實在太過貼切了。
施雅撐著太陽穴道:“我母親暗示他看中一只世界頂級品種的雪橇犬,夏則凌買下后不但沒送給我母親,還拿去自己實驗室做實驗了;我母親約他出去,因為他的研究誤點,我母親在黑夜中等了他將近四個小時,期間他沒有一句慰問。”說完后,施雅總結(jié)了一句,“別找科學(xué)家談戀愛,這不就是自虐嗎而且目前為止,我母親壓根和他談不上熟,估計永遠(yuǎn)也熟不了。”
夏云默默聽完對夏則凌的吐槽,心想:很好,這果然是我了解的夏則凌。
她始終覺得,當(dāng)年顧曉玲能搞定夏則凌和她結(jié)婚,那一定是用了什么非人一般的手段。
不然就夏則凌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會喜歡女人
兩人又說了幾句,切換到了另一個話題上。
夏云伸了一個懶腰,眼神半明半昧,“你知道學(xué)生論壇上的那個蔚蔚是誰嗎”
夏云對蔚蔚很好奇,這是因為蔚蔚的舉動確實很引人好奇,況且他又如此神秘。
她覺得以施雅對這個圈子的了解,或許會知道蔚蔚是誰。
施雅眼眸忽然深深看進了夏云眼底,“你為什么想知道這個人”
夏云搖了搖頭,似乎很無奈,又很無所謂,“我只是對這個人很好奇而已,難道你不好奇嗎”
“我好奇,”施雅很肯定地說道:“但是,很遺憾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圈子里很多人都想知道蔚蔚是誰,可是他太神秘了,而且不留蹤跡,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很有錢。”
夏云心里低笑了幾聲,有錢那是肯定的了,她都領(lǐng)教過了。
不過看來這個蔚蔚,真的是很神秘。
和施雅吃完了飯之后,夏云和她就分頭回家了,她也答應(yīng)施雅袁老師那里的課自己會繼續(xù)去的。
施雅最后說了句,“祝你好運。”
回到家之后,夏云見到了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顧曉玲。
“今天考試感覺怎么樣成績什么時候出來”一進門,顧曉玲就催著夏云開始問了。
夏云鞋都沒脫,她一邊頂著顧曉玲灼熱的目光,一邊回答:“明天出成績,我沒什么感覺。”
“沒感覺就是沒信心的意思”顧曉玲猛地站起來堵在了夏云的面前,“夏云,如果你這次考得很差,我們就去找你爸爸,讓他給你想辦法。”
夏云伸手把顧曉玲扒開,懶得回答,顧曉玲說得好聽,其實她根本沒那膽子,最后還不都是逼著自己去找夏則凌。
顧曉玲抓住夏云的手子,不讓她走,“夏云,你這什么態(tài)度你應(yīng)該繼承了你爸爸的基因才對啊。”
“我沒有繼承,我也不想繼承,你能不能別再提那個人了。”夏云忍無可忍回答,眼底盡是黑漆漆的一片。
“你……”顧曉玲似乎不想和夏云吵架,她拂手而去,“總之,明天你成績?nèi)绻懿睿@周就跟我去找你爸爸,大不了我們就求他。”
說完,她轉(zhuǎn)頭用很喪氣的余光看向夏云,“而且,這樣看來,你的成績應(yīng)該會很糟糕吧。”
顧曉玲嘆著氣離開了客廳。
夏云卻站在原地,嘴角噙著冷笑。
大不了求他
那是你,你愿意讓夏則凌看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