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耳聽著這話,自然是信了。
而王珺見人不再多問,才又說道“林家那處你繼續(xù)派人盯著”以周慧母女的性子,即使失敗了這一次,也不會打消她們的念頭,就是不知道她們后面打算怎么做
而此時位于青蓮巷的林家。
寢屋內(nèi)并無丫鬟、婆子,唯有一雙母女,正是周慧和林雅。
這會林雅正伏在錦被上,哭得厲害,從小到大,她還不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只要想起今日那些或是鄙夷、或是厭惡、或是譏笑的眼神,她這眼淚就沒停過。
周慧看著自己的女兒這樣,臉色也不算好。
她算計了這么多,也沒算到這杜園之中竟然會有認識她們的人,真是失策。
可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去后悔也沒什么用,因此她也只是輕輕撫著林雅的背,嗓音溫柔得說道“好了,小雅,別哭了。”在這世上,女人的眼淚是最寶貝也是最無用的,用在了對的地方,它便是一件利器。
只是這個時候,再多的眼淚也沒什么用。
林雅聽著耳邊母親的脈脈細語,或許是哭得久了,又或許是哭累了,倒也真得停了下來。她淚眼婆娑得朝人看去,剛想說話,外頭便傳來一道聲音“夫人,善慈坊把那一萬兩銀票退回來了。”
這話一落,屋中卻是一靜。
這回,就連周慧的神色也開始變得陰沉起來,善慈坊主事的是崔柔,能做這個主的自然也只可能是她。先前眾人的奚落,她可以置之不理,可崔柔這樣的舉動,卻無疑讓她如鯁在喉。
她真想把這銀票扔回去。
縱然不能進善慈坊,可她也不能讓別人看不起。
可她不能。
這一萬兩對于如今的她們而言并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甚至可以說,為了成功打入長安城的貴人圈,她已是傾其所有。
因此縱然再生氣,她也只能沉聲道“收起來。”
等到外間丫鬟應(yīng)聲退下。
周慧卻是又閉了閉眼,才開了口“倘若你那爹平日沒有這么樂善好施,我們也不至于如此委屈。”
林家在姑蘇城也算得上頗為富庶,雖然算不上富甲一方,卻也是不錯的,只是林儒為人大方又交友廣泛,這么多年,存下的銀錢才不算多。周慧想到這,心中對林儒的厭惡便又多了幾分,連帶著聲線也很冷“好在他如今死了,沒得耽誤我們行事。”
林雅耳聽著這話,又看著母親面上的神色,心下卻是一凜。
其實她倒是挺喜歡林儒這個父親的,他雖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從小卻也是對她如珠如寶對待著的,從來不曾委屈過她,就連對母親也是極好的。
周慧眼看著她這幅模樣,又豈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斂了面上的神色,而后是撫著她的臉,沉思道“小雅,你要記住,你是王家的女兒,只有王慎才是你的父親,只要有了他的認可,日后這些譏笑過你的人都會后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林雅耳聽著這話,倒是也斂了心中那抹念頭。
她也未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而后才問道“母親,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原本我是打算讓你先和王家打好關(guān)系,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只怕你以后想再進王家就難了”周慧說到這,卻是又稍稍停了一瞬,而后才又跟著一句“當日你父親可曾瞧見你的臉了”
林雅聞言忙答道“女兒特地停了一瞬,父親肯定是瞧見了。”
周慧耳聽著這話便又沉吟了一會,而后才開了口“尋個日子,你戴上這塊玉佩,想法子再去見他一回”她這話說完,是從腰間系著的荷包里頭取出一方玉佩,那是一塊通體青翠的玉佩,一面刻著竹子,而另一面卻是刻著兩字“逾明”。
她微垂著眼,待拂過上頭兩字,而后才又說道“過段時間便是你外祖父的生祭了,你父親是他的得意門生,到得那日他必然是會去的。”
林雅接過玉佩,卻是又問了一句“母親,父親真得會認我嗎”她雖然剛到長安卻也聽說過成國公最是疼愛妻兒,這么多年,更是不曾納妾。
這樣的父親,真得會承認她嗎
周慧聞言,神色也有一瞬得迷茫,只是也就這一瞬,她便開了口“自然會,你父親欠了我們這么多,他絕不可能放任我們不管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叉腰
開盤第一局,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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