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柔的面容未有什么變化,可見是早已習慣了,倒是王珺的面容在聽到這道聲音后終于泛起了些變化。
祖母
她已有幾年不曾見到祖母了,當年母親和弟弟死后,祖母的身子也變得越發(fā)孱弱起來,后來更是一病不起,想著記憶中那個對她慈和的老婦人,王珺的眼眶也忍不住暈開了些淚花。
“嬌嬌,怎么了”崔柔原本正想往里頭走去,察覺到身邊人的不對勁,便停下步子壓低了嗓音問了一句。
王珺耳聽著這話卻是低著頭合了合眼,等把那股子淚意逼退后才重新笑著朝人看去“我沒事,母親,我們快進去,別讓祖母她們久等了。”
崔柔見她面容無礙,倒也未再多說什么,只是笑著朝人點了點頭。
簾外丫鬟稟了聲,兩人便舉步往里頭走去,屋中因為先前老夫人的那句話已重新歸為安靜,只是眼見著她們進去,坐在屋子里的那些人自是不住地朝她們這處看來。
“母親。”崔柔進了里頭,就像往常一樣朝人打了禮。
而王珺在看到羅漢床上的那道身影時,眼中還是閃爍起淚花,只是恐旁人起疑便又壓了壓嗓音朝人喊道“祖母。”
庾老夫人眼看著底下兩道身影也終于笑了起來,她把佛珠套于手腕上,而后是朝那道丁香色的身影招手道“我的好嬌嬌,快到祖母身邊來。”等王珺走到她身前,便笑著握了人的手細細打量了一回,越瞧,她這眉皺得便越緊“怎么瞧著倒是瘦了許多”
等這話一落,她便皺著眉朝身后候著的容歸道“讓廚房把七姑娘的菜單改改,多添幾道菜,可得把我嬌嬌兒的身子給補回來。”
馮婉耳聽著這話卻是不高興得壓了壓眉,她的珍兒、珠兒天天在老太太跟前孝敬著,也未見她老人家有個什么表示,如今這二房的丫頭剛回來,便各種寶貝著。
老太太這心還真是夠偏的。
只是先前被老太太板著臉說了一通,她也不會這個時候再去尋什么不痛快,索性便握著茶盞自顧自喝起茶來。
王珺看著眼前老婦人的擔憂模樣,心下也動容不已,臉上卻還是如常笑道“祖母慣是會唬人的,我哪是瘦了前幾日身邊丫鬟還說我這春日的衣裳又縮了一個手指,您再讓我補,只怕這些衣裳都穿不著了。”
“穿不著便都換了,咱們又不是換不起”
庾老夫人雖是這樣說,可臉上的擔憂卻還是消了下去,她握著王珺的手讓人坐在了自己身邊,而后才朝崔柔問道“親家公,親家母的身子可都見好”
崔柔端著茶盞,聞言便輕笑著回道“回您的話,父親、母親的身體都好,來時母親還特地讓兒媳遞話給您,說是讓您顧著身子,等來年來長安的時候還要同您一道打馬吊呢。”
她這話一落
庾老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深,口中卻是輕嗔一句“你母親年輕的時候就愛耍賴,我可不敢同她打。”
屋子里崔柔和庾老夫人說著話,王珺索性趁著這段時間打量起底下的人來,坐在林清身側那個身穿胡服的姑娘是她的六姐,名喚王瑛,她仍是記憶中的那副英氣模樣,眼瞧著她看過去還同她眨了眨眼。
王珺看著她這幅模樣也有些忍俊不禁。
再往另一排看過去,坐在馮婉身邊的兩個姑娘,年紀大些的那個名喚王珍,是她的五姐,另一個年紀稍小些的名喚王珠,是她的八妹。兩人也都生得一副好模樣,只是好似因為先前祖母的那番話還有些不高興,不過王珍慣來是個會遮掩的,眉梢之間倒也瞧不出什么。
王珠卻是未曾遮掩,見她看過去還忿忿瞪了她一眼。
王珺看著她這幅模樣也未說什么,她這廂還在打量著,崔柔卻是想起半個月前寄來的那道信便放下手中的茶盞問道“上回家中寄來信說起太子的事,如今卻不知道怎么樣了”
屋中原先的說笑聲消停下來,眾人的面容也開始變得沉默下來,就連王珺也收回了視線。
庾老夫人重新捻起了佛珠,雖然容色如常,可聲音卻還是低沉了些“前幾日,中宮遞來信,太子雖然已經(jīng)醒了,可那雙腿,卻保不住了。”
崔柔雖然早先就已有所預料。
可此時耳聽著這一句,臉上卻還是忍不住顯露出了悲戚的情緒,就連坐在一側的馮婉,這會的臉色也算不得好。
東宮和他們王家的關系可是密切相連的,如今東宮出了事,他們自然也不好受。
屋子里靜悄悄的,無人說話,崔柔想起先前城門口發(fā)生的那樁事便重新肅了神色開了口“母親,兒媳有樁事想同您說。”
作者有話要說 王七娘齊王對皇位沒意思,母親別擔心。
蕭無珩一本正經(jīng)我對皇位是沒意思,可我對你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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