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文愣在那里,他想過顧輕臨的反應(yīng),甚至想過他不愿自己前去,可唯獨(dú)沒有想過顧輕臨會這么平靜。
林錦文抿了抿嘴,顧輕臨站起身,抬起食指輕輕放在他嘴唇上喃喃道“別說,我都懂,你走之后,我會幫你好看這個皇宮,看好早早的。”
林錦文突然感到有點(diǎn)心疼,心疼這樣的顧輕臨。
顧輕臨上前一步靠在他身上,低聲道“不過,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早點(diǎn)回來。”他原本想說不要受傷的,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最終他只是說了句回來。
林錦文緊緊把人擁在懷里,他道“顧輕臨。”言語在這一刻顯得那么蒼白和無力,一切都在這一聲稱呼之中。
顧輕臨死死的扣著他的背,極為輕聲的嗯了聲作為回應(yīng)。
成了皇帝,享受了別人享受不到的權(quán)勢,就要承擔(dān)著別人沒辦法承擔(dān)的責(zé)任。
柳俊溪清醒過來時,聽聞北境軍戰(zhàn)敗退守至堯關(guān)已三天了。云胡要堯關(guān)前叫陣了三天,北境軍閉門不出。
眾人都知道,破了堯關(guān),那千里之內(nèi)便無阻擋之地。
柳俊溪臉色鐵青,他人還很虛弱,但并沒有追究消息泄露是誰的責(zé)任。他在醒來后第一時間便穿上鐵甲,騎馬在軍營溜達(dá)了一圈。
北境將士看到柳俊溪醒來后,低迷的氣勢終于高漲了些許。
柳俊溪回到中軍帳后,嘴里吐了口血,臉色灰白的厲害,明眼人一看就是中毒之兆。
不過中軍帳中,只有一個白胡子軍醫(yī)梅老頭,倒是沒有其他人看到他這樣,要不然北境軍的氣勢只怕更低落。
梅老頭看到柳俊溪這樣,忍不住道“你就這樣折騰吧,你中的可是云胡特有的毒,到時毒素攻心,誰都救不了你。”
柳俊溪摸了摸嘴道“別說這么多廢話了,不管怎么樣,你一定在本將奪回朗州三地之前幫本將穩(wěn)住傷勢。”
他的傷口在心口處,離心口一寸之地,傷口不深,主要是毒夠狠。此時他渾身疼的厲害,像是有無數(shù)刀刃插在身上攪動著。柳俊溪疼的想要昏過去,可是他不能。
梅老頭一臉見鬼的看著他道“你想做什么奪回朗州三城就以你現(xiàn)在這身體情況,你是癡心妄想呢。”
“它們是在我手上丟的,我自然要把它們拿回來的,要不然我就是對不住我柳家的名聲,對不住圣上,對不住三城中的百姓。”柳俊溪沉聲道,他眸中神色極為鋒利,如同噙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劍。
說完這話,他朝梅老頭拜了拜道“這件事麻煩梅大夫你了。”
“你你你自己找死,與旁人何干。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多動一分,毒素就不容易控制一分,你要是安安靜靜的我還有三分把握,你要是這么折騰下去,神仙難救。”
柳俊溪笑了下,他道“你放心,我可是答應(yīng)過你日后要帶你去皇宮長長見識的,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京城來的太醫(yī)了。”
梅老頭皺著眉頭道“你確定皇上聽到這消息不會把你大卸八塊,反而會派太醫(yī)前來”
柳俊溪微微一笑道“既然答應(yīng)你我絕不會食言,你就等著吧。”
柳俊溪堅(jiān)持以最快的速度重整北境軍,帶傷上戰(zhàn)場,梅老頭一邊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一邊只好給他用藥行針,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證柳俊溪在戰(zhàn)場上能行動自如。
云胡將士在堯關(guān)大門緊閉的第四天叫陣,堯關(guān)的大門打開了,柳俊溪率先騎馬而出,身后是數(shù)萬北境軍。
北境軍出堯關(guān),同云胡將士廝殺在一起。
云胡將士并沒有戀戰(zhàn),更多了的想要試探北境軍的深淺,和北境軍稍稍交手,便鳴鼓收兵收兵了,彼此各有傷亡。
對這種情況,柳俊溪狠狠皺起了眉頭,他有感覺,云胡目前似乎就是為了試探他有沒有活著,如果確認(rèn)他死了,云胡的將士絕對會攻打堯關(guān)的。
他望著靖州之地,心情很是沉重。
而后兩天,云胡和大周都沒有出兵,各自在關(guān)內(nèi)休整。
在退居堯關(guān)的第七天,柳俊溪帶領(lǐng)北境軍主動出關(guān),準(zhǔn)備前去收復(fù)靖州。
柳俊溪感到自己有些發(fā)熱,也許是傷勢的緣故,也許是毒素的緣故,他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不過這一切都在能忍受的范圍內(nèi)。
北境軍氣勢很足,一心想要收復(fù)從自己手中失去的靖州等地。
最后云胡退守至靖州,關(guān)閉了靖州城門,北境軍在靖州城前十里處安寨扎營。
第八天,柳俊溪帶人繼續(xù)攻城,只是這天云胡將士卻是邊打邊退,等引北境軍到了靖州城前,卻看到云胡將士把靖州手無寸鐵的民眾驅(qū)趕到最前線。
他們手持著刀劍,站在那些哀聲痛哭的百姓身后,逼迫著他們前行。
這些人若是不動,那些云胡人便會拿刀劍砍向這些人。云胡人不在乎這些大周民眾的生死,他們只想逼北境軍撤退。
北境軍如果想要攻打靖州,那就先要?dú)⒌裟切┟癖姟H绻幌脒@些人死,就要被逼著一步一步后退。
“艸,這群野蠻子也太過狠毒了吧。”北境軍中,有人吐了口唾沫道,其他人對此也心驚的很,他們到底沒辦法對自己人動手的。
在北境將士的議論聲中,柳俊溪手心里滿是汗。
只要他喊一聲攻城,他們絕對可以攻過去,可是死的卻是眼前這些無辜的人。
柳俊溪覺得自己的嘴很干,喉嚨里渴的厲害,他想說什么,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沒有。
柳俊溪望著靖州的城墻,他心想,收回靖州、銀安和朗州三城后,自己可以以死謝罪,但他真的很想在臨死前見見蕭如歸,那個他放在心尖上一輩子的人。
也許是太過思念了,也許是自己中毒過深出現(xiàn)了幻覺,柳俊溪好像真的聽到了蕭如歸的聲音了。
“將軍,皇上御駕親征了。”正在這時,有人扯了扯柳俊溪的衣袖激動的喊道。
柳俊溪茫然了下,回過頭,只見北境軍身后有人騎馬而來,他大聲吼道“皇上親至,北境寸土不能丟。”
在這人身后,還有無數(shù)人騎馬而來,其中里面有一人身著明黃色衣衫,十分顯眼。
柳俊溪猛然回過頭,看向那群被逼迫著前行此時又一臉懵的民眾,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道“皇上親自帶兵前來救你們了,殺回去。”
“殺回去。”北境軍齊聲吆喝道,氣勢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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