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溫家人因這道突來的圣旨浮起的各種想法和疑惑,但就林家人而言,他們都被這道圣旨給砸蒙了。
林松仁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在把司禮監(jiān)的太監(jiān)送走后,他對著在生辰宴會后便因家門不幸而'一病不起的林老夫人笑的一臉開懷和輕松道“母親,皇上都下旨說錦文和顧小哥這親事是天作之合,是天定的姻緣,這對咱們林家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
林松仁笑的開心,林老夫人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她一直被丫頭用手扶著,整個人似乎還喘的特別厲害,總之人是不舒服的模樣,聽了這話她有氣無力的說“那又如何”
一旁的梅氏抬了抬眼皮,想說什么又生生給憋住了。
林松仁笑道“母親,皇上這可都開金口了,這親事就是林家和顧家的緣分,可沒有那么些亂七八糟的。”
林老夫人愣了下,而后她眨了眨眼整個人突然有力氣了,她推開身旁的丫頭,猛然拍了下大腿略帶幾分高興的喃喃道“是了,這個法子好,皇上都開口了,其他人就沒話可說的,咱們林家也不用在其他人面前抬不起頭了。我那可憐的秀姐兒和文眷日后也不用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了。”
聽到林老夫人這話,林松仁朝梅氏看了一眼,神色略嚴(yán)肅了三分“這幾日秀姐兒和文眷都沒怎么去看望他們大哥,這親事倉促,也該讓他們出來多幫幫忙了。”不管如何,林家的兄友弟恭還是要有的。
梅氏忙笑道“老爺說的是,前兩天秀姐兒頭疼臥床不便出門,文眷受了點驚嚇,好在都喝了兩天的藥,也是好了。我剛剛還吩咐他們等大少爺回來就去探望大少爺呢。”
一旁的林老夫人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她瞪著林松仁張口道“你亂發(fā)什么脾氣秀姐兒是個女兒家,臉皮本來就薄,出了這種事不躲起來,你難道還要讓她望跟前湊合讓她在大街上受人指點文眷日后是要考科舉光宗耀祖的,這明顯要沾身上的屎盆子自然是能躲就躲選了。你不去責(zé)怪你那好兒子,在這里耍什么橫。”
林松仁被林老夫人這一頓說道,臉微微紅,一臉羞愧的,嘴上忙說母親別氣之類的話。
梅氏心里雖然覺得林老夫人這話說的太粗魯不是官家太太該說出來的話,但她知道林老夫人這是為自己兩個孩子好,便站在一旁沉默著不吭聲。
等林松仁求得原諒離開后,梅氏走到林老夫人旁邊,臉色頗有些糾結(jié)為難道“母親,您看皇上現(xiàn)在就這么給顧家那小哥兒臉面,那等他入了府,我們說話做事是不是要多掂量著些,不能越過他去”
林老夫人一聽梅氏這話,剛平息下去的火氣又蹭蹭冒出來了,她對著梅氏張嘴噴道“你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了別說他是顧家小哥兒,就算他是皇上家的小哥兒,那也是我們林家娶進門的人。該遵守的規(guī)矩他還是要遵守的,就算是皇帝賜婚,他也該講道理不是。你是他婆母,我是他祖母,他還能反上天了,還能吃了你不成”
梅氏一副做小姿態(tài),滿臉謙卑的道“是,是,是,母親教訓(xùn)的是。我這一時想多了,幸好有母親的提點。”
林老夫人平日里最煩看到梅氏這姿態(tài),總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讓她渾身都難受,她斜睨了梅氏一眼,冷哼著轉(zhuǎn)身離開了。
梅氏在她離開后收起臉上的謙卑,她眼底有些不屑,心里嘀咕了幾聲死老太婆之類的話便去了林文眷所在的院子里。
她去時,林文眷正在看書。林文眷眉間有幾分林松仁年輕時的模樣,是個俊氣的。
梅氏看著他一臉心疼道“怎么還在讀書,不是說讓你這兩天好好歇著嗎”
林文眷抬起頭朗朗道“母親,我本就耽擱了幾日功課,再不努力日后等回去夫子提問我什么都不會,那便是大大的不孝了”
林文眷本在國子監(jiān)讀書,每十日休息一天,這次逢林老夫人生辰,他是請假回來了。自打林家出了那等讓人蒙羞的事后,他一直窩憋在家里沒回國子監(jiān)。這也是林松仁的意思,這時回去難免招人非議,倒不如等事態(tài)稍微平息下來再做打算。就算是避不開,也得給眾人一個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