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確實想的很多。”元一話里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
“你昨天說,住在我旁邊,你住的是不是……”宜淑想了下那個奇怪男人住的地方,似乎是在右邊,“左邊的屋子?”
“正是。”
“所以,你昨晚遇到什么事了,以至于沒能……好好保護我?”
“小姐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雖然自覺武藝超過常人,但遇到真正的高手,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
“你受傷了嗎?”
“沒有,我昨夜睡得莫名昏沉,根本沒有察覺小姐那邊的異常,直到凌晨時分,隱約聽到小姐的哭聲,我才醒了過來。”元一十分坦然地答道。
“我起身去問小姐,感覺小姐并無異樣,直到聽到小姐和二少爺談話,看見小姐鬢角,我才意識到自己失職了。”
宜淑半晌沒說話,“沒關(guān)系,至少,你沒受傷。”
“小姐安心,那位大夫一定會來的,”元一看了看一臉困惑失落糾結(jié)的宜淑,繼續(xù)說道,“我剛上戰(zhàn)場時,不慎遭到暗算,傷勢極重,危在旦夕,幸好遇到他,才留下這條性命,相比之下,這些外傷,都算輕的了。”
“嗯。”宜淑隨意應(yīng)了聲。
“小姐還是先回荀音閣休息,那郎中傍晚之前肯定會到。”元一淡淡說著。
“你這么肯定?”宜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我同他交情不錯,他也知道我在相府當(dāng)差,再加上吳太醫(yī)的邀請,小姐的身份和病情,他必然會來。”
“但愿吧,”宜淑稍微安下心,“那我先回去了。”
“小姐請回。”元一拱了拱手。
宜淑帶著彩袖離開柴房,回了小樓,剛坐下不久,就見宋長聞帶著宋運往這邊趕來,在他們身后,跟著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面色溫和的中年人。
“淑兒,大夫來了!”宋長聞一邁進小樓,就說了句。
“小姐,這位是吳茂大夫,專門來給小姐診治的。”宋運介紹道。
“在下吳茂,見過小姐,”吳茂瞧著宜淑,笑得十分慈祥。
宜淑有點疑惑,也只當(dāng)作這位吳大夫脾氣好,便也客氣回了句。
吳茂讓宜淑坐好,先是隔著絲綢,試了下她的脈搏,然后看了看她的鬢角,才說道:“這悲明鏡一毒,毒性奇特,據(jù)傳是一位女子,年紀(jì)漸長時,見夫君忽略自己,追逐寵愛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便制出這種毒藥。
“中毒的人,前兩天內(nèi),頭發(fā)會逐漸全部變白,到第三天時,整個人會像脫水一樣,變得干癟皺巴,仿佛油盡燈枯的老人,慢慢走向生命盡頭。”
聽吳茂說完,宜淑忍不住回了句:“這藥真毒,那女子真狠。”
明明是她那花心濫情的夫君有錯,為什么那些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子,就因為被他留意或喜愛,而要被害的失去性命?還以這樣一種殘忍丑陋的方式告別人世?
“敢問閣下,可知如何為小女解毒?”宋長聞態(tài)度有些冷淡。
宜淑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宋長聞有這種態(tài)度的時候,可不多見。
“宋相放心,早年在下曾看過一本醫(yī)書,里面恰好有些記載,只是由于此毒并不常見,用藥時需要先試驗一下。”吳茂微笑說著,“當(dāng)然,試驗人不會受太大影響,只是會有幾天不舒服而已。”
“可以。”宋長聞隨意應(yīng)道。
“那我就先寫方子,這一張紙上所寫的的藥材,碾碎外敷加清洗,”吳茂拿過紙筆,快速著,遞給一旁的彩袖,“另外一張藥方,照著抓藥熬湯服下即可。”
話音剛落,吳茂又把方子交給彩袖,“兩張方子,都先找人試一試,沒什么不良反應(yīng)后,給小姐用五天,毒性就能完全祛除。”
宋長聞點了下頭,便問宋運:“以你所見,由何人試藥最為合適?”
宋運看了看宋長聞的臉色,“老爺,這……老奴無法決定。”
“淑兒遭此禍?zhǔn)拢c護衛(wèi)保護不周有莫大關(guān)系,這試藥的任務(wù),就交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