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賈大娘告知。”元一行了一禮。待他轉身時,就見身后幾位老人臉色不善地望著他。
“她如今已經(jīng)傻了,你就算去問也問不出什么,何必再去打擾她呢。”一個老翁說道。
“諸位放心,在下只是去看看,并不會打擾老人家的生活。”元一不想再同他們多言,便拄著鐵杖離開了。
宜淑見元一臉色凝重地走過來,便出聲問道,“元一,可是打聽到什么消息?”
“小姐,七年前這一帶很亂,不只大少爺被綁,還有被殺的人也不少,但是因為當時官府無能,所以這些事都沒什么結果。”
“也就是說,大哥能活著回來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宜淑吃了一驚,難道這就是大哥看重救命恩人的理由?
“還有一個老太提到,當年這里有個李婆子,預測禍事最為靈驗,幫不少人家躲過了災難,只是現(xiàn)在她已神志不清,”元一頓了下,“對了,這個神婆住在木衣巷。”
“也在木衣巷?”宜淑疑惑地問,見元一點頭,便又道,“我們先去木衣巷看看吧。”
宜淑邊走邊數(shù),到第四個巷子時,便走了進去。這里明顯比之前的巷子要暗淡破舊,想來住的是沒什么余錢翻蓋房屋的窮人。
在宜淑快要走到巷子盡頭的時候,就見有個老人坐在地上,倚著門框睡著了。待她走近,心中一驚,這熟睡的老太,不就是昨天見的、和馬有年一起的老太么。
“小姐怎么了?”元一見宜淑忽然不走了,出聲問道。
“這個人我昨天見過,”宜淑猶豫著說,“我猜她可能是田香的母親。”
元一轉頭看了看這個破敗的宅院,一副飽經(jīng)戰(zhàn)亂、沒有翻新的樣子,“看來田家確實很窮。”
“小姐,你看,這個老太手上綁著一根粗繩。”彩袖叫道。
大概是彩袖聲音略大,把熟睡的老太驚醒了。
宜淑見她慢慢睜開渾濁的眼,正要說話,老太便哆嗦著往院里跑去,只是跑的時候,被繩子絆倒,摔在地上,然后又踉蹌著起身,跑到院里的梧桐樹下,抱著綁在樹干上的繩結發(fā)抖。
“難道她就是李婆子?也就是田香的娘?”宜淑不知道她為何見了自己就如此驚恐。
“進去看看。”元一邁過高低不平的門檻。
宜淑走近老太時,就聽到她嘴里念叨著:“女兒乖,女兒不怕,娘幫你把壞人打跑了……”
宜淑看了元一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同樣疑惑,這老太口中的女兒,指的可是田香?
“這位大娘,請問您就是李婆子嗎?”宜淑彎下腰,和氣地問著。
“女兒快快睡,睡著了就沒有壞人了……”
“田香是不是您的女兒?”元一問道。
“女兒不要怪娘親啊,娘親也沒有辦法……”老太哭嚎了兩聲,又低聲笑道,“女兒乖乖等著,娘給你買糖糕吃……”
“小姐,這老太怕是個傻子。”彩袖嘆了口氣。
宜淑回想著昨日這老太的神情,馬有年說話的時候,她確實笑著,但也沒有傻里傻氣的感覺,難道她是在裝瘋?
“看來那些老人說的李婆子,就是田香的娘了。”宜淑站起身,“只是為何李婆子總是念叨女兒呢,她說的是田香嗎?”
“這個恐怕只能問田香了。”元一說完,便將這座窄小的院子打量了一番,三間泥瓦屋的墻上長著荒草,門邊的農(nóng)具早已生銹,“看來田香的爹也去世多年了。”
“這么一看,田香嫁人后,也沒怎么接濟家里,爹爹說,她的孩子留在婆家了,估計跟婆家相處也不怎么樣。”宜淑也四下看了眼。
李婆子依然抱著樹干,嘴里不住咕噥著。
“有太多關于田香的東西,我們不了解,這李婆子是指望不上了。”不論真瘋還是裝瘋,只要她咬緊牙根,半字不吐,任誰也不能從她那里得到什么。
“或許小姐可以回去問問宋伯,當年老爺為此事大怒,但因為城中不穩(wěn),事務繁多,他將此事全部交與宋伯處理,并且田香進到府里,相關詢問和調(diào)查也是宋伯負責的。”彩袖想了想,說道。
“那我們就先回去吧,反正目前知道了田家的位置,改天再來也不遲。”宜淑應道。
“走吧。”元一跟在宜淑和彩袖身后出了門,在抬腳離開小院之前,他猛地回頭,正好看見李婆子匆忙躲閃的眼神。
看來這李婆子果然有問題,元一沒說什么,見宜淑在前,便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爭取雙更,把大哥這個事寫清楚,揭過去,然后開二哥的故事線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