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顧搖頭:“但是醫(yī)生在他的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這張紙條。”
紙條
在辦公室里的人都湊了過去,白紙上是打印的是一句話――“勿要失去時間。”
這話是什么意思
柯顧將透明的證物袋塞到蘇漾的手中:“師弟,這話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不太明白柯顧的舉動,但蘇漾卻因為柯顧這句話凝眉思考起來。曾郁默默地拿過自己的電腦,現(xiàn)在都網(wǎng)絡(luò)時代了,怎么還帶這么欺負師弟的
在曾郁搜索出結(jié)果的同時,蘇漾比他更快地開口了:“但丁的《神曲》,里面關(guān)于懲罰懶惰者的唱詞!”
而曾郁看著用那句話搜索出來的滿屏的雞湯名言,徹底服氣了。默默地闔上屏幕,湊到蘇漾的身旁,盯著蘇漾的腦袋,突然特別想知道這個人的腦子是個什么構(gòu)造。
柯顧滿意了:“我?guī)煹苁翘觳拧!?
眾人牙酸:“……”知道了知道了,是你的是你的。
蘇漾這下子不好意思了,搔了搔下頜:“我沒有那么神,神曲是我小時候看的,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我也是因為那天跟蹤我的小朋友抱了一本《神曲》才回去翻了翻。”
曾郁這個時候已經(jīng)快速地找出了原文,將章節(jié)投在了大屏幕之上。
“……其他鬼魂接著叫道:‘趕快!趕快!’
“‘勿要失去時間,為善的熱忱會使天恩重新降臨。’
“‘精靈啊,如今你們內(nèi)心的無比熱忱,說不定已經(jīng)抵消了你們生前對行善所表示的疏怠和遷延。’”
念完之后,李肖然沉默了,用一種奇怪地目光看向蘇漾:“你小時候都看這樣的書”
“那時候也看不懂,就隨便翻翻。”蘇漾應(yīng)付這樣的疑問已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了,畢竟他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同時也是校園冷暴力的受害者。他童年時期的閱讀量非常大,小時候并不知道收斂和掩飾,因為他會因為表現(xiàn)優(yōu)異受到父母的褒獎,但到學校后卻發(fā)現(xiàn)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往往都是“羨慕”“冷漠”還有“被不屑掩蓋住的嫉妒”,蘇漾當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這么想,但是認識柯顧后,柯顧就是這么告訴他的,蘇漾相信了,因為相信這一點能讓他好過一些。
不過李肖然并不買賬,撇了撇嘴:“以后大家有什么問題都請教請教蘇醫(yī)生,別回頭又讓媒體抓到把柄,說警局都是一幫文盲,知道了嗎”
“是!”眾人齊刷刷地應(yīng)道。
蘇漾看著投射到自己的仰慕的眼神,突然有些無措了,這種滋味太陌生了,他好像還沒有體會過。
但是李肖然的話在他腦海中轉(zhuǎn)了幾個圈,突然間眉頭皺了起來,他隱約抓到了腦海中的那一根線。
“頭兒,我想等到去前兩個現(xiàn)場再看一看。”
李肖然同意了,伸手拍了拍柯顧和蘇漾的肩膀:“我不限制你們的行動,我也不需要你們?nèi)グ€詢問被害人的社會關(guān)系,我要你們這里。”李肖然指了指腦袋,“學的知識是用的,不是用來束之高閣的,看到了許沁桌上的小熊嗎”
蘇漾看過去,許沁的桌子上擺了一個憨態(tài)可掬的小熊玩偶。
“那是鑒識科檢驗完送回來的,我們也詢問了老編輯蒙綱毅的家人,他們說老編輯之所以這么晚還回報社,就是因為他把第二天要送給孫女的禮物落在了報社。今天就是他孫女的生日,但她爺爺卻沒有辦法陪她過生日了。”李肖然神色嚴肅,再次重重地拍了拍蘇漾的肩膀,“蘇漾,我想要一份完整的兇手的心理畫像,可以嗎”
可以嗎
蘇漾看著桌上孤零零的小熊,耳邊回響起老編輯中氣十足的聲音――“難道那個人不該死嗎他可是毀了一個姑娘的人生啊!”
就連白天黑夜都分不出明顯的界限,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事是非黑即白的。雖然老編輯說的話離事實有些出入。不管誰該死但什么也不求的為陌路抱不平的人絕對不該死。
“明天中午十二點以前,我會給你一份兇手的心理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