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聽著脖子發(fā)出來嘎巴嘎巴的響動,頭暈暈沉沉的,典型地通宵后遺癥。
果然老了,他已經(jīng)過了整宿不睡覺還能活蹦亂跳的年紀。
不過自己是怎么到床上來的
蘇漾掀開薄被下床,這才注意到身下是簡易的行軍床,身上的被子也是行軍被。暈沉沉的腦子這才遲緩地運轉(zhuǎn)起來,這是警局的休息室,但是他分明記得他斷片前的記憶停留在車上,當時師兄在跟他討論兇手的可能性,他記憶中的最后一句話是――“你覺得一個能輕易跳上墻頭,熟悉出版社,而且老編輯對他不設(shè)防的人會是誰”
不過他到底是怎么從車上到休息室的
而且,師兄人呢
揣著這些疑問蘇漾出了休息室,迎著警局同事奇怪的目光回到了特案組,推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室內(nèi)挺冷清的,沒看見柯顧卻到看見了李肖然和那個小警察。
“那個,你們知道我怎么回來的嗎”
蘇漾總覺得怪怪的,剛剛那些人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李肖然抬頭看見他,停止了對小警察的詢問,劈頭蓋臉一句話:“個體無需對結(jié)果負任何責任的集體行為是指什么行為”
蘇漾一怔,大腦還沒反應(yīng)過來,答案已經(jīng)脫口而出了:“恐怖主義犯罪行為。”
李肖然也怔住了,隨后直接笑出了聲,邊笑邊拍桌子,在蘇漾茫然的目光下,李肖然挑起大拇指,用笑得幾乎岔氣的聲音道:“你師兄簡直是人才,不對,鬼才。”
蘇漾腹誹,這話沒錯,是挺魔鬼的。
但他還是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就看著李肖然笑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而小警察臉漲得通紅。
“我睡著的時候,師兄做了什么還是說了什么嗎”蘇漾只想到了這唯一的解釋,他從李肖然嘴里問不出來,還搞不定一個小家伙嗎隨即將灼灼的目光移向小警察。
小警察果真沒扛住,怯生生地把自己的手機推給他,屏幕界面顯示的是一個視頻。蘇漾挑起眉梢,點了一下播放鍵。
隨后小警察就就看見蘇漾的臉色由白轉(zhuǎn)黑,再由黑轉(zhuǎn)紅。
等視頻播完后,蘇漾已經(jīng)完全說不出來話了,李肖然好心地解釋了一句:“媒體把兩個門都堵了,柯博士主動請纓說他去大門擋媒體,我們從后門進的。”
言下之意,完全是柯顧一個人的自由發(fā)揮。
蘇漾半晌才找回語言功能:“會不會對局里造成什么不良影響”
“這倒沒事。”李肖然笑了笑,“我去找了林局,林局讓我們安心破案,這些事都是小事,而且兄弟情深有什么不好還能證明我們內(nèi)部很團結(jié),對吧”
蘇漾:“……”果然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他還記得剛認識李肖然的時候,李肖然明明是個勤勤懇懇一門心思搞案件的好警官,現(xiàn)在呢雖然整個人活得越來越瀟灑了,但是肚皮也越來越黑了,所以說娛樂圈就是大染缸,你們看,不過睡了個影帝,都不可避免地被染黑。
這么想的,懟天懟地的蘇漾也這么說了。
沒想到李肖然比他想象中更沒臉沒皮:“同理可得,睡了博士是不是就可以變聰明了”
蘇漾:“……”
告辭!
直到蘇漾吃完午飯,柯顧才和曾郁從外面回來,手上拿了個證物袋,證物袋中只有一張孤孤單單的白紙。
蘇漾從各種新鮮出爐的鑒定意見中抬起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跟柯顧相處,只能干巴巴地叫了一聲:“師兄,吃了嗎”
柯顧樂了,這樣的蘇漾對他來說挺新鮮的,他已經(jīng)多久沒有瞧見這么乖巧的小師弟了
“嗯,隨便吃了點。”
“怎么樣”李肖然見到柯顧眼睛都亮了,“問出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