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然沉重地搖了搖頭。
所有人心的在一瞬間都如墜冰窟。
一路無話,回到警局的時候,果然如同他們預想的那樣,警局門口圍滿了記者,手上舉著各式長?槍?短?炮。
一見蘇漾和柯顧的車駛向大門,他們就將車子圍得水泄不通。
一個個話筒懟到他們玻璃窗,只聽一個記者特別大聲地問道:“請問你們怎么解釋公民報警后依然慘遭毒手的事”
“公安會對死者的死亡負責任嗎”
“納稅人的錢都花到哪里了”
“是不是警方懈怠才釀成這樣的慘劇”
“聽說死者死相凄慘,警方對他的死亡報有什么想法”
……
聽著震耳欲聾的聲音,睡著了的蘇漾剛想用手堵住耳朵,柯顧就已經(jīng)把車窗搖下來了:“讓讓。”
“請您先回答問題……”
“回答什么”柯顧反問。
記者一窒,這人是沒有聽懂嗎不過他還是再接再厲地問道:“請您對報社編輯報警后身亡的事故作出回應。”
“你們到底從哪里得來的小道消息”柯顧似笑非笑道,“案發(fā)至今不過幾個小時,你們竟然這么快得到消息,還糾結了這么一幫人,想干什么”
“我們有權進行合理懷疑,我們懷疑是警方的不作為才導致老編輯的死亡。”記者的話就像是機?關?槍,不僅快,殺傷力還強。但可惜的是,他們今天遇見的是柯顧。
柯顧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我也可以合理懷疑是不是你殺的人,畢竟你們的消息來路太可疑了。”
把話筒懟到柯顧嘴邊的記者手抖了抖,最后結結巴巴道:“你沒有證據(jù),就是誣陷!”
“證據(jù)”柯顧冷笑,“所以你們就有證據(jù)了紅口白牙一開合,你們就刪掉了所有沒有爆點但卻真實無比的事”
柯顧指了指副駕駛位的蘇漾:“知道我?guī)煹転槭裁此藛帷?
有一個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記者,高聲喊了一聲:“你們拿著納稅人的錢,上班竟然還可以睡覺,有你們這樣的人民公仆,今天死的是老編輯,明天死的就是我們大家了!”
柯顧這下次連笑容都欠奉了,淡淡地道:“我?guī)煹転榱似瓢敢呀?jīng)24小時沒有合眼了,所以麻煩你們給我讓出一條車道來。”
其他記者沒了聲音,緩緩地后退了一步,讓開了車行道。之前打了雞血的記者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所有人都后退了,她愣了幾秒后,突然沖上前直接躺在了車蓋上。
柯顧的表情跟之前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從前窗看到他表情的記者卻打了個哆嗦。
兩人對視了十幾秒,柯顧推開車門,不知道是誰率先叫了一嗓子――
“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在此起彼伏的聲討聲中,柯顧繞過車頭走向副駕駛的門口,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車蓋上的女人,拉開車門將蘇漾的安全帶解開,彎腰將他抱出了副駕駛位。
聽著懷里的人打著歡快的小呼嚕,因為感受到了溫暖還往自己懷中蹭了一蹭,柯顧嘴角不禁彎了彎。
所有人都沒有聲響,這是什么神展開
柯顧掃視了他們一眼:“我是犯罪心理學博士,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而言,用一句話足以描述你們的行為――個體無需對結果負任何責任的集體行為。”
這、這是什么意思
觸及知識盲區(qū)的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柯顧打橫抱著他口中的小師弟進了警局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