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抬頭看看窗戶外面,雨已經停了:“雨停了,你回去吧,我和大寶后天就能回家,你讓明蕭跟你一起回去,我一個人在這看著就行。”
顧向東捏了捏她的手心:“雨停了你正好去洗澡,我再等等,幫你把換下來的衣服帶回去洗了。”
看蘇離有些猶豫,又補充道:“讓顧秋給你洗。”
這樣也好,蘇離帶著顧向東送來的衣服,找隔壁床的大姐借了洗發(fā)水,就去了澡堂。
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干凈衣服,渾身都舒坦了。
顧向東帶著顧明蕭一起回去,走的時候說:“蘇離,后天你辦好出院手續(xù),我來接你。”
蘇離忙擺手:“那你還不如讓石頭開拖拉機來接我。”顧向東來有什么用,兩人背著個孩子,還不是要走著回去。
顧向東笑:“今天這場大雨,村子到縣城的那條土路上都是泥坑,拖拉機沒法開的,還是我來接你吧。”
蘇離倒沒想到這一層,二十多里地,她可沒有力氣自己背著大寶回家,也只好這樣了。
顧向東走后,蘇離把洗發(fā)水還給隔壁病床看護的大姐,那大姐打趣的說:“大妹子,你男人可真心疼你,下個大雨還想著給你送衣裳,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嘍。”
瞧著這對小夫妻恩愛的樣子,可真叫她眼熱,她家那個死鬼男人,要是有人家一半知道心疼人就好了。
蘇離笑著沒吱聲,是啊,顧向東是個好人,也不知道以后會便宜了哪家姑娘。
上輩子的記憶里,她到死也不知道顧向東最后娶了誰。
......
第二天又下起了瀝瀝小雨,蘇離閑著沒事仔細回想了以后會發(fā)生哪些事情,現(xiàn)在因為自己最開始的決定改變了,沒有立刻離開顧向東,好像很多軌跡都跟著發(fā)生了改變,所以就算她記得后面的事情,也沒有多少參考價值了。
蘇離轉著手中的圓珠筆,突然想起來,她好像還有個好幾年都沒有聯(lián)系過的外公和舅舅!
是啊,她怎么給忘了呢,她接收的記憶里,前世書里是她自己死活沒有聯(lián)系外公,并不是外公不要她呀,她記得小時候外公挺喜歡她的。
顧向東姐夫在省城工作的那個單位,好像就是外公上班的那個國企的下屬單位,她可以給外公寫一封信,問下顧向東姐夫犯的錯誤嚴不嚴重,如果不是什么原則性的大事,外公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再加上她好幾年沒有和外公聯(lián)系了,是該寫封信報下平安。
蘇離臉上帶了笑意,外公應該還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正好信里面和外公說一下。
她找齊主任借了信紙,足足給外公寫了三頁紙的信,尋思著明天走的時候去供銷社一趟,讓楊慶幫她把信給寄出去。
可巧傍晚的時候楊慶就來縣醫(yī)院看她,還帶了一包糕點,讓她帶回家,說明天她帶大寶出院他就不來送她了。
蘇離把折好的信紙給楊慶:“明天你不用來,總是請假也不好,明天顧向東來接我和大寶。”
楊慶眉毛一挑:“蘇離,你和顧向東處的怎么樣?他那人是真不錯,你好好跟他過啊。”
“你管的可真寬。”蘇離笑著說:“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有對象了么?別總是這么單著呀。”
“咳,我你就不用愁了,我們供銷社,多的是熱心的大嬸給我介紹對象,我正發(fā)愁選哪個好呢,哪天你空了來縣城,幫我掌掌眼。”
“你不吹牛能死啊。”蘇離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楊慶嘿嘿的笑了兩聲,大寶正好醒了,小家伙病好了,精神也好多了,鬧著要蘇離抱。
蘇離抱著大寶囑咐楊慶:“我外公的地址我單獨寫了個小紙條夾在信紙里,你可別丟了啊,寄件人的地址你就填你供銷社的地址吧,萬一我外公給我回信,寄到你那比寄到村里方便。”
楊慶答應了一聲,看天色不早了:“那我回去了,明天就去郵局幫你寄出去,如果有回信,我送到村里給你。”
夜里雨就停了,第二天一大早顧向東就來了醫(yī)院,蘇離估摸著顧向東天沒亮就趕路來縣城。
辦好出院手續(xù),齊主任特意送他們到醫(yī)院門口,給他們開了幾盒常用的小兒退燒藥帶著,囑咐她日后萬一孩子有點感冒啥的,什么癥狀吃什么藥,講的特別仔細。
蘇離心里感激,再三道了謝。
齊主任囑咐他倆:“你們快回去吧,鄉(xiāng)下泥土路下了雨不好走,向東你可扶著點蘇離啊。”
顧向東背著大寶,蘇離背著包袱走再他身邊,蘇離心情不錯,隨口說道:“顧向東,接下來同居的日子你可得規(guī)矩點,惹我不高興我就回省城找我外公去,并不是非得在你顧家呆著的不可。”
其實她心里一點底氣都沒有,還不知道外公認不認她這個外孫女呢,畢竟她媽媽以前是和外公斷絕關系,執(zhí)意嫁給她父親,結果生下她沒幾年就死了。
顧向東又想逗逗她,他低頭在蘇離耳邊說:“你不知道我怕老婆么?蘇離,我怎么敢欺負你。”
他背上背著的大寶扯著嗓子喊:“舅舅我聽到了,你說你怕老婆,你老婆就是我舅媽對不對!”
大寶的聲音大的連醫(yī)院門口的齊主任都聽到回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