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新從地上爬起來,忍著身上的痛:“顧向東,你什么都不知道,蘇離不單單是因為喜歡我才離開你的,她有非離開你不可的理由,只有我能給蘇離幸福,你要是個男人,就大方點放手,別讓她痛苦。”
宋立新看著醫(yī)院的方向:“我比你了解她,你越早放手,她以后的日子能過得越?jīng)]有負擔,她不欠你什么,你別因為一紙婚姻,就綁她一輩子。”
要是他們真有了孩子,蘇離估計就不會走了,這個顧向東怎么回事?前世他沒有糾纏著蘇離不放啊。
顧向東只回了宋立新一個字:“滾。”
看來是時候抓緊時間好好考慮下跟蘇離“生孩子”的事情了。
......
在醫(yī)院的走道里,蘇離看到渾身濕透的顧向東,有些意外的問:“你怎么來啦?”
她剛才還在醫(yī)院門口呢,怎么沒見著他?
顧向東把手里的油紙包遞給蘇離:“今天下雨,不用下地干活,我給你和明蕭送點干凈的衣服過來,醫(yī)院旁邊有公共澡堂,雨停了以后你去洗個熱水澡。”
蘇離那么愛干凈,這兩天在醫(yī)院沒法洗澡,肯定難受的很。
蘇離心里一暖,看到顧向東眼睛紅紅的,歪著頭問:“你怎么啦?哭了么?大寶沒事呀,齊主任說這兩天就能出院了,你何苦冒著大雨再過來一趟。”
顧向東褲子上甩的都是泥,肯定是一路走過來的,從村里到縣城,得走兩個多小時呢。
“你個傻子,家里就你一個勞動力,要是淋雨生病了怎么辦?”
顧向東在部隊里錘煉的一身好體魄,日曬雨淋都是常態(tài),淋點雨怎么可能生病。
他杵在那里不吱聲,走道里人來人往,蘇離把油紙包著的衣服送回病房的柜子里,拿了條干毛巾,把顧向東拉到樓梯間的休息平臺上,讓他擦擦身上的水珠子。
顧向東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重新追求蘇離,她在蘇離耳邊吹氣:“蘇蘇,你給我擦。”
蘇離又快被酸死了,看在他冒雨走了兩個多小時,給自己送衣服的份上,幫他擦一下吧,反正樓梯間這會沒人。
蘇離才一米六五的個子,她要墊著腳尖才能擦到顧向東的頭發(fā)。
胳膊都舉酸了,這個顧向東,搞不好不止一米八,真是的,沒事長這么大高個干什么。
蘇離幾乎是貼在顧向東身上給他擦頭發(fā),那胸前波濤洶涌的山峰透過衣領的空隙若隱若現(xiàn),顧向東低頭的時候喵到了,他移開眼口干舌燥,把蘇離堵在樓梯間的墻上:“蘇離,咱們不離婚好不好?”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和蘇離商量不要離婚,他不知道蘇離的心結(jié)在哪里,管他呢,他會讓蘇離留下來的。
蘇離低著頭,她是一定要走的,何苦現(xiàn)在讓顧向東誤會呢,不如對他狠一點,把話說死:“咱們說好的,明年就離婚,是我對不起你,這半年,我一定幫你照顧好家,明年你日子就能好起來。”
雖然上輩子蘇離的悲催經(jīng)歷是原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記憶在蘇離的腦子里越來越清晰,就好像是她自己的經(jīng)歷一樣,硌的她心口疼。
她清晰的記得前世她孩子病重的時候,她彷徨無助,沒有一個人幫她,那么小那么軟的奶娃娃在她懷里渾身發(fā)燙,喊著媽媽我難受,她現(xiàn)在回想起來,心還是痛的要碎了。
所以大寶生病了,她忍不住的就想對大寶好。
她忘不了前世在夜總會里,顧向東西裝革履,被人眾星捧月的圍著。
他問她:“蘇離,你后不后悔!”
她淚如雨下,落荒而逃的回到租住的棚屋里,她的孩子渾身冰冷,一點氣息都沒有,已經(jīng)病死了。
那天夜里也下了大雨,蘇離現(xiàn)在還能感覺到,那是冷到骨子里的絕望。
所以她抱著孩子的尸體走了一夜,走到了海邊,縱身跳了下去。
每一個細節(jié)都清晰無比,她額頭觸碰到礁石的瞬間帶來的劇痛,痛的她想把心都扣出來,沒有心就不會痛了。
蘇離想斬斷過去的記憶,就只能遠離記憶里帶給她痛苦的那些人。
顧向東很好,是她自己過不了心結(jié),只能對不起他了。
所以她想盡量彌補對顧向東的傷害,幫著他盡快回城闖蕩去。
顧向東聽到蘇離還是沒有改變要離婚的想法,難受的心口發(fā)麻,梗的說不出話,只好緊緊的抱著蘇離。
齊主任走樓梯下來查房的時候,就看到這兩個人抱在一起,他咳嗽了幾聲。
聽到聲音蘇離趕緊推開顧向東,尷尬的說:“齊主任,這是我丈夫,過來給我送衣裳呢。”
齊主任笑瞇瞇的說:“我懂,我雖然年紀大了,也不是老封建思想,年輕小夫妻嘛,分開幾天就追過來,可以理解的,不過這里是醫(yī)院,公共場所,可得注意點影響,要親熱等回家再好好再親熱嘛。”
蘇離臉也紅了,她能解釋什么?越解釋越尷尬,只能呵呵應了。
等齊主任走了,蘇離照著顧向東的胸膛狠錘了一下:“都怪你,被齊主任誤會了吧。”
顧向東順勢握住她的手:“蘇離,家里沒有你都不像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