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博可不知道這兩人腦補出的想法,讓陳爽去跟錢延,一來,是讓他一個人去鍛煉鍛煉。
二來嘛,褚博還是有所顧忌的,怕自己親自去,以后被人認(rèn)出來他跟凌清如有交情,恐怕對凌清如不利。
有了忌憚,做起事來也難免開始蘇手速腳了。
其實別看來了之后褚博干啥都從容不迫的,可就晚上單獨吃了一大盤下火的素菜就知道他心里的燥火有多旺。
自從離開家的時候聽了老爺子一番話,哪怕認(rèn)定了是老爺子作為過來人眼睛毒辣,可想到“追”這個字眼兒,褚博心里就跟有貓撓似的,一陣一陣地心癢癢。
癢一回,褚博就急一回。
急一回,褚博就想見凌清如一回,越壓越反彈得厲害。
有些心不在焉地陪陳爽老牛吹完了牛,一頓飯吃完了,各自回房間準(zhǔn)備休息。
說的是養(yǎng)精蓄銳,可褚博自己趟床上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忍不住就拿起手機翻來翻去地把玩。
今晚凌清如有夜戲,褚博也沒給她發(fā)信息打擾她。
在東區(qū)橫店這邊的戲份,凌清如作為一名仙氣飄飄的仙子,雪夜中的戲份還是不少的,主導(dǎo)就想趁著大家現(xiàn)在都還沒被折騰疲軟的時候先把最折騰人的這些戲份給過了。
東一下西一下的想了半天,回過神來再一回顧,褚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剛才想了些什么。
手機上顯示時間的地方,最后一個數(shù)字再次跳動,一分鐘又過去了,現(xiàn)在是九點三十二,褚博覺得時間過得有點快,還沒干什么呢,就已經(jīng)這么晚了。
皺著眉心煩意亂地放下手機,轉(zhuǎn)身揣著手側(cè)身躺好,準(zhǔn)備硬逼著自己睡覺,結(jié)果剛?cè)秸眍^下面的手機突然一陣嗚嗚地震動。
是有電話打過來了。
剛壓著自己去睡覺的褚博立馬翻身掏手機一氣呵成,看見來電顯示是凌清如,褚博更精神了,當(dāng)即抱著被子坐起來,“喂?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邊先響起的是一陣呵氣聲,然后是女孩兒清甜的笑聲,“今天你不是過來了嘛?我特意請假出來,你是不是準(zhǔn)備睡覺了?要不要出來吃夜宵?”
兩個人可以說是天天都在聊天,能聊啥?不外乎就是彼此的行程,又說一說最近準(zhǔn)備干啥。
所以褚博每天的行程凌清如都是知道的,今天下午什么時候到的橫店凌清如也清楚。
說不出來是個什么原因,總之此時此刻,褚博的心狠狠咚了一下,而后就是滿腔熱流涌動,激活了他渾身上下從里到外的所有細(xì)胞。
這具身體每一個細(xì)胞都在歡呼雀躍著,瞬間充滿了力量。
就連挫磨得略顯滄桑的靈魂也似乎瞬息之間煥然一新,褚博腦子都沒運轉(zhuǎn),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而后翻身下床,一手拿手機一手火速穿褲子套毛衣。
“要!當(dāng)然要吃!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一不注意,語氣就激動過頭了,迫不及待的心情毫無遮掩。
站在路燈下拿著手機的凌清如眉目帶笑,等聽到電話那頭噼里啪啦的響動,輕易就想象出某人手忙腳亂的樣子,于是笑出了聲,又忍不住用垂下來的圍巾捂著臉蛋。
有路過的行人無意中看見了,對上那雙眼睛的瞬間也不由一愣,不約而同閃過一個想法:她的眼里有星星。
褚博知道了凌清如在哪里,掛了電話就一邊蹬鞋子一邊往外沖,出門的時候忘記這客棧還有門檻,差點絆得摔一跤。
不過效果也差不多了,褚博出房間都是撲出去的,沖出去以后都噔噔噔下了半截樓梯了,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戴帽子圍巾錢包車鑰匙,于是褚博又一口氣沖回房間拿東西。
這響動,就在隔壁的陳爽跟老牛自然也聽見了,原本還以為是別人毛毛躁躁的,打開門一看,卻只看見了他們老大狂奔而去的背影。
兩人站在各自房門口對視一眼。
陳爽:“.......這,啥情況?”難不成有緊急新聞?
老牛搖頭:“不知道,不過看來肯定很急。”
這不廢話嘛。
在他們看來,老大雖然年輕,可一直都是穩(wěn)如老狗的性子,做了再大的新聞他也就是笑一笑,陪著他們喝喝酒擼擼串就算樂呵過了。
現(xiàn)在這樣......
陳爽跟老牛突然想起一個可能性,又彼此瞅了一眼,在對方的眼里也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猜測。
有才上樓的客人剛爬完樓梯,一拐彎一抬頭就看見兩個男人默默對視,不由嚇了一跳。
等回過神來,客人嘀嘀咕咕一聲娛樂圈真亂,放輕腳步溜了。
都說娛樂圈亂,看來是連同在里面工作的工作人員也是如此啊。
哎,這橫店影視城,居然處處有鈣。
一出客棧的大門,外面的冷風(fēng)就嗖嗖地往懷里鉆,褚博卻一點都不覺得冷,反而咧嘴笑得吃了滿嘴的寒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