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越站在場邊,手里還攥著水瓶,在看到陳翊被兩個人左右分別架住胳膊時,他再也呆不住,連忙往那邊跑去,同時抬起手來,將手里還有半瓶水的礦泉水瓶朝著正沖陳翊揮拳頭的頭巾哥扔過去。
礦泉水瓶正中頭巾哥的眉心,頭巾哥炸了,頭巾哥憤怒地瞪向這邊,兇狠的模樣就像是一頭狂怒的雄獅,恨不得張開血盆大口把陳斯越給吞進去。
陳翊在架著他的兩個人朝陳斯越這邊看過來分神的那一刻抓住機會掙脫開桎梏,開始反擊。
一打三他當(dāng)然沒有占上風(fēng)的可能,但陳斯越跑過來了,及時幫他擋了一拳。
陳翊是免了疼痛,但頭巾哥那一拳卻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了陳斯越的腦袋上。
陳斯越瞬間眼前昏花混亂,他踉踉蹌蹌地倒在地上,眼前浮現(xiàn)出很多雜亂的畫面,頭疼欲裂的他蜷在地上捂著腦袋。
身體里好像有什么在拉扯,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緊緊攥成拳頭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止不住地發(fā)抖。
好像自己的體內(nèi)有另外一個人想要沖出來似的。
陳斯越看著被幾個人圍住的陳翊,眼前越來越模糊,他的眼神變得空洞茫然,嘴唇微微的顫動著,臉色越來越蒼白。
幾秒后,他的身體不再發(fā)抖,平靜下來的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很嫌棄地拍打了下身上的灰塵,目光幽深而淡漠,冷然地看著眼前混亂的景象。
那些個人在揮舞著拳頭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嘴里還不斷叫罵著,把對方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祖宗八輩都問候了個遍。
嘶……吵死人了。
孟辭完全不屑于和這些人站在一起,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然而他是想走,但有人不放他走。
頭巾哥看他想要逃跑,沖過來就打他。
“啊――”頭巾哥大叫著,氣勢開的十足,右手攥成拳頭伸出去,正從孟辭的背后襲過來。
孟辭忽然停在原地,嘴角微勾,在頭巾哥沖過來的那一瞬間,他一條腿往后退了些,身體下沉,向左偏了點,歪頭躲過他的拳頭,然后飛快地抓住他的手臂,稍一用力,頭巾哥就在空中轉(zhuǎn)了個無死角的三百六十度,“咣嘰”摔在了地上。
疼的嗷嗷叫的頭巾哥大概在這群人里還挺有威望的,他一受傷,很快就有幾個人圍過來想要群毆孟辭,然而他們根本就不是孟辭的對手,一起上都沒有打過孟辭一個人。
因為有了善打的孟辭,對方盡管人多,但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本來帶頭的紋身哥也挨了孟辭的拳頭后就帶著他那些個小弟飛快地跑了。
陳翊倒是沒有受多大傷,許梁浩被打的有點慘,這會兒正倒在地上,陳翊看到自己的弟弟安然無恙地站在旁邊,就轉(zhuǎn)身去扶了許梁浩:“浩子,怎么樣,沒事吧”
許梁浩擦了擦滲血的嘴角,搖搖頭,略有些吃力地爬起來。
等陳翊再轉(zhuǎn)身,他的弟弟已經(jīng)不在了。
他皺緊眉四處張望都沒有看到他弟弟的影子,一低頭發(fā)現(xiàn)陳斯越的手機正躺在地上。
陳翊走過去拿起來,屏幕閃亮了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多了,“怕不是急著見人家小姑娘去了。”
“這么著急,連個招呼都不打。”陳翊失笑道。
孟辭根本不知道這是哪里,他很久很久都沒有出來了,所以對現(xiàn)在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身上汗涔涔的粘膩感讓他極不舒服,他摸了摸褲兜,翻出幾百塊錢來。
于是孟辭就捏著著幾百塊錢去了一家男裝店,買了一件新的黑色衛(wèi)衣和一條黑色的休閑褲,隨后又去了洗浴中心洗了個澡。
換上干凈清爽的新衣服后,孟辭才繼續(xù)無所事事地沿著馬路漫無目地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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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歌六點半到的香遇餐廳,她把陳斯越的外套疊整齊后裝在了一個袋子里,放在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
倪歌坐在座位上玩著手機,安靜地等著陳斯越出現(xiàn)。
十分鐘過去了,他沒來。
十五分鐘過去了,他還沒到。
一直到七點,倪歌都沒有見到陳斯越的影子。
他并不像是會遲到的人,就算他臨時有事會遲到,也應(yīng)該會提前通知她一聲的。
倪歌輕蹙眉,在七點一刻終于忍不住給陳斯越撥了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但接電話的人并不是陳斯越。
倪歌在對方說了自己是陳斯越的哥哥后很禮貌地輕聲問:“你好,請問陳斯越在家嗎”
陳翊很驚訝:“小越?jīng)]去找你嗎”
倪歌皺眉,“沒有啊。”
“不對啊,他在籃球場走后就沒回家,手機也忘了拿,我還以為他怕遲到所以著急地去見你了……”
倪歌掛掉電話后輕抿了唇,扭頭看到安靜躺在椅子上的袋子,很郁悶地抬手打了下。
居然放她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