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畝地要是都種上果樹苗,那顧玄芝去哪兒種菜?
顧玄芝要是不種菜了,那她賣什么掙錢?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杜振民估計此刻已經(jīng)被朱春草給千刀萬剮了。
偏生杜振民不知道朱春草為什么會這么怨念滿滿、殺氣騰騰地看他,他心里毛毛地問,“大嫂,你這樣瞅我干啥?我從早晨忙活到現(xiàn)在,連口水都沒喝上,你還用這種陰森森的目光看著我,看得我寒毛都豎起來了。”
顧玄芝人精一樣,瞅了朱春草一眼就知道為什么了,連忙道:“大嫂,你別擔(dān)心,賣菜只是一時的,過了這么季節(jié)就沒了,咱種果樹也一樣,明年就能賣好多種水果了,你說對不?”
朱春草一臉嫌棄,“你別糊弄我,種果樹和種菜能一樣?一株果樹不長個五六年能結(jié)果?”
顧玄芝十分自信,“擱別人那兒不能,但擱我這兒絕對可以,嫂子,要不要打個賭?”
朱春草聽顧玄芝這么說,立馬就想到顧玄芝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明明誰都覺得不可能,但擱在顧玄芝身上,偏偏就做成了。
說不定這件事情也有轉(zhuǎn)機(jī)呢!
朱春草心里信了七分,嘴上卻不饒人,“咱不整那些虛的,種果樹和種菜不一樣,種菜得時時打理、時時澆水,但種果樹不用。等你把果樹都種上之后,我把自個兒這些年攢下的錢都拿出來,讓你大哥也承包個三十畝土地去,到時候你在我們家土地上種,那地你當(dāng)成自個兒的來種,我?guī)湍銤菜畮湍沅z草,賣菜的錢你分我一毛錢的利就成。”
朱春草看得明白通透,并不是種菜賺錢,而是顧玄芝種出來的菜賺錢。
就拿那種的麥子來說,同樣的勞動,顧玄芝種出來的麥子就比她們多收了一千多斤,這還是她們一直都勤勤快快地做著地頭的農(nóng)活營生呢!
對比一下李萍和杜振黨種的地,顧玄芝種出來的畝產(chǎn)量都快趕得上人家的兩倍了。
承包三十畝土地才能花多少錢?
種三十畝土地的菜又能掙多少錢?
朱春草心里的金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很快就算出一筆經(jīng)濟(jì)賬來。那塊地放到顧玄芝手里掙的錢絕對比放在她和杜振國手中賺的多,用不了一年,絕對能把承包土地的錢給掙回來,往后那地皮雖然是給顧玄芝種,但又變不成顧玄芝的,怎么想都是她賺到了,關(guān)鍵是還能同顧玄芝打好關(guān)系。
躲在屋子里暗中觀察的李萍此刻已經(jīng)完全看呆了!!!
那可是兩張大團(tuán)結(jié)啊!
顧玄芝就這樣給杜振民了?
她不在的這幾天,杜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李萍有心想問一下,可是又怕顧玄芝再次‘發(fā)瘋’,硬是憋到杜振黨從地頭回來才問,“振黨,老四家的又折騰了什么?怎么我看她還給振民錢呢!對了,老四家到底幫了大哥大嫂多少,我看大嫂買了一塊表回來,硬塞給了老四家的,還說什么,同老四家讓她掙得錢相比,買表的錢只是小錢。”
“振黨,你和我說說,老四家的又作什么腰了?我看大嫂那諂媚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四家的才是長媳呢!”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杜振黨的火氣就噌噌噌地往上竄。
“你問這些干什么?最近該忙什么,你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家里的麥子還都在穗兒上掛著呢,你不說同我一塊兒下地收麥子去,趕在這個時候回娘家,存的什么心思?我又得忙地頭的營生,還得給家寶和家貝做飯,你是不是不想讓我活了?”
“你娘家住在南半球呢?你不知道這這兒的天氣一天比一天悶,指不定什么時候就下雨了?趕緊做飯去,做完飯同我到地里搶收麥子,不然一場雨落下來,咱家四口全都得喝西北風(fēng)去!”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亂說什么呢?”
李萍沖腳下吐了好幾口唾沫,壓根沒想到,人倒霉到一定地步的時候,是會怕什么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