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干瘦老頭在看到被顧品柔帶回來的法器殘骸以后,心碎的大叫一聲撲了上去,十分傷心他就是張潮的師叔張云義,雖然也算是龍虎山的老一輩,但是平生不務正業(yè),一般道士會的他一概不會,唯獨只會煉器,也只喜歡煉器。
如今花了一兩年,剛煉出來的寶貝,莫名其妙的就壞了,對他來說不亞于寶貝孫子突然生了病,廣濟一臉感同身受的同情,湊到他身邊,給他出主意。
然而兩個人看了半天,都不得不承認這艘船是修不了了。看上去它是被什么非常重的東西砸了一下,以至于超過了它的承重上限,直接被壓裂開了要不是下水時間短,它可能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會進水的法器。
張云義心如死灰,又百思不得其解,嘆息到:“可是到底是什么東西這么重,還能壓壞它我可是用上了摻了隕鐵的金鐵木了,按理來說它能承受住好幾噸的東西啊”
比幾噸還重的東西祁瑤瑤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悄悄看向赑屃,赑屃正不動聲色的站在人群最外面,滿臉羞愧。
也不怪他,像他這種水生神獸,在立于地上的時候都會有意識的把自己真身的重量控制在地面能夠承受,又不會被人看出異樣的范圍。但是一到水上,感受到水的氣息,就會下意識的忘掉只是苦了張云義老先生,辛苦做出來的船就這么壞了。
張云仁卻意外的豁達,傷心歸傷心,卻并沒有責備任何一個登船的人,只是坐在一旁,拿著手里那個模型一樣的小船,十分消沉。
“好了好了,你真是越老越沒有分寸。”張云仁坐在主位,取笑張云義到,“你倒好,叫小輩們第一次見面就替你為難。”
“沒有的事。”祁瑤瑤溫聲說到,“前輩的道心至堅,我們都很佩服。”
她一一向在場的幾位行了禮,張云仁看著她,十分驚訝的同時非常感興趣:“原來你就是季小友的師父,真是英雄出少年吶。”
“哦”一個面色嚴肅的女道長詫異到,“就是你教給季小友符術的”
祁瑤瑤謙虛應下。
“我前幾天有幸觀摩了季小友的符咒,那紙上圓融的靈氣可真是厲害。你們天樞門必定是擅長符咒的門派。”她一臉冷酷,說話卻也很和氣,“我曾聽說羅浮山有個隱世的道觀,那里的道友也擅長符咒,這次大會他們也會來人,到時你們盡可交流一二。”
祁瑤瑤謝過她的提點。
不過羅浮山她知道元成子就是來自羅浮山的,而他就最擅長符咒,是不是他就是那個道觀里的人
她正想著,就見一個小道童走了進來,長的十分清秀,十來歲的樣子。他為難的對張云仁說:“師祖,外面集市上面有人鬧起來了。”
“什么事”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個中年男人突然問道。
他是這群人里唯一不穿道袍的,穿一身挺括西裝,雖然一直笑的很和氣,不過此時一講正事,瞬間氣勢一凜。
按照張潮之前的介紹,龍虎山云字輩有仁義禮智信五人,其中只有張蕓智是女子,應該就是剛剛說話的那個嚴肅女道長。他們現在已經見過了龍虎山掌門張云仁,愛煉器的張云義,張蕓智與現在這位張云信道長。
唯一沒有見過的,大概就是張云禮了。
“是一個妖怪和一個女施主。”小道童說,“那個妖怪堅持說女施主不會法術,是騙子,不應該進來。現在都快打起來了,一堆人看熱鬧。”
“云信,你去看看吧,這次大會是由我們龍虎山主辦,總得盡力辦好。”張云仁開口吩咐到。
那個叫云信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跟著小道童出去了,祁瑤瑤突然想到什么,猶疑道:“不知道我們能不能也跟去看看”
她總覺得這個描述很耳熟,算算時間,郝梅他們也該進來了。
張云仁聞言并不在意,揮揮手說:“你們有事就去吧,反正已經見過我們幾個老頭子老婆子啦,只不過記得大會開完以后到后廳找我,我?guī)銈內ヒ娨粋€東西。”
祁瑤瑤明白,這大概就是夢蟒那件事。
她捏了捏包里寄宿著真正的祁瑤的玉,鄭重的答應了下來。
鼠族的妹子這次沒有跟她走,她跟張云仁一行人還有事要談;祁瑤瑤幾人追著道童背影走了出去,剛一出門,就看見兩個人被幾個身形健碩的道長押著,從天上飄然而下,落在了樓前。
一下地,那個老鼠妖就尖聲尖氣的喊到:“道長道長她真是個騙子我親眼見過她騙人”
另一邊鎖著的,果然是一臉尷尬的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