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不知道,七情六欲司沒透露具體信息。”
不遠處終于有小舟緩緩折回,姜h一引:“殿下請。”
舉手投足間的氣質(zhì),溫潤如玉。
虞謠朝他欠欠身,登上小舟。宦官待她坐穩(wěn)便撐舟離開,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姜h還站在岸邊。
小舟慢慢駛得遠了,讓她視野間收入更多岸景。他站在天地間,站在亭臺樓閣的濃墨重彩里,像盛世里的一幅華麗畫卷。
片刻后,小舟靠岸,虞謠步入宮殿,即刻被宮人引去見皇帝。
她原要見禮,皇帝朝她招手,她就直接行上了御階。
“父皇――”開口認爹,虞謠被自己下意識甜嗲的聲音惡心到了。
皇帝把她攬到跟前,摸摸她的額頭,笑容很慈愛:“熱壞了吧,來喝口楊梅汁。”
楊梅汁滋味酸甜,里面加了冰塊。虞謠一邊感受父愛一邊端起來喝,又歪頭問皇帝:“母妃還好嗎”
母妃最近病了,這是她被植入的記憶告訴她的。作為開場話題正好。
皇帝面露欣慰:“你母妃沒事,太醫(yī)說她再靜養(yǎng)一陣就大好了,到時再讓她來行宮。”
虞謠點點頭,慢慢把話題往正事上拐:“聽說父皇明日要帶人騎馬打獵”
皇帝自顧自地也喝了口楊梅汁:“是,你想不想去”
“想。”她笑了下,“但讓宦官牽著騎馬沒意思,兒臣想自己學(xué)騎馬。”
皇帝樂了:“就你性子野。”
說話間,皇帝抬眸掃了一眼,旋即點頭:“行,朕指個人教你。”說罷低聲吩咐宦官去請人過來。
虞謠順著宦官張望的方向看去,姜h正好進殿。
完了。
虞謠暗自咂聲。
她本來是想拋磚引玉,等皇帝點了頭,她就提宋暨――從邏輯上說,常年養(yǎng)馬的人應(yīng)該都能騎一騎馬,而且宋暨以后是要當將軍的人,肯定先天有這個技能點才對。
然而劇本不按她預(yù)想的來。
姜h被宦官引到圣駕面前,見過禮,頷首聽命。
皇帝指指虞謠:“這是朕的女兒,慕陽公主。”
姜h噙笑:“臣適才在外見過公主一面。”
“哦。”皇帝點點頭,“她說想學(xué)騎馬。朕記得你騎術(shù)不錯,明日便由你教一教她吧。”
“啊……”姜h懵了一下,虞謠從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點不情愿。
于是她抓住機會,立刻開口:“父皇,不了吧!”
皇帝看向她,她又說:“父皇明日既要帶大家去打獵,他必定也想去一較高下,就不要打擾他了,兒臣自己選個人當老師就行。”
說話間,她從皇帝眼中看到了因為女兒善解人意而生的欣慰。
然而,不等皇帝點頭,姜h卻搶先道:“臣愿意教殿下,陛下放心。”
“……”虞謠噎聲,看過去,他的笑猶如春風(fēng)拂面。
她一邊崩潰,一邊被這個笑容暖到了。
……也行也行,她不忘初心,牢記任務(wù),但是先和另一個美男子愉快共處一下,也沒什么嘛。
就當是去健身房請了個很帥的私教。
虞謠心里暗搓搓地打著算盤,看到白澤又扶了額頭:“大外甥女啊……”
.
第二天,黎明破曉,晨霧初散之時,虞謠就穿著騎裝出了門。
雖然姜h被皇帝欽點為“私教”了,但“不忘初心牢記任務(wù)”的虞謠還是叫上了宋暨。
理由順理成章:她希望有人幫她照顧馬。
除此之外,她還以“騎馬跟太多人不方便”為由,沒有帶侍女和宦官,只帶了七八個侍衛(wèi)。
不過侍衛(wèi)通常都只是遠遠跟著,或者駐守在附近,于是牽馬的活就理所當然地落到了宋暨身上。
他牽著韁繩,虞謠坐在馬背上,跟他沒話找話:“宋暨,你也會騎馬吧”
他沒有看她,輕點點頭:“會一點。”
她又說:“太好了,等我學(xué)會,我們可以賽一場!”
他好似愣了一下,虞謠探頭偷偷看,依稀從他的側(cè)頰上看出些無奈的笑:“那必定是殿下贏。”
結(jié)合這個語氣,她明白了那個笑的意思――面對嬌縱的皇家公主想一出是一出的主意,他只能這樣無奈地哄哄她。
虞謠想了想,繼續(xù)“嬌縱”下去:“沒比又怎么知道!”
摸著馬鬃頓頓聲,又閑閑地續(xù)道:“比一場吧,等我學(xué)得差不多,我們來比!你要是贏了,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呀!”
她口吻輕快,心里暗搓搓地想,按照正常步調(diào),宋暨應(yīng)該會反問她:“那若殿下贏了呢”
她就可以說:那你烤雞給我吃。
這樣如果他贏了,她就能滿足他的要求讓他高興。如果她贏了,她就既可以吃到烤雞(……),又可以在烤雞的過程中接近他。
一舉多得,不管怎樣都可以刷一波還債率!
果然,他回過頭,望了眼騎在馬背上的她,神情變得嚴肅。
然而,他反問出的卻是:“當真么”
“……自然。”發(fā)現(xiàn)劇情又一次脫離預(yù)想的虞謠悲憤交集,只能冷靜點頭。
接著,看到宋暨也點了點頭:“好,那下奴等著跟殿下比。”
干凈的聲音,淡泊里有幾許狠勁兒。
虞謠突然有點慌,不知道他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