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暨說完,就轉回頭去,平靜地牽著馬,繼續(xù)往前走。
虞謠不安地木了會兒,也拉回視線,有一下沒一下地摸馬鬃。
白澤催促:“你倒是問問他想要什么啊”
虞謠聳肩:“慫,不敢問。”
白澤:“你慫個屁啊!!!”
虞謠:“到時候再問也一樣嘛。”
反正,她先好好練習騎馬就可以了。如果能讓輸贏掌握在自己手里,就不用緊張宋暨想要什么。
不多時,虞謠見到了姜h。
二人約定的地方是行宮山腳下辟出的一片跑馬場。跑馬場保留了荒郊野嶺的風格,但也簡單修葺過,礙事的樹木、石頭都沒有,放眼望去是一片生著些雜草的平地。
馬場一側設有馬棚,還有幾間小屋供來跑馬的皇親國戚納涼。但姜h沒去屋里坐著,隨意地坐在馬棚邊的一棵樹下,折扇輕搖,遙遙看去,瀟灑俊逸。
虞謠在幾米開外的地方下了馬,姜h迎上前,朝虞謠一揖:“殿下。”
虞謠笑容明媚:“別多禮,該我叫你老師了!”
姜h一愣,有些意外。
外面盛傳皇帝最寵慕陽公主,是以慕陽公主驕縱成性。
這兩日接觸下來,他倒覺得還好。
話不多言,“師徒”兩個進入正題,開始騎馬。
姜h從最簡單的馭馬方式開始,耐心地一點點教她。
虞謠發(fā)覺姜h是個心很細的人,會仔細地糾正她每一個細微動作,臨近晌午時,她已經(jīng)能自己騎著馬慢慢走上一段了。
姜h夸她:“殿下聰慧。”
虞謠愉快地摸馬鬃:“是你教得好!”
完成了一波商業(yè)互吹。
然后兩個人都要休息一下,吃吃飯歇歇腳,順便把中午日頭最毒的時候避過去。
從馬場回行宮很有一段路,但古代皇室畢竟是以天下養(yǎng),他們并不需要折回去,宮人們早已安排妥帖,讓一切都極盡舒適。
午膳時行宮里的膳房精心備好送來的,交給這邊的小廚房稍微熱一下就可以吃。
馬場一側的小屋也已收拾出兩間,方便二人用膳后午睡。
宮人們在屋里布膳,虞謠就在外面的樹下納涼,不多時,有人送來冰鎮(zhèn)綠豆湯給他們解暑,盛在白玉小碗里,一看就涼爽。
兩個人各端起一碗來喝,虞謠抿了兩口,注意到正在馬棚里喂馬的宋暨。
其實她騎馬時也注意到他好幾回。烈日炎炎,他一直在外面站著,不到屋里避暑是因為這幾間屋子都是專門備給皇親國戚的,但也沒見他到樹下或者馬棚里躲躲,估計是因為規(guī)矩所限吧。
虞謠沉吟了一下,吩咐那端綠豆湯來的宦官:“再給我盛一碗。”
宦官領命,不一會兒就又端來一碗,虞謠接過,又想起自己還帶了一撥侍衛(wèi)過來:“還有多的么有的話給隨我來的侍衛(wèi)各送一碗去。”
那宦官淺怔,應了聲“諾”,姜h噙笑,想說“殿下仁善”,卻見虞謠端著那碗綠豆湯就往馬棚里走去。
姜h愣住,看到她毫無顧忌地去拍宋暨的背。
宋暨轉過身,低頭:“殿下。”
虞謠將碗一遞:“冰鎮(zhèn)的,喝點,解解暑。”
他盯著碗,習慣性地拒絕:“不熱……”
“可你都滿頭汗了。”虞謠微微歪頭,手上又往前遞遞,“喝吧。”
宋暨掙扎了一下,到底沒扛過綠豆湯的誘惑,把碗接了過去:“多謝殿下。”
綠豆湯熬得很好,熬出了細膩的豆沙,里面還調(diào)了蜂蜜。他抿了一口,清香沁入心脾,
他不禁有了笑意,疏朗的眉目彎出柔和的弧度,眼底也暖融融的。
虞謠“咦――”了一聲,宋暨抬眼,看到她微微傾著身、抬著頭,滿目好奇地看他,水眸亮晶晶的。
“怎么了”他局促不安,下意識抹了把臉。
她一下子笑得眉眼彎彎:“你笑起來真好看!”
小姑娘天真無邪的贊許顯得特別真心實意,宋暨頓時雙頰通紅。
撩到他了!
虞謠心花怒放,再接再厲:“真的!”說著拍拍他的肩頭,“下午我還要騎馬,辛苦你在這兒等著啦!外面熱,你別傻曬著,找個涼快的地方等我好了!”
說完,沒等宋暨回話,她就轉身,腳步輕快地離開,留給他一個活潑的背影。
走出馬棚,姜h頷首道:“可以用膳了。”
“哦。”虞謠點點頭,跟他一起往屋里去。
身邊的女官會安排姜h和她一起用膳,她還挺詫異的,問白澤這年代難道不講究男女授受不親
“講究啊。”白澤道,“但是按年齡算你還是個沒及笄的小女孩,他也還沒及冠,所以沒有那么嚴格。”
虞謠無奈嘆息。
雖然這種規(guī)矩說起來都是封建枷鎖,但她現(xiàn)在寧可嚴格一點。
白澤說過,姜h一度被七情六欲司誤認為是她的命定愛侶,而且他也確實追過她。
她現(xiàn)在有明確的攻略目標,不想跟姜h節(jié)外生枝。
不過,和姜h一起吃飯也確實挺享受的……
他給人的感覺是那種如陽光和暖的大哥哥,會給她夾菜、幫她盛湯,也會找些有趣的話題,避免冷場。